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說得興致勃勃的,柳葉兒卻露出一副難以理解的模樣來,她們這個主子,凡事都喜歡親力親為,這也就算了,可是如今連客人也要自己動手,才能吃飽肚子,還真是聞所未聞哪!
“主子,這個恐怕不妥。”柳葉兒搖搖頭。
“為什么?”柳心眉詫異的問道。
“這,來的都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若是男子倒也罷了,那些小姐、夫人都是恪守規矩的,這端著盤子一邊走一邊吃,成何體統啊?”柳葉兒一想那畫面,就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息。
柳心眉拍了拍腦袋,也對,畢竟隔著至少好幾百年呢,哪就那么容易讓這些食古不化的人這么快就接受新鮮事物啊?
“其實也沒有那么夸張啦,并不是一邊走一邊吃的,只是相對的來說,座位不是固定的,大家更自由一些。自己喜歡什么呢......”她噎住了,這個方式雖然好,但是好像不太現實,畢竟這里找不到做西式菜肴的人,冷盤還好說,那些湯湯水水的東西,可怎么取用啊?
“討厭,好好的,非要在院子里砌一道墻干什么?否則,這么寬敞的地方,還用發愁嗎?”柳心眉幽幽的望著那堵墻。
“要不,您跟王爺低個頭?”柳葉兒說。
“才不,我們才不要低頭。”沒等柳心眉發話,超凡先就表示反對。
“好,不低頭。要不,我們先斬后奏吧?”柳心眉的眼睛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先斬后奏?娘親,您的意思是?”超凡也盯著那堵墻。
“其實,我都打聽過了,這宅子我買虧了,二千兩,就應該把整個宅子都給我的。慕容逸飛這家伙兒真真的不厚道,連我都算計。哼,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義。”說到這里,她兩道好看的眉毛都立了起來。
“主子,您,您打算干什么?”柳葉兒戰戰兢兢的,她家小姐越來越膽大,做的事情也往往出乎意料。
“那慕容逸飛好幾天都沒來了,明兒我出去逛逛,回來就跟那府里的管家說,那一半的院子也歸我了。”柳心眉笑吟吟的說。
“這空口無憑的,人家才不會相信呢!”柳葉兒瞪大了眼睛,想騙人,可是這手段也實在不夠高明啊!
忽然那院子傳來一陣喧嘩聲,很快就悄無聲息了。
柳心眉豎起了中指,示意眾人噤聲,她凝神聽了一會兒,隱隱的似乎是玄坤那沉穩的聲音在吩咐著什么。她恨恨的過去踹了那院墻幾腳,剛剛才打的主意,這正主兒就來了,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難道猜著了她的心意?
“主子,當心腳疼。”柳葉兒無奈的說,這時候主子的行為舉止比小世子還要幼稚幾分,她私下里都有些同情王爺了。
“我們進去吧。”剛才在興頭兒上,她才跑到了這院墻底下,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感到了絲絲的寒意。
超凡低著頭往回走,只是總也忍不住回頭張望著,他也跟娘親一樣,恨上了那堵墻,其實他們的心中都有一堵無形的墻,那才是不好逾越的。
火盆很快的端了上來,新鮮的茶點也都擺在了桌子上。玄坤微微點了點頭,嗯,這還有些家的模樣了。
“王爺,不早了,您安歇吧!”玄坤準備整理床鋪。
慕容逸飛卻只是微微一笑,大老遠的趕到這里,他可不是想一個人孤枕寒衾的度過一個難捱的夜晚。只是這是他心底的秘密,就連玄坤也是不知道的好。
門栓一響,毫不掩飾的腳步聲驚醒了沉睡中的柳心眉,她咕噥著:“柳葉兒,我不喝水,這大冷的天兒,你起來做什么?”
沒有聽到回應,依舊是刻意放重來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的清晰。這個時候柳心眉就知道有些不對了,柳葉兒走路的聲音可沒有這么重。
有賊?這是她的第一反應。可是哪個賊會笨到唯恐不被主人發現的?她知道了,這不僅是個賊,還是一個熟門熟路的淫賊!索性繼續裝睡,仿佛不知道他的到來。
滾床單這件事情,第一次很難,以后就越來越容易了,慕容逸飛也不客氣,直接掀開了被子,鉆了進去。
驟然的涼意,令柳心眉一陣顫栗,身子就往一旁縮了縮。
慕容逸飛不等她躲開,伸手就把她撈在懷里,溫熱的感覺從四肢傳到百骸,連毛孔都無比的熨帖。他滿足的嘆息著,閉上了狹長的鳳眸。
“慕容逸飛,你這樣有意思嗎?”柳心眉無法裝睡了,他比她想象中的更無恥,都不經得她的同意,就爬上了她的床。
“挺有意思的啊!難道你不覺得很有趣兒嗎?”見她不再裝睡,慕容逸飛嘴角扯出一絲歡愉的笑容。
對付這種女人,果然是簡單粗暴更為有效。
“真是不嫌麻煩啊,大老遠的路,何苦來回的折騰呢?”柳心眉也嘆息。
“還不都是因為你任性妄為。”慕容逸飛此時的表情比被拋棄的小媳婦兒還要幽怨幾分。
“我任性跟你有什么關系?誰讓你大老遠的跟了過來?”柳心眉半點兒都不領情。
“唉,誰讓本王似乎喜歡上了你!”慕容逸飛無奈的嘆息。
喜歡——上——了——你?柳心眉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好在這個時候,連月亮都躲進了云層,誰也不會注意到她臉上的羞色的。
“慕容逸飛,你還說,這次我們出來,還不都是你害的?”柳心眉氣憤憤的說。
他一句或許不經意的話,卻傷了一顆幼小的心,現在倒若無其事的跑到她這里尋求安慰。
“是本王的錯,可是你們也不該這樣一走了之啊!”慕容逸飛把她摟得更緊,似乎怕她飛了似的。
“慕容逸飛,你要討好的是你的兒子。”柳心眉也是無語了,這都分不清對象嗎?
“唔,可是你若是跟本王回安王府了,他一個人是斷斷不會單獨留下來的。”慕容逸飛直白的說。
這個是親爹?柳心眉真心懷疑了,這男人的究竟長沒長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