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到她跟前,想伸手握住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全是濕噠噠的雨水。
“把離婚協(xié)議書給我吧。”
喬心默冷漠的聲音緩緩響起,冷的將薄靳言推入了萬丈深淵。
“默默,你聽我說……”
“靳言,別再折磨我了,你真想逼死我嗎?”喬心默說的很緩很慢,沒有爭吵,沒有質(zhì)問,聲音平靜的一片死寂。
她只要離婚,只要離開他,不愿跟他有一絲一毫的牽連。
在薄軒死了后,你薄靳言說愛,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不信。
她也不需要他的愛了。
薄靳言擦干手上的水跡,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生怕弄疼了她:“默默,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自以為是的將對簡夏的愧疚變成折磨你的枷鎖,將一切怨恨和責任推到你身上,是我自私,是我被自己偽造的虛假表象而迷惑,是我單方面地為了簡夏定了你的罪,先入為主,認定是你傷害了簡夏,再也看不到你的好,也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沒有好好陪伴薄軒的成長。
你給我個機會,給我們一個重生開始的機會,我會好好愛你,我們還會生一個孩子,不管男女都叫薄軒,好不好?”
喬心默冷淡地抽出自己的手,轉眸看了看整理出來的薄軒的相冊,一頁頁地翻下去。
沒有薄靳言,沒有找到一張他和薄軒同框的相片。
她閉了閉眼,心就像是被鋸齒拉扯一般疼,沒有說話。
如果以前他對她說愛,她高興的要命,如果以前他說要好好陪伴薄軒成長,薄軒也會興奮地跳起來吧。
可那都是以前,在她經(jīng)歷過絕望,經(jīng)歷過失去孩子的痛苦后,一切也動搖不了她不愛他的決心了。
一個人的心冷透了,曾經(jīng)的那些期望也溫暖不了,再也不在乎了。
哀莫大于心死,估計就是她現(xiàn)在這樣子。
“默默……”
薄靳言看著她,難受的捂著胸口,心痛如絞。
他忽然想起讓她打掉薄軒,想起婚禮上給她的難堪,想起在公司里羞辱她,在床上折磨她,他好像從未給過她溫暖,卻希望她不要拋棄他。
天底下怎么會有他這樣渣的男人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著涼透的身體離開的,他只記得她說,你想逼死我嗎,然后再沒理會他。
那天起,他每次去見她,她只是問他什么時候給她離婚書……
他拒絕,她便再也沒有任何話。
轉眼半個月過去,喬心默身體的傷養(yǎng)的差不多,但心里的傷卻怎么也愈合不了。
即便是楊昊天為她找了最好的心理醫(yī)生,她就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郁郁寡歡,難見笑容。
薄軒的死,對她的打擊真的太大,不可逆轉的。
“默默,我們離開這個傷心地。“楊昊天擔憂地望著她。
這座城市有薄軒的影子,更有薄靳言。
喬心默呆呆地抱著薄軒的小衣服,哽咽道:“這是他最喜歡的小襯衫,他說爸爸最喜歡穿襯衣,他想像爸爸那樣,帥氣迷人。呵,薄靳言他有什么資格擁有薄軒這么懂事的兒子?”
楊昊天抱著她,輕拍著她的背:“默默,薄軒一直都在你心里,十年,二十年,他都在,不曾離去。”
“我要報仇!”
喬心默紅著眼睛,眸子里是深入骨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