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騰松開她的唇,又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去換衣服吧。”
沈怡的安臉色紅得跟熟透的西紅柿似的,接過他遞來的袋子,飛快地走進(jìn)了一旁的浴室。
她先換上拖鞋,然后才打開袋子。
里面是一套花色鮮艷的三點(diǎn)式泳衣和一件素淡的薄款浴袍。
沈怡安換上泳衣之后,對著鏡子照了照,還是挺滿意的。雖然最近瘦得厲害,但不該瘦的地方可沒瘦。穿著泳衣,倒是勾勒得很完美。
只是想到蕭子騰那直接而滾燙的眼神,她不由得身體發(fā)熱,臉也迅速地紅了起來。自己在浴室里呆了好久,確定看不出什么蛛絲馬跡了,才敢拉開門走出去。
蕭子騰早已經(jīng)換好了,就在溫泉池邊立著。
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短小的浴巾,那堪稱完美的身材,就這么大刺刺地暴露在沈怡安的視線里。
當(dāng)他回過頭朝自己看來,沈怡安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她垂眸看著地面,一步一步靠近他。
很快,她的手腕被他抓住,身子也被他拉進(jìn)了滾燙的懷抱。
沈怡安感到臉紅心跳,口干舌燥,她甚至忍不住懷疑,這人帶她來泡溫泉不會是藏著那種目的吧?
“下去吧。”
蕭子騰松開她,自己先下了水。
沈怡安愣愣地看著他裸露的背部,突然愣住了。他背上那些橫七豎八的東西,是傷疤嗎?
“蕭子騰!”
他不解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怎么了?”
沈怡安踢掉腳上的鞋子,飛快地走到他身邊,繞到他背部。
隨即,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這......
那縱-橫交錯、猙獰可怕的痕跡,分明就是傷疤!盡管因?yàn)闀r間久遠(yuǎn),顏色已經(jīng)比較淡了,但是仍可以想象當(dāng)時會是怎樣一副慘狀。
沈怡安的手顫抖著撫上他的背,輕輕地觸碰著那些疤痕。明知道不會疼了,可她仍不敢用力。
她的視線順著背部往其他地方,發(fā)現(xiàn)他身上幾乎每個地方都布滿了這樣的痕跡!而且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在不同的時間被不同的武器給傷的。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這樣狠毒?
“這些傷疤是怎么回事?誰敢這樣對你?”
蕭子騰抓住她的手,將人拉到面前來。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濕潤。
“哭什么?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早就不疼了。”
“可當(dāng)時一定很疼很疼,是不是?”
“太久了,不記得了。”
只有一句話,輕描淡寫。
沈怡安知道他是不愿意提起。他曾說過,他是個來自地獄的人。原本,她只是覺得這句話有點(diǎn)嚇人。可直到看清這些傷痕,她才明白“地獄”這兩個字并不夸張。在她不知道的時間地點(diǎn),他曾經(jīng)歷過怎樣可怕的對待,她不敢去想!
那是他不愿意觸及的可怕記憶,沈怡安不敢再問,也不忍心再問。只是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他精瘦的腰。
蕭子騰撫弄著她的長發(fā),低頭吻了吻。“你要是心疼,就親親它好了。”
沈怡安一愣,然后真的在他胸前那道一看就是刀砍的傷疤上小心地親了一下。
蕭子騰只覺得這個輕若羽毛的吻落下的地方,一股難以形容的酥麻和虛空迅速地傳遞到身體其他地方,最后匯聚在男人最沖動的部位。
他的呼吸一下子重了,然后用力捏緊她纖細(xì)的腰肢。
“這是你自己點(diǎn)的火。”
沈怡安還沒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就又被攫去了唇瓣。
蕭子騰深深地糾纏著她的唇舌,大手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的浴袍,隔著泳衣揉弄女性最曼妙的風(fēng)景線。體內(nèi)的饑渴瞬間像是打開了一道閘門,再也阻攔不住了。
他不想,也不能再忍了!
沈怡安感受到他身上那種前所未有的侵略氣息,驚慌地伸手推拒,卻怎么也抵不過他的力道。自己最嬌嫩的地方被他肆意地?fù)崤堑盟碜右魂囈魂嚢l(fā)軟。
當(dāng)蕭子騰的唇轉(zhuǎn)移到她的脖子上,她終于喘息著求他:“蕭子騰,別、別這樣......”
她心里還是恐懼。媽媽那血的教訓(xùn)刻骨銘心地烙印在她的心底,讓她一刻也不敢忘!
“我想要你了......”他啞聲道,強(qiáng)勢里帶著幾分憐惜,那是讓人心悸的東西。
沈怡安幾乎招架不住。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最經(jīng)不起別人的軟語祈求,何況對象還是蕭子騰!
“我怕!蕭子騰,我怕......”她可憐巴巴地表達(dá)著。
不知道是因?yàn)槌惺懿蛔∷圃斐鰜淼哪吧槌保是因?yàn)樾牡咨钐幠欠菘謶郑难劢菨B出淚花來。
“不用怕我。”他軟語安撫著,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沈怡安顫抖得越來越厲害。有那么一霎,她真的想沉浸在他的柔情里,什么都不管不顧。可是她的腦海里反復(fù)地播放著媽媽一躍而下的畫面,像一道魔咒,維持著她最后一絲理智。
終于,沈怡安一口咬在他胸前的豆子上,趁著他吃痛的時候掙脫他的鉗制,踉蹌后退。可她的腿酥軟得厲害,以至于直接跌在了溫泉池里,撲騰了好幾下也沒能站住。
等蕭子騰將她撈起,她已經(jīng)被嗆得痛苦地咳了起來,咳得眼圈兒都紅了。
靠在他結(jié)實(shí)的胸口,沈怡安喘息著。垂眸突然看到自己胸前毫無遮掩地貼著他的胸膛,頓時驚叫一聲,用手捂著蹲了下去。
他什么時候把她的泳衣全剝了?
