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氣很不正常啊,明明是炎炎夏日,卻時不時的飄過絲絲寒意,玄坤甚至有了走過去關(guān)了窗子的想法。
慕容逸飛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周身的怒氣都凝聚在手上。
“啪”的一聲,就拍在了桌案上,茶壺茶碗齊齊的震落,無力的在紅毯上滾動了幾下,水漬到處都是。
玄坤急急過去收拾,王爺性子雖然清冷,但是卻鮮少動怒,這王妃真是好本事,醒來沒多久,就幾次將王爺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沒興趣?你真當(dāng)自己是當(dāng)家主母了,本王是在征詢你的意思嗎?不過這強扭的瓜不甜,他總不好勉強她的,若是她別別扭扭的跟在他的身邊,丟的還是安王府的臉。他一點兒都不懷疑,柳心眉會全程極不配合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唉,果真是物極必反嗎?那個怯怯的,一臉?gòu)尚叩呐嗽?jīng)為他所不喜,可是現(xiàn)在這個囂張得有些狂妄的,他也不喜。
“去告訴文側(cè)妃一聲,給太妃備好祝壽的禮品。”這是一個頗識大體的女人,無論何時,都是一副溫婉乖巧的模樣。
“是。”玄坤暗暗嘆息,王妃怎的這般不識趣,王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啊!別的女人都是不擇手段攏想住男人的心,他們王妃似乎巴不得王爺身邊永遠(yuǎn)蜂纏蝶戀,想不起她來才好。
“見過文妃娘娘。”玄坤微微抱拳。
“玄侍衛(wèi)啊,快請坐。”文若若一見玄坤立時笑瞇了眼睛,言辭之間分外的客氣。
玄坤一陣感嘆,除了如煙閣那位,還沒有不對他笑臉相迎,畢竟大多數(shù)的時候,他代表的是王爺。
沒等玄坤說話,文若若含笑說道:“王爺跟前多虧玄侍衛(wèi)盡心服侍,辛苦了。”
玄坤連忙起身:“這是屬下的職責(zé),娘娘的夸獎,屬下愧不敢當(dāng)。”
“王爺有何吩咐?玄侍衛(wèi)請講。”文若若人前永遠(yuǎn)是和藹可親的。
“哦,三日后是忠孝王府老太妃的壽誕之人,王爺請文妃娘娘備一份厚禮,一同前去賀壽。”
文若若眼中的喜色愈加明顯,原來她在王爺心中的位置還是無人能夠取代的。在世人的眼中,有誰還記得安王府有一位正室王妃呢?只要她成功的取悅了慕容逸飛,博得了大家的好感,打敗柳心眉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請玄侍衛(wèi)給王爺帶話,王爺吩咐的事情,我會做好的。”文若若提起慕容逸飛的時候,態(tài)度極為謙恭。
“是,屬下告退。”玄坤在群芳院才感到這個季節(jié)確實是燥熱的。
聽了玄坤的回復(fù),慕容逸飛滿意的頷首,冷哼道:“若是人人都像若若這般柔順知禮,本王豈會有這許多煩惱。”
室內(nèi)分外寂靜,玄坤可不敢多言,這是王爺?shù)募沂拢啿坏剿u頭論足的。不過這院子里的幾位哪一個不是柔弱似水的,您干嘛非要去如煙閣碰那個釘子呢?奇怪了啊,王妃從前是比誰都乖順的,也沒見他有多喜歡啊!難道是被自己馴服的才比較有成就感?王爺?shù)钠猓窃絹碓矫粶?zhǔn)了。
慕容逸飛心里對柳心眉越來越不滿,她拒絕自己可是毫不留情面的。事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起了這翻天覆地的變化呢?除了那場意外,他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了。
柳葉兒的不滿卻是清楚的寫在了臉上,她家王妃好過分的,大好的機會就這樣白白便宜別人不說,跟王爺連一句委婉的話都沒有,他們不是恩愛的情侶在斗氣,整整兩年,還有多少感情能夠耐得住時間的消磨,她這是要斷了自己的后路啊!
“王妃......”柳葉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再這么下去,不用人家明里暗里的使手段,王爺?shù)男睦飻嗖粫儆兴奈恢昧恕?
“你有事兒?”柳心眉轉(zhuǎn)過頭來問她。
不是我有事兒,是您有事兒啊!
柳葉兒鼓足了勇氣:“王妃,王爺還從來沒有與您共同出行過呢!”
她是正室王妃啊,久不在人前露面,難免會引起他人猜疑,外面的人如今只知道安王府有文妃有連妃,還有誰記得當(dāng)初紅妝十里的柳王妃呢?
“這有什么啊?夫妻之間離心離德的多了,沒有同行算不了什么,生不同衾死不同穴的都不稀奇。”柳心眉說得云淡風(fēng)輕,似乎這件事情跟她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生不同衾死不同穴?柳葉兒的嘴巴張得足以塞進(jìn)一個雞蛋了,您一定要語不驚人死不休嗎?
柳葉兒慌里慌張的走到門口張望,幸好院子里空無一人。她連擺手帶瞪眼睛的:“王妃,慎言,如今這院子里可是多了耳目的,這話若是傳揚出去,怕是要驚動宮里了。”
“宮里?呵呵,不是沒有人記得我了嗎?”柳心眉哂然一笑。
“若是這話傳出去,天下怕是都記得起來了。”柳葉兒無力的提醒:“王妃娘娘,這也會壞了侯府的名聲的。”
侯府?他們可曾在意過她的死活?
“柳葉兒,靖邊侯府可有人真心待我?”柳心眉對這個娘家不抱半點兒希望。
“侯爺和少將軍都是極疼愛小姐的,就是續(xù)娶的夫人對小姐也是視如己出的。”柳葉兒的話實在是出乎柳心眉的意料。
她一呆:既然如此,她受苦的時候怎么沒有一個人為她出頭呢?這不科學(xué)啊!
“柳葉兒,你知道的,我什么都記不起來了,你可不要騙我。”她的口氣微冷。
“王妃,柳葉兒萬萬不敢,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小丫頭委屈的都快哭了,她對小姐一直忠心耿耿的,怎么會欺騙她呢?
“呵呵,一句玩笑,你也當(dāng)真?”柳心眉忙安慰她,樹怕傷根,人怕傷心啊!
“王妃,”柳葉兒哭笑不得的望著她,是啊,她跟王爺說話都那么的不客氣,自己還能計較什么呢?
事情越來越蹊蹺,既然她在侯府是受盡寵愛的大小姐,家人應(yīng)該是十分在意她的幸福的。哪有任她在王府里苦苦掙扎討生活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