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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其他小說 > 毒妃重生之盛寵太子爺 > 第三百五十三章 尋找
  沈嘉玨的確是流產(chǎn)了,四個月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就化作了一灘血水,永遠(yuǎn)的離開了他的母親。

  半個月之前,李揚飛惹上了一樁極難纏的風(fēng)流債,那是京城里尋芳館的一個叫薈翠的青樓女子,尋芳館最近生意難以為繼,被偎翠閣打壓的幾乎沒有容身之地,老鴇帶著錢跑了,留了一館的姑娘無處去。這些姑娘都在找著下家,有相好客人的,就順便嫁人從了良,無處可去的,就只能再找一間秦樓楚館藏身。

  薈翠的膽子比較大,直接找上了御武校尉,還聲稱自己懷了孕,是校尉的孩子。

  那個時候沈嘉玨還沒有察覺到自己懷孕的這件事,一聽說有人懷了李揚飛的孩子,雖然心里難過,但還是鼓足精神去處理這件事。

  一般這種情況便是將人抬進來做個姨娘,但是薈翠畢竟是個青樓女子,沈嘉玨不太愿意,便和李揚飛商量看能不能給一筆錢,讓薈翠在外室居住。

  李揚飛卻不愿意,一定要將那女子接進府里。

  不僅不愿意,還和沈嘉玨起了爭執(zhí)。沈嘉玨從來也不是個柔弱性子,和李揚飛正面吵了起來,爭吵的過程中,沈嘉玨要離開,李揚飛去拽她卻沒想到失手反推了她一把,沈嘉玨一時不察,重心不穩(wěn),直接把肚子磕在了桌角上。

  四個月的孩子就這么沒了。

  孩子的月份已經(jīng)太大了,流產(chǎn)這件事對于沈嘉玨來說幾乎算是要了半條命,沈嘉玨幾乎九死一生,不知道流了多少的血,在床上昏迷了整整半個月,今天晚上才醒了過來。

  半個月的昏迷,讓青春健康的沈嘉玨形容枯槁,面色蠟黃,更是暴瘦了一大圈,本就消瘦,現(xiàn)在更是瘦的連一點肉都沒有,只剩下嶙峋的骨頭被蠟黃的皮包住。

  今夜不知怎的,昏迷了半個月的沈嘉玨終于醒過來了,彼時李揚飛沒在府中。沈嘉玨得知自己因為那一撞失去了孩子,精神瞬間崩潰,一刻也不愿意再呆在李府,也不愿意再看見李揚飛。

  躺了半個月的沈嘉玨本來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硬是憑著意念和原來的武功底子敲暈了幾個丫頭,換上了丫頭的衣服混過了李府看門人的眼睛,這才出了府。

  不怪那看門人眼拙,沈嘉玨的樣子和以前已經(jīng)截然不同了,即便是許錦言看,都是在已經(jīng)知道這是沈嘉玨的情況下,反應(yīng)了半天才反應(yīng)了過來。

  從前的沈嘉玨神采飛揚,一舉一動之間都是青春的活力。但如今的沈嘉玨虛弱憔悴的一陣風(fēng)過來都能把她吹倒。與從前相比,幾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

  沈嘉玨騙過了看門人,跑了出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處可去。

  因為這半個月的昏迷,沈嘉玨對張正遭遇意外的事情一無所知,這才跑來找了許錦言。

  許錦言聽完沈嘉玨的訴說,心里暗暗嘆了口氣,若是沈嘉玨知道張正的那件事情,估計是不會來找她的。可是若是沈嘉玨不來找她,京城這么大,沈嘉玨又能去哪里,身子那么虛弱,再多走一會兒都能暈倒。

  得虧是來了。

  “快把李夫…?彀焉蚬媚锓鲞M內(nèi)室休息!痹S錦言轉(zhuǎn)頭對半夏輕聲道,以沈嘉玨目前的狀態(tài)來看,身體極度虛弱,隨時都有可能暈倒,還是趕緊躺在床上休息為好。

  “忍冬,你快去找英伯。”

  蕭衡昭把英伯給她留了下來,一是讓英伯堅守工作崗位,二是…。英伯其實是位難得的大夫,一般的病都能治,不一般的病也能順帶手給看看。

  沈嘉玨還是有所顧慮,虛弱著聲音道:“錦言你家的事情才剛剛過去…。我又來給你添麻煩…。你要不還是讓我走吧!

  許錦言登時氣不打一處來,“走什么走!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在我家呆著。要是李揚飛那混蛋敢來找你,我就一掃帚給他掃出去!”

  沈嘉玨本來神色還算是平靜,雖然一直流眼淚,但是臉色倒還算是平靜,這甫一聽見李揚飛的名字,登時臉色大變,甚至氣息都變了,整個人嚇得瑟縮成一團,劇烈的顫抖起來。

  沈嘉玨搖著頭,顫抖著身子,嘶啞著哭腔道:“不要提那個名字。錦言,不要提那個名字!

