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們認(rèn)識這個東西嘛?”看著夏洛特錯愕的表情,魂玉不由得的奇怪道。
夏洛特點了點頭,將令牌舉起,交給薛慕妍看了看。在得到后者肯定的目光后,夏洛特有些凝重的說:
“這東西,是身份令牌。在三座城池之中是唯一能和貢獻(xiàn)點一起通用的物品,它代表著一個人的身份。”
“也就是,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眼前這個黑色的人形怪物……曾經(jīng)是中心營地的某位民眾……”
此言一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漸漸爬上了眾人的脊梁。
似乎是讀懂了夏洛特的話語,斷成兩截的怪物兀自的抽搐起來,那沒有眼睛的面部死死的“看”向了這邊,黑色的枯瘦肢體不停的抽動著。
充滿爪痕的四肢上,墨色的鮮血不斷往外流著。攔腰斷開的截面流出的不是器官,而是一種人們從未見過的黑色物體。無論是否做的到,光明教會和這件事情都脫不了關(guān)系。”薛慕妍目光冰冷。
重新把目光投向四周的桓壁,黑色的壁壘層層的磊斷在四周的懸崖上,無數(shù)鋒利的骨架層層疊起。
“這些家伙,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剛剛事情發(fā)生的太過于突然,一片混亂之中,甚至她還不知道這些家伙到底是從哪里出來的。
就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憑空產(chǎn)生的一般。
搖曳的火光照耀下,肉眼可見的視線之中沒有絲毫的缺口,有也同樣沒有能夠給予這些怪物出現(xiàn)的洞穴或者通道。
目光所致,除了搖曳的火光外,那微弱的光芒倒是很難看清七十米外的地方。當(dāng)然,原本幾個人就沒有想到過這看似破爛的小木屋里面其實還是別有洞天,一開始便是有些大意了。
看著那腐朽發(fā)臭的十字架,很難想象在這之前,這里在這之前曾經(jīng)是一座神圣的教堂。
“雖然還不知道那個小女孩為什么要把我們引到這個地方來,但是我擔(dān)心的是這里恐怕不只有這幾只怪物……”
薛慕妍有些焦急的看向四周,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太好的預(yù)感,但她還是仍舊抱有一絲絲的期望,希望小女孩只是帶錯了路。
原本沒有奧利弗提供任何信息,薛慕妍的計劃是直接帶隊前往血城的城主府,畢竟無論是血月日的到來還是重啟大門的計劃,都需要前往內(nèi)城的暗河上方,那里是藍(lán)界之門的所在地。
只是由于一些童年的經(jīng)歷,使得原本警惕的她對于小女孩的話先入為主的深信不疑了起來。或許正是因為她一時的武斷,方才將眾人陷入了這步境地。
如果因為這樣而導(dǎo)致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的狀況,薛慕妍將會無比的自責(zé)。
強(qiáng)定住心神,耽誤之急是搞清楚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可以不要過多的停留在此地。
“夜天,你有那個什么身份令牌嘛?”一旁,魂玉見眼下暫時無事,有些好奇的扯著林夜天的衣袖問。
“有哇。”林夜天從手里掏出那把皺皺巴巴的藍(lán)色令牌,原本的小刀形狀被他隨手弄成了一團(tuán)球形物體,拿到眼前得意洋洋道:
“吊吧,我這個可還是可變型的令牌,比他們那群普通人的令牌高級多了。”
“那,那夜天你的令牌是什么身份的啊?”
“可厲害了啊!就是名字我有些忘了,呃這個我想想啊……”
沒有身份的林夜天尷尬的撓了撓頭,正在思考著怎么蒙騙小女孩的時候,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陣奇怪的異動聲。
“什么聲音?”夏洛特輕聲道。
薛慕妍沒有說話,那是一種奇怪的異響,就像是什么東西在摩擦黑暗的墻壁。
滴答滴答的水聲不斷的滴落的幾個人的耳畔之間,除了這些水聲之外,那窸窸窣窣的聲響覆蓋住了眾人的心跳。
“好像,是那邊傳來的……”
夏洛特微微抬頭,搖曳的火光無法無法穿透黑暗的包裹,一片混沌的黑色之中,窸窸窣窣的異響聲從中傳來。
所有的末日戰(zhàn)士們?nèi)缗R大敵,經(jīng)驗豐富的他們不會在此時此刻放松警惕,手上槍栓漸漸拉下,緊張的注視著看不見的黑暗深處。
“將火燭丟過去試試。”夏洛特輕聲自語,將手上的火種擦的起火,微弱的光芒攥緊在手心,用力的像聲音傳來的黑暗方向扔去!
