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月婷大方的應(yīng)允了,她的潛意識里,對柳心眉有些愧疚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沒做到啊!若是柳將軍知道妹妹曾經(jīng)受了那么多的苦難,會不會連她都恨了?
云城距離京城不過百十里的路程,那里人口眾多,如果沒有目標(biāo),找到馮嬤嬤的幾率無異于大海撈針。不過官府自有官府的辦法,羅月婷當(dāng)然不會自己去查她的下落,娘家永遠是她身后強有力的支撐。有些人跑斷腿也辦不了的事情,另一些人卻只需要輕輕的勾勾手指,在強者為尊的世界里,哪里有公平可言?
“最多三天,我給你回信。”羅月婷大包大攬的說,至于別人是怎么費心費力才能做到的,跟她似乎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她爹爹的官職說不上有多顯赫,但是辦這點兒小事兒,地方官員總會賣個面子的。
柳心眉笑著謝過了,這個速度有點兒出乎她的意料。若是換了現(xiàn)代,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只要你有足夠的人脈,打開電腦,就是想查一個人的祖宗十八代,也不是難事兒。可是在這樣一個信息、交通相對都不發(fā)達的社會,羅月婷應(yīng)承的事情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看來在靖邊侯府,目前只有她把柳心眉當(dāng)做了家人。
羅月婷看著外面,兩個孩子又不見了蹤影,她咧咧嘴:“你兒子似乎又被我兒子給拐走了啊!”
柳心眉不以為意的笑笑,超凡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膽子小,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能力也沒有柳威那么強。她相信,這孩子若是跟著柳威廝混一陣子,很快就會變成個小機靈鬼。她始終認(rèn)為孩子這種動物,是不適合離群索居的,人啊,早晚是要融入到社會的,越早適應(yīng)越好。等她有了閑錢,一定要試著在這里開個幼兒園,不分貴賤高低,都一視同仁。
跟羅月婷想的一樣,柳威真的把超凡拐到了一個僻靜所在,小丫鬟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這兩個都是小祖宗啊,再不能有一點點的閃失。好在柳威進了自己的書房,雖然把所有人都趕了出來,但是在房間里總不會有什么危險的,小丫鬟們豎起耳朵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
“來,喝茶。”柳威殷勤的給他斟茶。
“謝謝哥哥。”超凡接了過去。
“來,吃點心。”柳威把盤子放在超凡的面前。
“謝謝哥哥。”超凡也不推辭。
“那個,超凡,你們剛才在我娘的房里都說你了些什么啊?”柳威到底是忍不住了。
“娘親說是秘密,不能隨便給外人說的。”
“我是外人?”柳威瞪著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頗有些傷心的意味。
“可是你娘親也說是不能告訴你的,秘密就是不能往外說的,你能做到嗎?”超凡猶豫了一下問。
“能,當(dāng)然能,我不會說的。”柳威越發(fā)的好奇了,這個表弟身上到底有什么樣的秘密啊?
“嗯,我也不會說的。”超凡鄭重的點點頭。
“......”柳威瞬間石化了,他怎么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早就挖好的坑里?這小破孩兒什么時候開竅了,變得這么不好對付了呢!他費勁兒吞下一口唾沫,大瞪著眼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超凡悠閑的坐下來喝茶、吃點心,還不忘招呼柳威一起享用。柳威無精打采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曾經(jīng)覺得這個表弟笨笨的,反應(yīng)沒有他機敏,不過這也不奇怪,他還沒見過比自己更聰明的孩子呢!不過從這一刻似乎有了啊,雖然他打心眼兒里不愿意承認(rèn)。
超凡的心里涌起小小的驕傲,娘親的要求他做到了,而且還沒有直接的拒絕表哥。他相信了娘親和先生的話,只要他努力,真的可以超越任何人的。說出了憋在心里那么久的話,整個人都輕松起來,娘親說得對,他太小,有些責(zé)任是不應(yīng)該由他來承擔(dān)的。
最奇怪的是那些個人名、地名的他怎么就一直忘不了啊,仿佛是一棵幼苗在他的心里生根發(fā)芽,直到跟娘親詳盡的交代之后他才徹底擺脫了他們的困擾,不過他清楚的看見了聽到這個消息的兩個大人都變了臉色,原來大人也知道害怕啊,那他就沒有什么好丟人的了,畢竟他當(dāng)時還是個寶寶。
東方子軒、劉峰、云霧山,這幾個名字確實會讓人心里一震。柳心眉已經(jīng)跟劉家的女兒打過交道了,知道那是一個跟劉貴妃一樣囂張跋扈的女子,他們背后依仗的男人,更絕非是等閑之輩。那東方子軒應(yīng)該是跟皇后扯得上關(guān)系的人,還有那個云霧山是個什么所在,她倒是弄不清楚了。
柳心眉“失憶”了,羅月婷可沒有,這兩個人的身份都是皇親貴胄,但是若不是東方子軒的失蹤,劉峰哪里有爬上來的機會?若是沒有劉峰的支持,慕容逸清怎么能夠在前朝跟慕容逸飛形成水火不容的形勢?
“嫂子,那云霧山是什么地方?”柳心眉問。
“西楚和東汶的交界處,東方子軒將軍正是在那里失蹤的,幾年過去了,現(xiàn)在還是杳無音訊,東方老王爺經(jīng)此打擊,再沒有精力參與朝政,東方家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這些往事,盡人皆知,東方王府如今是一窩子老弱婦孺,昔日的威風(fēng)早已不復(fù)存在了。
“那東方子軒是慕容逸飛的什么人?”柳心眉對他的家事知之甚少。
“那是東方皇后的親弟弟,安王爺?shù)哪锞税。 绷_月婷也是無語了,這丫頭除了自己,究竟還能記得住一些什么?等有一天她的父兄歸來,她不會也好奇的瞪大眼睛吧?
“你說,那楚麟羽的到來與這件事有沒有牽連?”柳心眉皺了眉頭。
“我不過是個婦人,哪里知道這些軍國大事啊?不過這事都過去幾年了,縱使有牽連,也不少十分重要的了。”羅月婷分析著。
呵呵,不去管它了,這些又不礙著她什么。安王府唯一跟她有關(guān)系的只要那個娃娃了,其他人的痛苦和幸福她都是漠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