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海出現了思念,就好像痛定思痛的感覺,吸食了大煙一樣的難受,不管對方是否思念,對方的一切像是一只倒立在房梁上的蝙蝠,噬血著你的快樂。
時間過的很快,過了春節之后都希望開學見一下這些朋友,我和我爸爸在周曉彤的家里過的年,歡笑多多,新年意意,使得我們這兩家人像一家人一樣。
當喜歡上一個人,夜里的夢都是那個人的影子,仿佛每個夜里的影子都在重逢,看的小說和電視劇里面的那個女主角都是喜歡的人扮演的,我們雖然不是主角,但華年里我們是真的演繹小說里的電視劇,是否精彩誰都不知道,我們即是導演,也是演員,年華是一臺攝影機,把人生片段剪輯成流年的碎片,等到時間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過去了,我們撿起曾經的回憶片段拼湊起來,把青春這部電影在腦海里放映的如詩如畫的時候,才明白原來并不是我們的走過,而是我們的年華走過。
周曉彤這個丫頭片子,特別的想念李雪,想去她家里找她玩,看來我在她們兩個之間,也只是配角,哎,世態炎涼人情冷熱,也就算了吧!我覺得如果去看李雪,還不如再來同學聚會一次,那樣別的同學不會挑眼,周曉彤認為我很聰明,我乖巧給她奉上一塊糖說:“李雪的家不要去了,上次做客,沒有把我拘束死了。放不開,本來出去玩是為了放開。搞的念一首詞都臉紅了。”
周曉彤不是因為去李雪家里拘束,而是因為總是去李雪的家里聚會有些不好意思,給她奶奶添加麻煩,另外李雪的爸爸媽媽過年可能回來,那樣太沒有意思,一旦在人家玩嗨了,她爸爸媽媽會很煩氣的慌,所以周曉彤決定在她家里聚一次,本來周曉彤的意思是在我家里聚會,我家里的地方大,可是我家里除了書架和書桌還一臺黑白的電視機,沒有什么玩的東西了,最后她拿定主意在她的家里聚會,她會向他的爸爸媽媽說的,讓我去通知,我臉都黑了,通知這幾位同學,得跑出三四十里地,我得累死在路上,同學的家里都沒有安裝電話。
但沒有辦法,難道讓不會騎著自行車的周曉彤去嗎?周曉彤提醒我說,去李雪的家里通知,帶上點東西,畢竟……我也知道李雪的家里背景,所以答應了,周曉彤問我有錢嗎?如果買東西不夠的話,她給我錢,最近她拜年的壓歲錢估計很肥兒,不過我也多了。
主意拿定以后,我騎著自行車來到李雪的家里,敲大門,出來開門的是李雪,看見我很驚訝,笑著說:“過年好,你怎么來了?”
我說:“過年好,周曉彤挺想你的,想再搞一次聚會,在周曉彤的家里,我是來送信的。”
李雪說:“雞毛信嗎?你們也用心了吧!進來玩一會兒吧!”
我說:“不了。”說著我把網兜里的牛肉罐頭兩瓶白酒給李雪,李雪說:“這是干啥啊!進來吧!以后不要送東西,同學之間有什么的。”
我說:“這是送給奶奶的。”
我和李雪在門外寒暄的時候,他的爸爸站門口說:“誰啊!李雪。”
李雪說:“爸,我同學,來拜年來了。”
李雪的爸爸說:“讓你同學進來吧!外面多冷啊。”
李雪說:“知道了,爸爸。”
李雪讓我進去,我說,還得通知別的同學,我心里很害怕進來,一旦不懂得禮節,會很沒有禮物的,李雪說:“進來吧!有什么的,天冷,暖和一會兒再去通知別人。”
李雪的盛情難勸,于是腳步不聽使喚的走進來了,李雪的爸爸還在門口站著,披著一個軍大衣,我禮物的說:“過年好,叔叔。”
李雪的爸爸說:“過年好,嗯,天太冷,來了怎么不進屋。快來屋里暖和一下。”
我嗯一聲,李雪跟在我的后面把大門關上,我看見院子里有一輛三菱的轎車,這可不是很小的官員才有的配車,來到屋子里李雪的媽媽在沙發上很端莊的站起來,說:“過年好。”我趕緊點一下頭說:“過年好,阿姨。”
李雪的媽媽說:“坐。”微笑的打量著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坐在沙發上,李雪的媽媽對著進來的李雪的爸爸說:“老李,把你的茶拿出來。”
李雪的爸爸去櫥柜里拿出好茶,沏了一壺茶,給我倒上一茶碗,李雪坐在旁邊說:“來到我家里,就不要拘束知道嗎?”