微弱的火光陷入黑暗的包圍,卻在即將熄滅的那一剎那瞬間照亮了四圍的陰冷。也就是在這時,眾人看到了黑暗深處傳來的聲響的真實面目。
那是一條條手臂。
無數(shù)的手臂不斷的向往伸展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不是同一個人的手臂,但是每一只手臂上面都充滿著恐怖陰冷的氣息,
這些恐怖彎曲的手臂生長在一大團(tuán)的肉球之上,肉球上面無數(shù)的四肢殘骸裸露在表面, “真壞啊這個帶路黨。”林夜天撇了撇嘴。
“別這么說,這個家伙說不定和那個沼澤之主不是同一陣營的。”薛慕妍輕聲提醒。
“那就是孤兒咯?”林夜天奇怪道。“要不就叫野怪?真厲害啊。”
薛慕妍微微側(cè)目。
三個人迅速跟進(jìn),緊緊的隨著前面那白色的身影不斷的跑動。
磅礴的大雨之中,除了夏洛特身上已經(jīng)渾身濕透外,薛慕妍和林夜天的身上遠(yuǎn)遠(yuǎn)沒有那么的水滴。
尤其是后者,隱晦雷電的照耀下,幾乎看不到林夜天身上有任何一處的水漬。
隨著幾個人的漸漸行進(jìn),周圍的環(huán)境也發(fā)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黑壓壓一片難以言喻的恐懼之中,黑色的身影在不停的舞動。這些枯樹只是普通的枯樹,沒有一點點的生機(jī)。
緊接著,隨著林夜天三人深入的地方越來越深,眼前的枯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消亡。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泥沼叢林里的枯樹逐漸被詭異不詳?shù)拈艠淙〈?br>它們已然死去,根須的尸骸像布匹
一樣垂下,沒有想之前林夜天等人遇到的枯木怪物般,眼前的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枯木。
說來也罷,呼嘯的狂風(fēng)吹不進(jìn)榕樹林,空氣凝固,一切趨于靜止,死寂而又如暮色。
“喂!我要去找沼澤之主!你懂不懂路啊!”
走了有十分鐘的林夜天嘟囔著嘴,大聲嚷嚷著什么“你腳多你了不起啊”什么“年輕人不講武德耗子尾汁”之類的話。
一時之間,林夜天的身上充滿了武術(shù)的氣息。
不知道六腳野人有沒有聽懂林夜天的意思,總之它只是自顧自的跑著,不斷的在往前沖。
隨著幾人體力的不斷變慢,和眼前這道白色身影的差距也在漸漸的拉大。
再一個閃身,六腳野人的身形竟是突兀的消失在了幾個人的眼前。
“咦。”林夜天看向了四周有些奇怪道:“那個家伙……跑哪里去了?”
灰蒙蒙的天空之中,可以借助交織的雷電勉強(qiáng)看到周圍的場景。
沼澤外圍,一道道黑色的人影潛伏在陰暗的晦澀之中。它們不再靠近周遭榕樹,它同樣躲避著它們。或許是不想觸碰垂下的根須,或許是其他原因。
“夜天……注意四周……”薛慕妍的聲音伴隨著風(fēng)聲微弱的傳來。
黑色的繁星之下,四周這恐怖的榕樹竟是一點一點慢慢裂開,從里面漸漸冒出一點一點的紫色光輝,帶著令人不安的氣息一點一點的傾灑了出來。
這些榕樹它們彼此的距離很接近,淤泥里延伸的根系幾乎糾纏在一起,難以想象的龐大樹冠幾乎遮蔽天空,竊竊私語聲在黑暗中涌動。
晦澀難懂的月光下閃電交織,空氣之中漸漸充斥著紫色的光芒,如同一圈又一圈的迷霧蔓延開來,不到三秒之中密集的樹叢之中緩緩布滿了紫色的霧氣。
“小心一點,這些氣體可能有毒。”薛慕妍抬起紅袖,輕捂翹鼻。夏洛特同樣照做。
林夜天隨口“噢”了一聲,卻沒有同樣捂住口鼻,而是滿不在乎的抬起了不知從哪拿來的燈泡,點亮了四周的騰輝。
朦朧昏黃的光芒亮起,擴(kuò)散到周身。
驚詫的是,寂靜凝固的空氣里漂浮著灰塵與難以形容的絮狀物,像是精靈一般飄蕩在空中,緩慢移動,隨著林夜天手上的明光一陣移動。
“好像螢火蟲啊。”林夜天饒有興致的觀察著這些飛舞著的透明晶體。
“噓,小聲一點。我總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窺伺我們。”薛慕妍的雙眼微微瞇起。
