他激動的手都抖了,猛地?fù)涞綁Ρ谏希澪∥〉厮合乱粡堈掌?xì)細(xì)的摩挲著。
上面是一個女人牽著一個五歲小女孩,背景是孤兒院的綠色草坪,她們坐在草坪上,笑的很燦爛,也很開心。
女人眼角處有一塊丑陋的疤痕,應(yīng)該是被什么尖銳利器劃傷。可即便這樣,他仍舊一眼認(rèn)出,她是——
喬心默!
她已經(jīng)刻在了他的心底,他不可能會認(rèn)錯!
薄靳言正想去找孤兒院的院長了解情況,身后忽然響起了一道異常憤怒的聲音:“你在干什么?”
聞言,他心底狠狠一顫,迫不及待的轉(zhuǎn)身……
只見那張魂牽夢縈,很少入夢的臉就在他眼前。
這一刻,他渾身都在抖,心跳的厲害。
“默默。”
他怕嚇著她,終是顫聲喊了她一聲,帶著刻骨的思念。
但是,眼前的女人卻沒半點反應(yīng),只是沖過來奪走他手中的照片,然后又小心地貼回到墻壁上。
這才滿意一笑。
“喬心默!”薄靳言看著她,癡癡地又喚了一聲。
見她轉(zhuǎn)身就要走,他慌忙拉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道:“喬心默,你看看我,我是薄靳言,是你的老公,是你的愛人啊?”
“啊,放開,壞蛋!救命,救命……”女人失控地尖聲掙扎。
“媽媽。”
著急趕過來的小女孩見媽媽被陌生男人抓著,粉嫩的小臉頓時氣的通紅,抬著小腿,踢打著男人:“壞蛋,不許欺負(fù)我媽媽,放開我媽媽。”
薄靳言呆在原地。
眼前的小女孩為什么要喊喬心默媽媽,她什么時候生了孩子,又是和誰生的?
各種不好的猜測輪番涌上心頭,他胸口堵的發(fā)慌。
這六年,在喬心默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她真的不要他,嫁給了別的男人?
“嘶。”
想的正入神時,喬心默忽然低頭狠狠咬在了他手背上,他悶哼一聲,卻沒松開她。
他不敢松手,害怕她會再次消失,那樣他只會徹底瘋掉。
小女孩見狀,直接抱著他的腿賴在地上,大喊著:“抓壞蛋,抓壞蛋。”
“發(fā)生了什么事?”
“啊,薄總。”
一個中老年女人和助理的驚呼同時傳來。
助理跑過來,趕緊推開那個女人,卻在看清她的相貌后,愣住了:“太……太太?”
中老年女人也趕緊跑過來,詢問:“這究竟是怎么了!”
小女孩松開薄靳言的腿,‘哇’地一聲就撲倒中老年女人懷里:“院長奶奶,這個大壞蛋欺負(fù)媽媽,他抓著媽媽……嗚嗚嗚。”
院長頓時困惑地看向薄靳言,而薄靳言卻只是定定地看著受到驚嚇的喬心默。
她只是受驚?
薄靳言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她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院長辦公室。
喬心默和小女孩坐在沙發(fā)上,美滋滋地吃著助理給的奶酪。一大一小兩個人,邊吃還邊沖著助理樂呵呵的傻笑,笑的助理心里毛毛的,總覺得有點詭異。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這倒底是怎么回事?”薄靳言看了一眼喬心默,沖院長問道。
院長道:“五年前,我去A市孤兒院進(jìn)行交流活動,遇見了她。她當(dāng)時挺著個大肚子,蓬頭垢面,渾身臟兮兮的,撿垃圾桶里的垃圾吃……”
薄靳言心像被針扎一樣疼。
不可想象,她當(dāng)時過的有多慘,她竟翻垃圾桶……
喬心默美美的吃著東西,不時還沖著他傻笑一聲,或許是因為有好吃的吧。
可看著她臉上的傻笑,薄靳言心疼的更加厲害。
他眼眶泛紅,死死捂著嘴,幾乎控制不住當(dāng)場哭了起來。
良久,他才繼續(xù)問:“后來呢?”
“她周圍有好幾個放學(xué)回家的孩子,可能以為她是個乞丐或者瘋子,紛紛拿石頭扔她。我見她懷著孕,又瘸了一條腿,實在可憐,便將她帶了回來,過了一個月,她就生了一個女兒。”
她的腿也是他弄瘸掉的。
薄靳言只覺得呼吸都是痛的,他為了一個真正惡毒的女人,一次次傷害善良的她。
全是他的錯。
他該死,害的她與垃圾為伍,害的她被小孩子欺負(fù),害的她只想去死……
他真該死,死不足惜!
院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當(dāng)時的她也不說話,我一度以為她是個啞巴,直到她生下孩子后,才發(fā)現(xiàn)她能說話,只是腦子……可能精神上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