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聞聲同時怔住了。
接著那野牛目露狂喜之色,循聲狂奔而去。飏孤從牛背上輕輕躍下。
扶起躺在地上尚在喘息的飏柱和飏彌。
在村落的一角,站立著一個絕美的少女。
野牛跑到她面前,顯得興奮異常,又像一只小貓般的溫順。不停的張開大口,伸出粗糙的舌頭。舔舐著少女的胳膊。
那少女紅發(fā)俏臉,腰肢纖細,身著紅衣。遠遠看去,像是一團紅色云彩。
她看見野牛本來含笑的臉一瞬間變了。
她看到了野牛那瞎掉的左眼。粉臉寒霜。
她怒氣沖沖的對著飏孤、飏柱和飏彌道:“好哇,你們竟然傷害我的童童。本姑娘不會放過你們。”
飏孤三人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個發(fā)瘋的野牛是這小妮子的坐騎。什麼鳥名字,這么狂暴的野牛居然取名字叫童童,要是大師兄在這里,估計早笑岔氣了。但是坐騎又能怎么滴,就能嚇唬村民,為非作歹嗎?
飏孤眼見二個師弟不能參戰(zhàn),便把手中的狼牙劍一擺,沖著那少女道:“小姑娘,雖然我們傷害你的咳……童童……。但是我們也是身不由己,你看看,我的二個師弟也被它撞傷了,大家扯平。”
那少女怒道:“放P,我的童童性情溫和,從來不惹是生非,你們要是不招惹它,它不會攻擊你們的。”
這句話倒是實話,三個人先把野牛定義為妖獸,都要力爭降妖除魔的。沒想到傷了修道人的坐騎。這可有的頭疼的了。要是師父知道,指不定會怎么樣呢?
還是飏彌有主意,他淡淡的道:“姑娘所說極是,我們不該先動你的坐騎,但是我們修道之人本就應該鋤強扶弱,保護世人,姑娘的坐騎不加管教,在鄉(xiāng)間村落任意走動,豈不是讓那些無辜的村民受到災難嗎?我和二位師兄這才出手相搏,并無冒犯姑娘的意思。”
飏孤和飏柱暗暗點頭。心道:這小子說的都是實情,但是這等口才,我可說不出來。
豈知那少女杏眼一瞪道:“本姑娘的寵物,愛怎么管就怎么管,要你們多管閑事,廢話不多說,你們傷害了我的童童。自己了結了吧,省的本姑娘動手。”
邊上的童童(野牛)一臉的痞色,好像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山。要看飏孤三人的笑話。
飏孤三人心頭一樂,心說這姑娘太野蠻了吧,還沒有動手就讓我們自盡。也太自大了。估計她是沒聽說過靖靈教的名頭。
那少女見三個人的臉色并不嚴謹,臉色中暗有笑意,顯然對剛才自己的話感到無比的可笑,心中不由的怒氣更甚,當即大怒道:“好哇,你們竟然敢嘲笑本姑娘,受死吧!”
言罷也不見如何作勢,身軀已經飄然而起。
只見她雙臂一展,也不知道從哪里串出一條條紅色的布龍,幾乎要把飏孤三人罩住之勢。
飏孤心頭一緊,心道:大意不得,這小妮子的法術似乎不在我之下。看來有點來頭,不能在此受辱,否則本來下山除妖的,結果被打了個灰頭土臉的回去,豈不被同行笑話?
當下狼牙劍望天一杵,口念咒語,轟的一聲,地面飛沙走石,很多的巖石和土塊把飏柱和飏彌圍在中間,原來飏孤想著自己去斗,生怕二人受人暗算,加上二人身受重傷。所以還是暫時圍起來保護一下比較好。
心中正琢磨著,那少女紅布已經襲到了,千萬條紅布交織成一到天網。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飏孤就這么毫不費勁的被她包裹起來,像是一個大粽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那叫一個結實。飏孤覺得自己的骨頭都摔碎了。還好二個師弟已經被他用法術筑墻圍了起來。沒有看見他的窘像。
飏孤顯得幾乎毫無反手之力。
少女得意洋洋。突地,那落地的大粽子開始燃氣寥寥焰火,逐漸的火勢越來越大。
少女大驚,她雙手一指,人已經后退了十幾丈。她想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光過后,飏孤幾乎赤裸的站在那里。
身上裹著的紅布已經被燒爛了。化成灰燼。這其中,還有飏孤的衣服。所以他赤裸就再所難免了。
我靠。飏孤急忙捂住自己該捂的地方。
少女臉色緋紅,也趕緊轉過身去。口中不忘大罵道:“你這個流氓,無賴。”
怎么回事,原來剛才飏孤在被紅布裹住之際,情急之時,使出了自燃的道術,這個法術法力高強之人,可以掌控自如,不但可以燃燒對方的柔性的兵器,還可以保住自己的衣服不受火的影響,但是飏孤法力不夠,不能操縱自如。沒想到連自己的衣服也沒點著了。
飏孤心中著急,這要是被二個師弟看見了,那不糗大了。
他這個師兄的臉該往哪里擱。
但是情急之時,又找不到什麼好的裹身之物。他想了想,暫時不理會少女的咒罵。用手在地上按了按,使出驚天雷的道法,硬生生的把地面炸出一個坑。
