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風塵仆仆的小酒館里。
奧斯隊長,兆城城防護衛隊的一名小隊長,以貪財好色、喜歡賒賬聞名與附近的小酒館。
按照慣例,在每個午夜的零點時分,他都會偷偷進入薔薇旅館和這里的老板娘幽會。
這次也不例外。
只不過,當他這次像是往常一樣推開老板娘房間的暗門正想色瞇瞇的撲上去時,見到的,卻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二天,酒館的老板把他的尸體拖出外面,隨意的丟在了一旁的小路上。
亂世之中,沒有人會再去管一具尸體的死亡原因,更何況,這具尸體看上去似乎只是因為喝多了正常死亡。
……
“好像……昨天的小家伙就是去了3號入口吧。這次,我看可以讓他擔任隊長。”
一間鋪有羊毛地毯,書柜滿是書籍的辦公室,城衛官坐在辦公桌后,闔眸小憩。他剛剛得知了原三號入口的隊長意外死亡后,此時,毫不在意的將奧利弗升了官。
“您是說……奧利弗嗎?可是,那個家伙明明才成為衛兵一天……”他的助手立在桌前,語氣為難,同時一股難以察覺的嫉妒一閃而過。
兆城城衛官沒有看他,一邊把玩一杯水晶水杯,一邊看似不經意的隨口道:“我怎么不知道……兆城多了一條在職越久職位越高的規則?”
“我明白了長官…”助手立即明白了上級領導的意思,有些惶恐的說道。
“去吧,順便幫我把之前考核的那名軍官清理一下。”
“是。”
助手愣了愣,然后連連點頭,神色肅殺的走出了辦公室。
……
“現在你就是這些士兵的頭了。”助手來到三號入口,將任命的通知告知奧利弗,而后看了看四周的士官,低聲道:“如果我是你,我會先教訓一下這些下屬。”
站在不遠的九名士兵大多流露不甘與嫉妒,他們從來都沒想到過這名剛剛進入不到一天,還被他們鄙夷不屑著的新手突然會成為他們的頂頭上司。
“我會的。”奧利弗神色平靜默默點頭,同時將一盒牛肉罐頭黃金暗中塞到了助手那破舊的口袋中。
這就是奧利弗的為人處世之道。
“小子,我很看好你。”助手滿意的離開了。
他終于知道城衛官為何會留意這個新人了。
……
另一邊,血城的奉獻所內。
林夜天看著兩排臉龐上被畫面熊貓涂鴉的士兵,顯得有些無聊:
“喂,我說,你們這樣一動不動的怪可憐的,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們了呢。”
回應他的只有繼續一動不動的兩排士兵。
一計不成,一計又起。
眼見沒有人應答,林夜天眉毛一挑,咳嗽了兩聲,默默邊走邊高聲默念道:
“你們都不說話實在是太無聊了,我們來玩個小游戲吧!就玩……一二三木頭人怎么樣!?”
明知沒有回應他,但林夜天還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著:“好既然大家都沒有反對的意見那么我就當同意了……咳咳,游戲開始!誰動誰先輸!”
林夜天說著說著,緊接著也學著一動不動兩排士兵,像個樹木一樣默默矗立了起來。
不到三秒。
一只殘缺的只剩半個翅膀的蒼蠅微微顫顫的落到了一動不動的林夜天的潔白的額頭上,拍了拍他的頭并飛走了。
林夜天大怒,猛的一只手彈飛了這只蒼蠅,也就是在這時,他發現似乎好像已經輸了。
林夜天眼皮一跳,沉默了一會后臉色沉重的看向了其中一個路人甲士兵緩緩開口道:
“對不起,我輸了。不是因為我的手動了,而是我對你心動了……”
好……好辣眼睛……
林夜天這一系列難以理解的操作成功觸動了其中一名一動不動的士兵,后者終于忍受不住林夜天的精神污染扶著墻邊作出干嘔的動作。
林夜天得意的笑了起來。
正當他洋洋得意的時候,他的目光忽然之間看到了剛剛結算完貢獻點的薛慕妍默默的僵硬在原地。
嗯……
林夜天目光一凝。
“我什么也沒看到,你繼續……”
薛慕妍沉默了一下,然后神色復雜的掠過林夜天的身邊,帶著孟萍默默向門外走出。
孟萍經過林夜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別誤會啊……我剛剛的話是想對你說的,只不過不小心找錯對象了好像……”
林夜天絲毫沒有心里負擔的厚著臉皮跟了上去,看了看身上并沒有多出什么東西的薛慕妍,接著有些奇怪的轉移了話題:
“小妍你的那些貢獻點呢?”
