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掙脫了楚麟羽的手,停下來看著柳葉兒,這丫頭神神秘秘的想說什么啊?
柳葉兒不顧楚麟羽詫異的目光,趴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王妃,王爺就在天字第一號的房間里,您要小心啊!”
柳心眉的心頭一跳:我靠,要不要這么巧啊?他這是有耳報神啊,自己前腳剛到他后腳就跟了來。捉奸嗎?哦哦,不對,她現在是翩翩濁世佳公子呢,跟安王府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想到這里膽氣就壯了起來,瞪了柳葉兒一眼,小聲說:“為什么要小心?我們現在是女扮男裝,他認不出來的。”
柳葉兒可不敢掉以輕心,王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大意失荊州啊!她裝作整理頭上的束巾,抬起左手遮住半邊面孔迅速閃到樓梯口了。
“青弟,我們走。”楚麟羽的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肩上,柳心眉身子一僵,卻沒有再次甩開他,哼,她是男人,用不著避諱的。
慕容逸飛坐的位置正沖著門口,玄衣人已經訓練有素的分成了幾撥,先行下樓的,跟在身邊暗中保護的,還有去跟伙計結賬的。這些人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看著那一襲金色的身影他的氣息有些粗重,他,他們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就彼此熟悉熱絡到如此地步了。
柳心眉正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仰著臉跟楚麟羽說著話,表情忽喜忽嗔的,眉眼都生動無比。楚麟羽整整比她高出大半個頭,猿臂一舒,柳心眉的身子幾乎就靠進了他的懷抱。
這該死的女人,換了銀白的長衫,走在楚麟羽的身邊一點兒都不比他遜色,難怪剛一出現,就引來了一片贊嘆和羨慕。
蕭隱的眼睛也看了過來,不得不承認楚麟羽這家伙長得實在是太帥了,不怪人家飛揚跋扈,人家有這個資本啊!
“這家伙好本事,來了不過這半日,哪里找來這么一個絕色小倌兒......”蕭隱嘖嘖贊嘆,兩個人的動作十分親密,柳心眉的身材又略嫌纖細單薄,難怪他會誤解。
一塊兒水晶糕準確無誤的飛進蕭隱的嘴巴,蕭隱毫無防備,被噎得直翻白眼兒,滿腹的刻薄話登時就說不出來了。又拍又咳的,好容易才喘過來這口氣兒,就瞪起了一雙眼睛,平時的笑容也不見了,憤然說道:“怎么,我說他幾句你還不愛聽啊?你不是不待見他嗎?這又不是朝堂,你假仁假義的做給誰看?”
慕容逸飛的眸子閃過一抹凌厲,冷然回應:“想說楚麟羽什么你隨意,但是他身邊的那個人你若是再有半句不敬,別怪本王跟你翻臉。”
“呦、呦,我好怕啊!”蕭隱怪叫起來,看著慕容逸飛的眼神也變了:“莫不是你也愛上了他身邊的小......公子?”
交友不慎啊!慕容逸飛的臉綠了。有這樣不省心的妻子,有這樣愿意在他兩肋上插刀的朋友,他生無可戀。
懶得跟他廢話,慕容逸飛的眼睛一直追隨著兩個人走下了樓梯,站起來踱了幾步慢慢的靠近了臨街的窗子。
不知何時,金樽閣的門前停了一輛氣勢恢宏的馬車,跟它的主人一樣張揚得無邊無際。雪白的高頭大馬,修剪整齊的鬃毛,轡頭是明亮的澄黃色,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潤澤的金光。整個車身也是金黃色,慕容逸飛遠遠的看了一眼,心下就可以斷定,這車廂的外壁竟然是純金打造的。
“俗不可耐!”他做出了如此評價。
蕭隱也湊了過來,饒是他見多識廣,還是被這逼人的富貴驚得目瞪口呆,他的手肘輕輕撞了慕容逸飛,笑著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與他斗氣了,那小公子已經隨他去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跟他還有同樣的愛好呢?不對,你是男女通吃,比他多了一些樂趣。不過有這樣的情敵也是你的榮幸啊!”
慕容逸飛二話不說,飛起一腳踢了出去,蕭隱是名動江湖的一等一的殺手,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機警,又豈會輕易著了他的道兒,早就笑著飄身躲過。
慕容逸飛一擊不中,也沒了跟他動手一試高低的興趣,悻悻然負手而立,郁悶得要死。
這女人就那么輕信于人嗎?隨隨便便的跟人去吃飯,還大大方方的與人同行。如果是別的男人,慕容逸飛或許沒有這么生氣,因為她已經改做了男裝,可是這個楚麟羽偏偏就不行,傳言的真假他無暇辨別真偽,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必定是他做過一些什么的。
蕭隱的話雖然是個玩笑,卻讓他非常的不舒服。在他的眼里,柳心眉是個女人,是他的王妃;可在楚麟羽的眼里,她卻是一介翩翩美少年。與男人爭天下爭女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他從來沒想過會出現今天這么尷尬的一幕,爭了,就證明自己跟那家伙一樣,都是不正常的人;不爭,那是他明媒正娶,從安王府正門堂堂正正抬進去的侯府千金。
看著慕容逸飛滿臉的不高興,蕭隱暗暗祈禱:莫離,你快些來吧,逸飛病了,而且很離譜。你若是都束手無策的話,咱們以后只好跟他劃清界限,朋友都沒的做了。誰知道他哪天會不會把主意也打到咱們的身上啊?
“逸飛,你不會是真的有了特殊的癖好吧?”蕭隱忽然嚴肅起來,這個問題很重要,關系到他們還能不能正常的交往。
慕容逸飛第一次有了把這笑面虎打成爛豬頭的想法,而且立刻毫不猶豫的這么去做了。只是二人都是頂尖的高手,一時之間是難以分出勝負的,他的房門開著,室內的打斗已經引起了一些好奇的目光。
一個漂亮的翻身,他穩穩當當的坐在了桌前,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逸飛,到底怎么了?”蕭隱也看出來了,他確實有心事,于是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問。
“你知道楚麟羽身邊的人是誰嗎?”慕容逸飛打算坦白了,蕭隱的想象力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