蕭子騰的喉嚨緊了幾下,到底還是克制住自己,從水里撈起那件浴袍,遞給她。
沈怡安紅著臉接過來,胡亂地裹在自己身上。
蕭子騰則在角落的按摩椅里躺下來,修長結(jié)實(shí)的身材舒展著,散發(fā)著魅惑人心的氣息。
沈怡安裹好之后,貼著池壁蹲下來,垂著眼眸看著池面上蕩漾的波紋,心跳凌亂得很。
如今社會風(fēng)氣開放,男女之間的那點(diǎn)事兒早就變得不羞不臊了。別說是一對兒,就是陌生男女,看對眼了都能躺到一張床上去翻云-覆雨。
她三番四次這樣拒絕蕭子騰的要求,他會不會生氣?
“過來。”
沈怡安轉(zhuǎn)過頭去,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她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但還是站起來,撿了泳衣在水下穿戴好之后,才慢慢地靠近去。
蕭子騰一把將她抱起來,讓她趴在自己胸膛上。
沈怡安下意識地掙扎。
蕭子騰按住她的后腰,啞聲道:“你再動,我不保證自己還能忍得住。”
沈怡安徹底不敢亂動了。很快,她發(fā)現(xiàn)這樣趴在他懷里,又浸泡在溫泉水中,簡直是一種極致的享受。當(dāng)然,前提是要忽略那個極富侵略性的家伙!
兩個人親密無間地?fù)г谝黄穑l也沒開口。
一時間,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遠(yuǎn)處傳來的不知名鳥兒的幾聲叫喚,反倒更襯托出這里的寧靜。
許久之后,沈怡安才小聲問:“你怎么會想到在這里挖一個溫泉池啊?”
“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有資源,自然要加以利用。”
“你可真會享受!”
“人生苦短,須及時行樂,不是嗎?”
沈怡安總覺得他是在暗示那事兒,于是紅著臉不接話。她索性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安寧。尤其是蕭子騰的手一下一下?lián)嶂谋常屗行┗杌栌?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沈怡安快要睡著的時候,蕭子騰摟著她坐起來。
“去洗個澡,到床上去睡。”
沈怡安真的熬不住了,簡單沖洗了一下就鉆進(jìn)了柔軟的被窩里。
過了一會兒,蕭子騰也躺了進(jìn)來。
沈怡安的背貼著他滾燙的胸膛,纖細(xì)的腰也被他結(jié)實(shí)的手臂霸占著,脖子里灼熱的氣息......都讓她的心微微顫抖的同時充滿了安全感,似乎只要這樣蜷縮在他懷里,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睡吧。”
等她的呼吸均勻了,蕭子騰卻倏然睜開了雙眸。
......
沈怡安從夢里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黃昏了。她呆呆地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林,懶懶的不想動。
房門開著,蕭子騰正在打電話。
沈怡安沒認(rèn)真聽他說了什么,直到她聽到蕭子騰提到了一個名字——龍爺。
蕭子騰怎么會跟龍爺有關(guān)系?
沈怡安按住左腰,那里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心里也慌亂得厲害,以至于蕭子騰后來說了些什么,她壓根沒聽清。
“醒了?”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
沈怡安低聲驚叫,看清是他后,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氣。
“怎么了?做噩夢了?”
“嗯。”沈怡安點(diǎn)點(diǎn)頭,朝他伸出手臂。“蕭子騰,抱抱我。”
蕭子騰就將她連同被子一起抱到腿上,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抱緊點(diǎn)!”
“沒事兒,做夢而已。”
沈怡安不吱聲,只是緊緊地靠在他胸前,從他身上汲取一點(diǎn)溫暖。
“別再想了。換上衣服,我們?nèi)コ詵|西。”
“再抱一會兒!”沈怡安更加用力地收緊自己的手臂,生怕他會推開自己。
一開始的時候,她特別恐懼,幾乎夜夜都做噩夢,生怕一睜眼就看到龍爺站在自己面前。后來時間久了,龍爺一直沒出現(xiàn)過,她這才慢慢地放下心來。
只是事隔多年,又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她心底的恐懼立馬就被毫無保留地勾了出來。
即便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她仍清楚地記得那種讓人恨不得馬上死去的疼痛!
沈怡安突然松開蕭子騰的腰,改成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襟,看著他著急道:“我剛剛不小心聽到你打電話了,你提到了龍爺。是南城那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龍爺嗎?是他嗎?”
蕭子騰靜靜地凝視她好一會兒,才伸手抹去她臉上的冷汗。“不是。只是一個姓龍的朋友,總喜歡自稱爺,我們干脆就叫他龍爺。”
沈怡安愣了一下,然后虛脫似的靠回他胸前。“那就好!那就好!”
“你認(rèn)識南城的龍爺?”
其實(shí)這個問題根本沒必要。如果只是聽過龍爺?shù)耐粫謶殖蛇@樣。她一定曾經(jīng)跟龍爺接觸過,甚至可能跟他有過某種交易。
龍爺這個人面冷心冷,連血液都是冷的。跟他做交易,簡直就是虎口拔牙,不死也得被扒掉一層皮。
沈怡安沒有回答,只是顫抖著身子拼命地往他懷里鉆,仿佛在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蕭子騰幽深的眼眸里光芒閃了閃,最后回歸沉寂。他伸手捧起她的臉,將她的恐懼全都看在眼里。
“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跟龍爺有過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