“已經加載入我的身份令牌里面了。”
“噢。”林夜天隨口答應到,他看了看自己那被削成小刀形的令牌,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他的超級加倍什么時候到。
看著薛慕妍平靜的神色,林夜天心中有些不安,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道:
“那啥小妍……我剛剛真的只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
“咦。”林夜天奇怪的看了一眼薛慕妍:“你這么相信我啊?”
“如果是女的你現在已經挨打了。”薛慕妍隨口說道。
林夜天眨巴眨巴眼睛作為回應。
幾人的身影緩緩的走出奉獻所的大門,隨著身影的漸行漸遠,原本靜止不動的士兵和服務的女侍從漸漸有了反應。
女侍從默默的退到紅毯盡頭的王座左邊,伸出被已經結了無數老繭的右手,按下了王座左上方的一個微小的開關。
與此同時,隨著按鈕的按下,兩側的士兵整齊有序各自后退一小步,然后連續前進了兩大步,似乎是踩上了什么開關。
緊接著,王座后方的墻壁轟隆隆的翻轉出一片黑洞洞、深不可測的密室出現在了
——這里是中心營地,也是人類最后的庇護所。
藍界公元七十萬二千五百三十年,距離第二次的黑暗侵襲已經過去數十年的時間。
短短的數十年間,山河破碎,浩海翻轉,一跟跟山脈被從地下深處活活抽出,一條條巨河被數不清的鮮血堵塞……
無數從未見過的黑暗生物肆虐在已經淪陷為廢土的蠻荒大道上,數不清的生靈遭到肆虐和屠殺。
面對外部如此恐怖的黑暗,幾大勢力終于放下了成見,不再各自為戰,而是整合了所有能整合的力量,以血肉之軀硬抗住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他們在這最危險最危急的時候展現出了無比驚人的毅力和戰斗力。
藍界的人類不是沒有想過反擊,只是他們的力量和這不知道從哪來的黑暗相比實在是過于弱小,哪怕耗盡了所有藍能也抵擋不住黑暗潮水的攻勢,整個文明幾乎被毀于一旦。
哪怕出現了一個個叱咤風云的絕世豪杰,哪怕出現了一個個足以對撼單體黑暗怪物的存在,人類的領地還是越來少,越來越多的生命被填埋于沙坑之間。
直到剩下一個最后的文明據點。
在此之前,藍界引以為傲的能量文明在黑暗的侵襲面前,完完全全的不堪一擊,無數次龐大的能量炮被一個又一個不知名的惡魔隨手擋了下來,隨后便是尸橫遍野。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是藍色石門里面蘊涵著一種穩定而強大的奇異能量穩定住了分崩離析的藍界,那么恐怕藍界在末日之初就會被那股強大如潮水噴涌的黑暗所沖擊而散。
沒有人知道藍色石門究竟藏在哪里,也沒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存在著什么東西,只知道這和一位曾經拯救藍界的神明息息相關,有人推測這極有可能是神明留下的后手。
提到神明,就不得不說第一次的黑暗侵襲。
同樣的毀滅氣息,藍界同樣是分崩離析節節敗退,正當人們絕望之時一個背負蒼天、宛如神祗的少年出現了。
他以睥睨萬古之勢橫掃了所有的黑暗,無論是藍界本身的黑暗還是外來的恐怖都被他以雷霆之勢迅速掃平,以一己之力力纜狂瀾,強行拯救了即將滅亡的藍界。
那一晚,無數的幸存者看著天空中頭也不會轉身離去的白袍少年納頭便拜。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即使他們甚至沒有看清這個神祗的長相,也不影響他們心中對于神祗的憧憬。