林夜天難得的點了點頭,默默保持著安靜,不去打擾這片叢林的寂靜。只是靜靜的看著空中這些不斷飛舞著的小精靈。
雖然點亮明燈必不可免令林夜天他們變得明顯,但也有一個好消息——沒有怪異膽敢涉足這片幽暗暮色森林。
除了沼澤之主。
林夜天他們尋找著從粗大樹權(quán)垂下的根須和腳下縱橫交錯的樹根,想要找出一些生命的痕跡。
紫色的輝芒緩緩傾灑,在空中那道奇特的閃電的照耀下,愈發(fā)顯得詭異。
以及一點點的神圣。
某個時刻,林夜天的黑眸觀察到垂在周圍的沉寂根須似乎被經(jīng)過的空氣流動帶起,微微飄蕩著,伸向他們所經(jīng)過的地方。
它們當(dāng)然不是因微風(fēng)而起一一風(fēng)不能讓它們不約而同地指向林夜天等人,只是這些深埋在地底之下的根須卻十分詭異的指向了三人。尤其是指向了林夜天。
“歡迎你們的到來,三位陌生的客人。”
一道蒼老而又飽經(jīng)滄桑的聲音緩緩在紫色的輝芒之中響起,不到片刻便傳遍了沼澤樹叢,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直至消逝。
值得注意的是,薛慕妍聽出了這是一道女性的聲音,并且就是人類體系的語言。
林夜天的雙眼微微瞇起,環(huán)繞四周,他暫時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是在哪里。
或許是見到林夜天的疑惑,那道古稀的真言再次緩緩回蕩起來:
“順著紫芒的方向……追溯河流的痕跡……尋找神的奧義……”
隨著這道回聲的緩緩落下,原本錯綜復(fù)雜的紫色光輝漸漸重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匯聚,形成了一道奇異的紫色藍(lán)線,漂浮在四周的空氣之中。
于此同時,水流的聲音緩緩傳來,目光所至,一道漂浮著紫色余輝的河流出現(xiàn)在幾人的眼前。
目前看來,這位沼澤之主對他們似乎并沒有多少惡意。暫時的。
“裝神弄鬼。”林夜天默默嘟囔道。
河水流動聲沖淡了沼澤叢林的靜謐,莫名讓人感到心安,看著空中浮現(xiàn)的余輝,薛慕妍略微有些猶豫的對上了林夜天的視線。
在得到后者肯定的點頭之后,薛慕妍緩緩踏步前行,走了上去。幾人同樣跟上。
幾米外,一道大概有十米寬的汩汩流淌的溪流分割了榕樹叢林,濺起水花,涌向下游。
如果不算上河流上方漂浮的紫色輝芒,還是可以判斷的出這條河流還是相當(dāng)清澈。
沿著河流默默前進(jìn),不斷有紫色的輝芒翻滾,組成一個又一個奇異的手勢。
如果不是幾人還知道自己目前很有可能已經(jīng)處在沼澤之主的領(lǐng)地之內(nèi),或許會把這里當(dāng)做一個奇特的夢境。
跟隨者紫色的輝芒,在這道輝芒的指引下幾人略帶緊張的行走在岸邊,一段距離后,榕樹的靠近讓他們不得不進(jìn)走入溪流,攪渾的水流涌動著向下,于是他們只能淌水向上。
周圍的榕樹叢林不曾發(fā)生變化,前方溪流中的輪廓逐漸變得愈來愈明顯。一塊怪異的巖石豎立在十幾米外。
那是一塊墓碑。
銹跡斑斑的巨大鐵錨有一半砸入河底,手臂粗的鐵鏈鋪在河面下,被淤泥掩蓋,只有輪廓延伸向前方的黑影。
沿著鐵鏈延伸的方向行走,一分鐘后,幾個人走到達(dá)巨大黑影之前。
于此同時,紫色的光芒漸漸變的粗壯,地上的藤蔓漸漸隆起,一道又一道的紫色光芒漸漸交織成龐大的觸須,然后匯聚成一個可以籠罩住天空的牢籠。
而三人,正在這牢籠里面。可怖膿瘡包裹的腐爛肉球,由丑陋的血肉組成,一大推沾滿無數(shù)鮮血的碎肉碎骨密密麻麻的遍布在上面,通紅的皮膚表面上各種各樣的血管裸露,整個肉球就是一大群血肉勉強(qiáng)拼湊起來的怪物!
明明沒有任何的發(fā)聲奇怪,但是在場的末日戰(zhàn)士還是聽到了一陣陣奇異陰森的呢喃聲幽幽的傳來:
“??昹呉……??芾……”
無意義的詞匯穿過空氣的阻攔,淡淡的呢喃聲幽深而又深邃,帶著一股強(qiáng)大無比的黑暗氣息,無窮無盡的冰冷隨著而來。
“后退!”不待薛慕妍暴喝,身后四周的末日戰(zhàn)士們早已反應(yīng)過來,身體猛的向后極射而出。
同一時刻,無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