  許錦言連忙撲過去將沈嘉玨緊緊抱住,將劇烈顫抖的她控制住,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道:“好,不提不提,以后都不提了!

  許錦言使了一個眼色,半夏立刻會意,幫著許錦言攙扶著沈嘉玨進了內(nèi)室。

  隨后英伯趕到,給沈嘉玨號了脈,號脈的時候英伯便將眉皺的極深,他吩咐半夏去抓了藥。自己則對許錦言輕聲說了句,“夫人,借一步說話。”

  許錦言看了眼雙目空洞的沈嘉玨,心里咯噔了一聲,然后點點頭,和英伯走了出去。

  一出門,確認(rèn)沈嘉玨是聽不到了,英伯這才對許錦言嘆了口氣道:“夫人,那姑娘太慘了!

  英伯這個人平時說話總喜歡夸大事實,但是這一次,許錦言看著英伯緊緊皺著的眉,她搖了搖頭,英伯可能并沒有夸大。

  “英伯,你快仔細(xì)說說。沈嘉玨…。到底怎么了?”

  英伯嘆了口氣道:“夫人,那姑娘原來懷了四個月的孩子,但像是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平常也沒有太注意。本來胎象就不穩(wěn),結(jié)果又撞到了肚子,孩子已經(jīng)很大了,這一流產(chǎn),徹底傷著了身子。估計……以后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此話當(dāng)真?”許錦言睜大了眼睛。

  英伯的神情有些憐憫,“這姑娘流產(chǎn)以后幸虧是即刻請了大夫救治,沒耽擱,加上原先的身體底子好,又用了最上等的藥,這才把命保住了。若非是這樣,這姑娘多半是活不下去的,而且就算保住了命,我估摸著也昏迷了小半個月,這才把已經(jīng)踏進鬼門關(guān)的那只腳收了回來。”

  “這懷孕生子本就是最辛勞之事,這姑娘的夫君怎么也不好好看護著…。”

  許錦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怪不得一提起李揚飛的名字沈嘉玨會那么害怕。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自然是對這個親手把她送到鬼門關(guān)的人萬分懼怕。

  “英伯,你方才說…。她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可是真的?”許錦言追問道。

  “若是后半生好生將養(yǎng),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是這希望非常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記。”英伯半搖了搖頭。

  許錦言明白了,英伯能如此說,多半是永遠(yuǎn)都沒有希望了。

  “這件事可千萬不能告訴她!彼。

  李揚飛…。你知道自己做下了怎樣的事情么?

  她捏緊了手。

  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沈嘉玨還是同樣一副表情,平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房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哀莫大過于心死,這一回,沈嘉玨不止心死,人都差點死了。

  這份孽緣,也總該到頭了吧。

  許錦言闔上門,心里仍然思緒萬千,這件事她有一點沒想通,前世的沈嘉玨應(yīng)該是沒出過這件事的,因為后來沈嘉玨還跟著李揚飛去過青州,若是前世也曾發(fā)生過這件意外,那沈嘉玨應(yīng)該早就離開李揚飛了。

  沈嘉玨其實是個非常驕傲的人,她是愛李揚飛,愛到前世能夠為其殉情,但是她是有底線的,這個孩子就是最后的底線。

  若是前世也曾出過相同的事情,沈嘉玨絕對不會給許錦言在青州見過她的機會。

  今生的局面已經(jīng)大為不同,曾經(jīng)許錦言插手改變的那些事終于是成了泛起的漣漪,一圈一圈的波散,影響了整個水面。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不一定會重演,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卻有可能措不及防的登場。

  沈嘉玨的事情便是其中的一件。

  許錦言坐到了沈嘉玨的床邊,替她掖了掖被角道:“你安心在我這里住著。不管誰來找你,我都不會開門,誰都別想把你從這里帶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現(xiàn)在你要把身體養(yǎng)好!

  沈嘉玨一直在沉默,時間久到許錦言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沈嘉玨才嘆息般的道了句,“不會有人來找我的!庇肋h(yuǎn)都不會有人來找她。

  ——

  李府,李揚飛在房間里焦灼的走來走去。

  沈嘉玨已經(jīng)消失了整整一天了,這一天李揚飛連軸轉(zhuǎn)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連口水都沒工夫喝,所有的客棧茶館他都去了,每一間客房他都翻了,不讓他進去他就硬闖,兇狠蠻橫的讓那些客棧老板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

  但是一無所獲,就算今天以后,他李揚飛仗勢欺人的名聲遍傳了京城,他也沒有找到沈嘉玨,翻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有找到沈嘉玨。

  沈嘉玨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可李揚飛分明知道,她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她從小就住在李府,沒有親人,似乎也沒有朋友。

  正因為李揚飛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才更加心急,若是她不住客棧,可能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本來身子就已經(jīng)虛弱的不成樣子了,床上躺了半個月,滴水未進,能打暈幾個婢女已經(jīng)是奇跡了,這副千瘡百孔的身子能支撐她走到哪里去?