這是真正的偉岸,這是真正的強大。
原本沒有任何迷信思想的藍界生靈第一次迷信了起來,他們相信這是九天之上諸神的主人,無數生靈自愿臣服于此。
諸神之主,號為神主。
可惜的是,不知為何,這場駭人可怖的危機爆發以來,卻始終沒有人看到過神主的身影,似乎曾經那個吞吐蒼天、頭戴日月的偉岸身影已經隨著時間的洪流緩緩的消散而去……
無數的歲月過去,就連原本疑似為神主留下的一個個后手都沒能發生作用,傳說中的藍色石門也早已消失多時,藍界無數的文化殘存毀于一旦,整個藍界文明只剩下最后的殘存據點。
這便是中心營地。
中心營地并不是一座簡單的營地這么簡單,而是由三座巨大無比的高聳城池合圍在一起的一個密集而宏大的建筑物。
這三座巨大無比的古老石墻的外圍,是一道叫古河的如深淵般深邃的龐大護城河,河內機關暗藏,浪潮洶涌,有無數可怖的巨鯊兇魚潛藏其中,任何想要橫渡的生靈都無一例外會先死在這片深淵之內。
當然,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是,這看似恐怖的暗河只能阻止城外的居民涌入其中,而不能阻止那些恐怖至極的黑暗生物。
如此看來,這座護城河當初設計者的意圖就顯得很耐人尋味了。
中心營地在災難前身是一處無比繁華的巨型城市,這里擁有最富盛名的廣褻地下空間洞窟,并且能夠貯備大量的物資條件。
雖然如此,但是這個城市并沒有險峻的地理條件,這個處在寬闊平原的巨型城市意味著更容易遭到恐怖的威脅。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藍界的最高領導層會選擇這樣的一個地方。
或許是為了方便周圍的底層居民能夠出去獵殺一些較為低級的魔物作為食物,又或許是傳說中這個城市是那位神主呆過的地方,至于真正的確切的原因……的確是不為人所知。
災難發生后,藍界的最高領導層全部搬遷了過來,它們將原本的城市構筑起了一道道高聳入云的城墻,用著最珍貴的凈時水晶打造出了三座堅固無比的內城,這樣的城墻據說還抵抗住了一只恐怖惡魔的撞擊,并且上面架著著巨大的能量晶炮,守衛著這最后的據點。
原本的分布世界各個位置地下深處的末日要塞已經接近全滅,僅存的末日戰士都被征召到中心營地成為了守護最后文明據點的堅實基礎。
當然,更多的末日戰士們要么是死在了恐怖的末日生物下,要么就是以為信息的阻塞而無法得知前進的路線,被活活困死在不為人知的隱蔽角落。
只有少數中的少數能夠前往那中心據點成為堅定的戰士,而覺醒出異能的末日戰士更是少之又少,即使他們本身的異能并沒有多大的用處。
災難降臨后,這里被幸存人類占據,三座城池守衛著,而后階級飛快的分化起來。
當初的藍界領導者與親信成為貴族,不需要勞作也能享受相對而言最優質的食物與待遇。
緊姐著輪到這群守衛在各大城墻四周的末日戰士,他們同樣能得到很好的補充需求,為最后的文明據點發揮最大的貢獻。
后加入的幸存者則大多數成為貧民與平民。一些聰明的利用三年時間成為目前事實上的貴族。這里的人口大致上只有三萬兩千人左右,卻是已經囊括了大部分幸存的人類。
可以說,這里是所有幸存人類能唯一生活下去的最后一塊據點。
這中心營地從里到外分為四個區域。貴族區,平民區,貧民區,外城區。
拾荒者是黑爾城最底層的存在。
對死亡和外界的恐懼讓他們不敢外出,同時擊破了他們所有的信心。
這群存在倚靠下水道的殘羹剩飯甚至蛆蟲,尸體為食,躲在聚集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只
為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