他跳進坑里。只露個腦袋在外面。
飏柱和飏彌聽到外面一會噼啵之聲,似大火熊熊,一會雷聲轟轟,似天雷怒奔,不知道飏孤和那個少女打的怎么樣了。二人在圍墻內心中忐忑不安。
過了一會,聽不到任何動靜了,但是二人都無力起身。也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少女見飏孤窘態(tài),心中怒氣減了大半,少年人心性頑皮,她看見飏孤自己挖了一個坑把自己埋了進去。暗自好笑。
她眼珠一轉,想到一個鬼主意。輕輕的拍了拍身邊的野牛。附在它耳朵上偷偷的言語幾句。那野牛似乎聽到什麼可笑之事,竟然也嘎嘎作樂之態(tài)。
接著,那野牛走到飏孤埋身之處,二個銅鈴般的大眼睛盯著飏孤直瞅,眼中滿是笑意。看的飏孤心中發(fā)毛。心說這個時候這孽畜要是抬腳給他一下,估計能把他踩成肉泥。豈不死的很冤。
哪知野牛并沒有踏上他,只是向前走了二步,把牛鞭對準了他的腦袋。
接著,野牛憋了一大泡尿,痛快淋漓的全部淋在了飏孤的腦袋上。
哇呀~飏孤哇哇大叫,無奈沒穿衣服,又羞又怒。但又不甘心被這么一個畜生這樣羞辱,一咬牙,探身而起。舉起狼牙劍,沖著牛鞭就是一劍,叫道:“該死的,吃我一劍,讓你變成太監(jiān)。”
那野牛似乎早料到飏孤有此一招,早已經一個躍身,躲在一邊,對飏孤做了一個鬼臉。又得意洋洋的跑到少女身邊。滿臉愜意的臥在她的腳下。
少女早已經捧腹不止,笑道:“怎么樣,臭道士,我童童的下午茶滋味還不錯吧。哈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
飏孤氣急敗壞。卻死硬著脖子道:“沒關系,大爺我就當洗了一次澡,有本事就等我穿好衣服,再決一死戰(zhàn)。”伸手亂抓,哪里有一片衣物,卻不知道去哪里找衣服。
少女笑道:“先給你點教訓,讓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下次見到本姑娘要退避三舍,看你那蠢樣,根本不配當姑奶奶的對手,這一次就饒了你,若不是本姑娘有事,定要挖你眼睛給我童童報仇。”
這時,突聽西南方向傳來一陣嗚嗚的哨聲。
少女聞聲望去,點了點頭。笑道:“我爹爹喚我了,本姑娘有事走先,下次再見你們,定饒你們不過。”
說罷飛身跨上野牛,輕撫野牛牛角,野牛朝天哞哞哞的狂叫三聲,撒開四蹄,如風般的飛奔朝著西南方而去。
紅色的影子愈去愈遠,漸漸的看不見了。
飏孤直到看不見那少女了,才從坑中爬起來。身上又腥又臭。這樣怎么見二位師弟。一籌莫展。心中焦慮。
飏柱和飏彌一直沒聽到什麼聲響,直到剛才聽到有人撒尿的聲音,二人同時驚異不定。后來又聽到少女所言下午茶,飏孤聲稱什麼太監(jiān)之類的。正驚魂未定。突聽少女所言要走,二人松了口氣。許久又未見飏孤有所言語,心中不禁想到:二師兄不會掛了吧。
二人相互挾持,站了起來,慢慢的爬過飏孤所筑的土墻。看見一個渾身污泥的怪人站在面前。
二人大驚。不知是何方怪物。難道又是什麼人形獸妖。
咳~那“人形獸妖”咳了一聲。
飏柱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妖獸兄,可看見我二師兄了?”
那“人形妖獸”怔了一怔,立馬破口大罵:“二個完犢子,我就是你們的二師兄。”
飏柱和飏彌大驚失色。卻不知道飏孤為何渾身被泥巴裹的嚴嚴實實所謂何事。
“怎么了”飏彌問道。
飏孤雙眼羞澀無比,不敢正視二人,只是擺擺手道:“妖獸被我刺瞎雙眼以后已經逃走……”飏彌看出不對了,又問:“二師兄,你的衣服呢?”
飏孤大囧,慌忙道:“那野牛太過厲害,我不脫了衣服還真干不過它。”
飏柱摸摸腦袋,看著飏彌,不解的問:“剛才不是一個女的嗎?怎么又和野牛干起來了?”
飏彌也是一臉茫然。繼而敲敲頭恍然大悟的模樣。
飏柱叫道:“怎么回事,你想到了?”
飏彌笑道:“二師兄定是斗不過那個姑娘,于是脫了衣服耍流氓。把別人嚇跑了。你沒聽到對方說什麼饒你狗命之類的話嗎?定是羞于見他。”
飏孤見二人嘀嘀咕咕,不滿的道:“你們二個在嘰嘰咕咕什麼東西?有什麼話就說出來,莫不是懷疑我的能力,趕不走那個野牛么?”
飏柱便把飏彌的話復述了一遍。
飏孤幸好臉上被泥巴敷上了,否則滿臉通紅,不是也是了。再說了,飏彌猜的反正八九不離十。只是他們還不知道,飏孤被野牛淋尿的事情。
飏孤一擺手,咳了二聲,道:“二位師弟,野牛已被我等趕走,我們趕緊回去,師父還等著我們回話呢?”
飏柱和飏彌看著飏孤,強忍住笑意。紛紛召喚出自己的坐騎。
跨上寵物,返回鶴鳴山靖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