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蕭隱他一直是想收歸己用的,只是這家伙別看表面嘻嘻哈哈的,骨子里卻頑固的很。套一句老話說,就是寧當(dāng)雞頭不做鳳尾。小爺我好好的放著高高在上的盟主不做,干嘛要在你手底下聽你呼來喝去的啊?做朋友是可以兩肋插刀的,做屬下卻是門兒都沒有。
不過蕭隱對他是極為仗義的,只要是他慕容逸飛的事情,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的。幾年過去了,慕容逸飛反倒覺得這樣相處的方式更適合彼此,他是為數(shù)不多的能夠讓自己敞開心扉的人。每當(dāng)他這么說的時候,蕭隱的嘴會一直撇到后腦勺,他嘬著牙花子笑:“慕容逸飛,你少給小爺我灌迷湯。我心里清楚的很,你高興的是小爺我就是你不要銀子的幫工。奶奶的,小爺我這輩子殺人不眨眼,可是怎么就看你這么順眼啊?你說我若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老天何不讓我變個女子,什么樣的恩情,我以身相許償還不就完了嗎?”
慕容逸飛一陣惡寒,他嫌棄的說:“你若是個女子來報(bào)恩,本王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弄瞎自己這雙招子。”
每次說到這里,兩個人都會打起來,只是到最后,又總是大笑著坐下來喝個痛快。他們的情意是別人所不理解的,也是無需向人解釋的。一個居廟堂之高,一個居江湖之遠(yuǎn),一個面冷,一個心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卻偏偏做了肝膽相照的朋友。
“慕容逸飛,小爺我已經(jīng)回絕了這筆生意,你安心活下去吧!”蕭隱拍了拍慕容逸飛的肩膀,仿佛是他給了他一條生路。
“蕭隱,本王若是出同等的價錢,買翼王的腦袋,你肯嗎?”慕容逸飛淡淡的問。
蕭隱眼睛一亮:“肯啊,有銀子不賺是傻瓜。小爺?shù)膶殑Χ级嚅L時間沒吃上一頓大餐了。說吧,什么時候交貨?”
堂堂的王爺,在他眼里不過是用來換銀子的貨物。慕容逸清知道了,會不會氣死?
慕容逸飛搖搖頭,“算了,死在你手里太便宜他了。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本王不急。”
蕭隱頓時感覺受到了天大的侮辱,這可比到了手又黃了的生意更讓他氣憤:“慕容逸飛,你再敢污蔑我的手段,哪天我就抓你的手下來折騰給你看。”
有多少人根本不是被他殺死的而是嚇?biāo)赖模克谷桓艺f慕容逸清落在火焰盟的手里是便宜了他,真真是豈有此理!
“你若是敢動本王的人一指頭,這輩子就別想見到雪鳶了。”慕容逸飛一句話就讓炸了毛的蕭隱安靜下來。人,誰還沒個軟肋?
“那個,逸飛啊,莫離什么時候來京城?或者,我去他那里也可以。”他討好的笑著,仿佛剛才那個暴跳如雷的人不是他。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慕容逸飛冷靜的說。
“每次你都拿這話搪塞我。”蕭隱不滿的嘟囔。
“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莫離嗎?”慕容逸飛還是這句話。
“慕容逸飛,你信不信,若是他沒辦法治好雪鳶,我就毀了他的斷腸谷。”他突然發(fā)狠的說。
慕容逸飛一笑,眼神里分明有了嘲弄的意味。這家伙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你的意思是我打不過莫離?”蕭隱雖然在笑,但是雙眸中驟然射出寒意。
“不是打不過,而是打不著。”慕容逸飛搖搖頭,啞然失笑。
“哼,不過是些旁門左道。”蕭隱雖然是不服氣,卻不再說什么了。
莫離的醫(yī)術(shù)天下無雙,可是這個人脾氣很怪。心情好的時候給人治病分文不取,看你不順眼的時候,就是手托著萬兩黃金,他也毫不動心。為此結(jié)下了不少的仇家,想殺他泄憤的大有人在。可是那些人最終都奇怪的死了,一個個都面色發(fā)黑,眼睛突兀的瞪著。大家這才知道,這位莫神醫(yī)不僅治病的手段高,下毒的本事更是無人出其左右。那東西比刀劍更可怕,因?yàn)槭菤⑷擞跓o形的。
聽蕭隱說出這負(fù)氣的話,?慕容逸飛大樂,“難道閣下是正人君子嗎?”
他的火焰盟是什么名門正派啊?還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再說了,莫離可是從來都不會主動招惹人家的。不過既然是找死的,他就不介意送他們一程了。
蕭隱瞪起了眼睛:“我們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為什么還跟我們稱兄道弟啊?”
慕容逸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本王什么時候說過自己是好人了?”
“噗!”蕭隱差點(diǎn)兒笑噴了,他還是喜歡這樣的慕容逸飛。說真的,那冰塊臉就像一張面具,遮住了他的喜怒哀樂,讓他活得一點(diǎn)兒情趣都沒有。
蕭隱忽然問道:“逸飛,你知道思念的滋味兒嗎?”
慕容逸飛點(diǎn)點(diǎn)頭:“你和莫離不在的時候,我很盼著你們回來的。”
這是實(shí)話。
“滾,我是說女人,你知道相思的滋味嗎?”蕭隱大大方方的討教。
相思的滋味?慕容逸飛愣了,他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啊?他思誰啊?
“嘖嘖,虧你還妻妾成群,不過也是啊,得到的太容易了,哪里還會去珍惜?”蕭隱羨慕的說。
“行了,天晚了,我們回去吧!”他站起了身形,這些家長里短的事情他不想討論。
蕭隱也站了起來,他的家和自己的家沒什么區(qū)別,用不著客氣。
兩個人三晃兩晃的就回到了安王府,蕭隱依然住在平常的那間客房里,看著他走向自己的寢室,就奇怪的問了一句:“慕容逸飛,你不會是不行吧?唉,真是可惜了這些嬌艷的花兒,沒了雨露的滋潤,會很快干枯的。”
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頸上,蕭隱疼的齜牙咧嘴的,卻不再言語了。
慕容逸飛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剛才蕭隱無意中的幾句話,和那個女人說的有幾分相像。還天下大旱、還雨露滋潤,本王倒要看看,我就這么晾著你,你還能怎么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