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陸昌便轉身化作虹光離去。
曹雅看了看那些凡人，微微嘆氣：“愚昧的讓人感覺可憐。”
……
回到府邸后，很快劉軒就溜達回來，曹雅在后面慢慢走過來。
劉軒抱拳：“大人，那些凡人已經解決掉了。請問，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陸昌背著手看院角落里的鮮花，有幾朵鮮花因病逐漸凋零，四周的鮮花也隨著憔悴。
“把這些移植的鮮花全部鏟掉。”
劉軒側頭看了一眼，詫異：“大人，這些鮮花有些水土不服……需要屬下換其他的鮮花嗎？”
“不必，換上同類型的，回頭我親自用法術溫養。”
“那……那三家的事情？”
“召集一批有志者過來，我助他們成為修真者去探查。”
“遵命。”
劉軒轉身就走，步法很快。
曹雅站在一旁，看著角落里的那些鮮花：“花沒死，只是病了。”
陸昌眼神堅定：“病會傳開，應該及時鏟除。”
曹雅張了張嘴，眼中浮現迷茫：“靠武力推開的公道，是公道嗎？”
陸昌拈起一朵凋零鮮花，輕笑：“水土不服的鮮花，要靠我的力量維持下來。水土不服的公道，也要靠我的力量維持下來。”
“若你不在呢？”
陸昌手中的凋零鮮花逐漸枯萎，化作殘灰：“我將用生命鑄造公道，讓公道鑄造眾生。若我不在，眾生就是新的公道。我有幾百年壽命，可以去等，等眾生為公道的意識蘇醒。我要讓他們知道，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鑄造公道。”
曹雅的眼眸里泛著波瀾，輕柔細語：“如果你死了，我會拼命活下去，把你的意愿傳承給下一個人。”
“我不會死。”
“你不會比我先死。”
陸昌頓了頓，忽然笑了。
曹雅捂著嘴也笑了，面浮紅云。
很快，劉軒就帶著二十人過來。
“大人，這些都是精挑細選的探子，忠誠可以保證。”
陸昌從袖口里拿出兩個藥袋：“讓他們服下丹藥，去探查佛道朝三方的動向。”
劉軒接過藥袋，臉色嚴肅。
陸昌看向探子們，眼神淡然：“我這個人，講公道。如果你們活著回來，以后你們就專門當探子，這身實力贈與你們。如果你們死了，你們父母會得到衣食，你們的子女免費進我們的學堂，直到接受教育完畢。”
眾探子們激動：
“謝大人！”
“大人真是活神仙！”
“我的命，就是大人您的刀！”
他們奔波一輩子，就只為碎銀兩三兩，甚至只為讓家人吃飽飯，能不愁明日。
現在自己一條命就能換來家人衣食無憂，太值了！
死了？自己奮斗一輩子，能讓自己家人不吃苦嗎？能讓子女接受大老爺們子女才能進的學堂嗎？
劉軒驚詫：“大人，他們本就是我們劉府的探子，為何如此重賞？”
曹雅也愣住了：“他們的命本來就是劉府的，你何必再花這么多重金？”
陸昌：“他們的命，是他們自己的。”
劉軒心中一驚，急忙低下頭。
曹雅看著陸昌：“你……想法真奇怪。你竟然真的想人人成龍，人人成鳳。”
劉軒咽了咽口水，打開藥袋，驚叫：“補天丹！？怎么會是補天丹！？”
為什么要給這些凡人吃補天丹！？這可是神藥！
壽命百年，成仙的神藥！
憑什么給這些凡人吃神藥！？
曹雅瞪大眼睛：“什么？補天丹！？你想讓這些凡人服用補天丹！？”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要給凡人吃神藥！？
這些凡人什么都不懂，為什么要給他們吃神藥！？
給他們吃神藥簡直是暴殄天物！
陸昌背著手：“他們不懂，但我不能裝不懂。我不是讓他們去送死，我是讓他們平安去偵查。”
曹雅無法理解：“你知道這種神藥在修真界，僅僅一顆的價值有多高嗎？你不應該藏起來用嗎？如果你這樣使用，用不了多久，佛道朝三家就要撲上來殺了你。”
多少武道絕世高手手握大權榮華富貴，這些人為了一顆丹藥絕對會拿出所有身家，只為看看武道后面的仙道。
“這就是公道。”
兩人啞口無言。
劉軒顫抖著手給探子們送神藥吃。
探子們不懂所以，但還是知道自己絕對占了天大的好處，一個個看向陸昌的眼神格外熱誠。
服下藥之后，探子們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迅速飆升，無窮無盡的力量開始爆發。
陸昌：“這是我改進過的藥，可以讓你們抵達修仙的第一層境界，練氣一層。去探查情報，不要驚擾他們。遇到危險轉身就跑，一切以保命為先，你們的命比什么都寶貴。”
好多大老爺們激動的熱淚盈眶：“謝謝大人！”“這輩子，小人定當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大人，小人的命就是你的！”
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們的命是他們的。從來沒有大人肯正視過他們的命，把他們當做人看。
這一刻，他們感覺心里暖洋洋的，比身上的力量更強大的力量從心里沖出來。
“去吧，這是他們的大致動向。”
陸昌手一揮，把窺天術看到的大致動向寫下來，把情報遞給為首的探子頭。
探子頭頭擦著眼淚：“大人，我們一定會給你帶來情報！”
探子們轉身走了，一個個氣勢如虹，步伐堅定。
劉軒目瞪口呆：“大人，您何必對這些小人物……如此……如此……”
曹雅的眼睛閃亮亮：“爺爺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對的。”
陸昌微微嘆氣：“補天丹的量補全人的先天，便可以讓人自然而然進入練氣……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什么對不對？”
陸昌看著那些探子頭上籠罩的血紅色，克制住心中的意念。
“曹雅，把藥吃下去，抵達筑基期，去暗中護送那些探子。”
曹雅不明所以，接過藥袋服用丹藥：“你很獨特，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把眾生平等對待的人。也許，你真的是圣人。”
陸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