李雪的媽媽看起來很年輕,也很有氣質,如果不仔細看,認不出她已經四五十歲了,我靦腆的喝著茶沒有說話。
兩位大尊在這,什么話都是無稽之談,還是乖乖喝完茶走了吧!李雪微笑著說:“爸,我同學過來告訴我,他們要搞一個同學聚會,我要去參加。”
李雪的爸爸品著茶說:“去吧!同學之間就應該互相的交流和溝通。”
李雪的媽媽坐像都是那么有素質說:“你叫什么?”
李雪說:“媽不是告訴你了嗎?他叫梁子超。”李雪向她媽媽用了一個哀求的眼神。
李雪的媽媽說:“看我這個腦子。去吧!不要玩的太晚。”
李雪的爸爸說:“子超是嘛?”
我嗯一聲,李雪的爸爸說:“你爸爸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說:“我爸爸是小學教師。”
李雪的爸爸說:“媽媽呢?”
我說:“媽媽去世了。”
李雪的爸爸說:“哎呀,對不起啊!子超。”
李雪的媽媽說:“老李,你這是干什么,大過年的。”
我連忙說:“沒有事情的,我已經習慣了。”
李雪的爸爸說:“你爸爸拉扯你也不容易。好了,不說了。”
李雪在旁邊說:“子超的爸爸是知青,后來沒有回城留在這里的。”
李雪的爸爸說:“知青,真的嗎?我也是那個時代的人。只是在部隊上。你爸爸幾幾年來的?”
我說:“我爸爸下隊比較晚,我也不清楚,好像沒有幾年文化大革命就結束了。”
李雪的爸爸說:“噢,我想起來了,李雪上次說,你在我家里背誦毛主席的沁園春雪,是那位同學嗎?”
我說:“是我,叔叔。我爸爸從小就給我貫徹的紅色思想。”
李雪的爸爸說:“不錯,你長大有什么打算?”
我說:“叔叔,這個我沒有考慮過,現在只能走一步,就是考上大學。”
李雪的爸爸說:“嗯,不錯。你知道嗎?我們這些紅色老輩們,很留戀曾經的年代。”
李雪的媽媽說:“你對那個年月有什么看法嗎?或者你對這個年月有什么看法?往往看法決定一個人的以后。”
我說:“叔叔,阿姨,我其實也不知道,不過,我對我們這代人的看法很簡單,考大學真的有前途嗎?如果真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為什么不去輟學經商,總比在學校里學習一些隨著社會蛻變的理論好多了。提倡著發展才是硬道理,難道學習理論就是發展嗎?學習能搞活市場經濟嗎?其實搞活市場經濟的那些人都是暴發戶,他們甚至是一些小學畢業的。我感覺我們生活的幸福反而是煩惱,因為我們只能在學校里的學理論,根本沒有實踐的經驗。總是拿著一些理論,好像當不了飯吃。”
當我說出這番話來,李雪的爸爸媽媽為之驚訝,這是一個十幾歲的青年不能說出來的話,李雪的爸爸喝了一口茶說:“這番話聽起來不順耳,但是我喜歡你。其實這也是很多人的煩惱,沒有真正實踐過,所以不敢嘗試,變得腐朽。”
李雪的媽媽微笑著說:“老李。在你嘴里,可沒有夸過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