  李揚飛懊惱的揉了揉劇痛的額角,早知道今日就不該出府,今日手下說是軍營了出了大事,讓他務(wù)必去看一眼,誰知一去,不過是幾個兵痞嫌伙食不好鬧了場不大不小的事,他匆匆處理完就趕緊回府看她,一進府,幾個丫頭就跪在他面前哭出聲來。

  李揚飛當(dāng)時渾身的血都激靈起來了,以為她沒熬過去,直到婢女哭哭啼啼的說沈嘉玨跑了。他才知道她是醒來了,而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他。

  他得讓她傷心成什么樣,才能讓她這么決絕。

  孩子沒了的那日,她渾身是血的躺在他懷里,哭著求他保住孩子?伤趺幢#钜稽c連她都保不住了。她大出血,昏迷在床,幾乎所有的大夫都搖了頭,好在最后是母親拿出了一顆千年靈芝做藥引,才算是將她搭救了回來,但是她卻足足躺了半個月。引起這樁事的那場爭吵他還歷歷在目,尋芳館的青樓女子來找,說是懷了他的孩子要進府。李揚飛知道那個女人,尋芳館要倒閉了,里面的鶯鶯燕燕沒了生計保障,這些日子都在想方設(shè)法的嫁人,畢竟沒有多少人愿意再落風(fēng)塵。

  那個薈翠估計是急瘋了,這些日子都快把京城這些世家公子家的門敲遍了,逮著誰就說懷了誰的孩子,就想騙一個沒腦子的娶了她進門。李揚飛起先就沒當(dāng)回事,本著憐香惜玉的心思,給了幾十兩銀子就將薈翠打發(fā)走了。

  可誰知,他沒當(dāng)回事的事情,她居然認(rèn)了真,而且還同意了讓人進門。甚至連質(zhì)問他都沒有質(zhì)問,只是說要將那女子養(yǎng)在外室,等生下孩子之后過上幾年再接回府里。

  她那是什么意思,御武校尉家的門豈是誰都能進的。他惱怒她的不在乎,面對逼上門來的女人,她那般淡然的安排,淡然的就像是她根本不在意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一樣。李揚飛早就察覺到了,最近沈嘉玨像是突然轉(zhuǎn)了性,不僅不去青樓抓他了,面對他的晚歸也不會多說,雖然總會在房里給他留一盞燈,但是卻再也不會等他回來了。

  從前他晚歸,沈嘉玨總是會咬牙切齒的坐在床邊等他,一旦他進房,就給他一頓好罵。但是最近他只要晚歸,就會看見已經(jīng)沉沉睡去的人,睡顏酣然,但是卻遠(yuǎn)不如她咬牙切齒的罵他時可愛。

  他本來近日就有些心慌,哪知出了這件事,她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樣的替他安排,居然還要給他安排外室,過幾年還要將人接進府里,她沈嘉玨怎么就大度成這樣了!

  是她變大度了……還是她變得沒那么在乎他了。

  所以他就故意和她吵,故意說非要將那個女人接進府里,但他其實就是想看她生氣,看她嫉妒,看她在乎他。他哪里知道這一番爭吵會讓他賠上一個沒出生的孩子。

  一個假孩子讓他失去了一個真孩子,還差一點就失去了他的夫人。他在她床前守了半個月,就想等她醒來第一時間告訴她,他和她爭吵時候的真實想法,他還想告訴她,他以后再也不去尋花問柳了,只守著她一個人過日子。

  現(xiàn)在她是醒來了,可他卻沒在床前。任由她拖著那副身子出了府。李揚飛原來在兵馬司做過事,深知這京城雖然看著風(fēng)平浪靜,滿是熱鬧繁華,但其實內(nèi)在處處都是危險,殺人越貨之事更是時有發(fā)生。

  她重病在身,不管不顧的跑出去,若是一時支撐不住暈倒在地,被居心叵測之人撿走…。

  李揚飛打了個冷顫,那個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若是自此,他再也見不到沈嘉玨了該怎么辦?

  李揚飛想象不出他沒有沈嘉玨的生活該是怎么樣,自小她就呆在他身邊,活了這半輩子,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

  即便是昏迷的那半個月,她也是在他面前的,可現(xiàn)在她一走了之,一點的消息都不給他。“我到底為什么今天要出去!”李揚飛隨手就將一個花瓶砸了下去,花瓶登時四分五裂,發(fā)出極大的破碎聲音。誰在乎你幾個兵痞吃的好還是吃不好,就是暴動了又怎么樣,他只想讓他的夫人回來,立刻回到他的身邊。“嘭!”房間的門突然被沖破開來,李揚飛以為是沈嘉玨回來了,激動的撲到了門邊,結(jié)果卻被一腳踹翻在地。剛剛進門的李將軍怒氣沖沖的看著李揚飛道:“你這個孽子!思思怎么了!你把我兒媳婦到底怎么了!”李揚飛毫無防備的被踹翻在地,李將軍這一腳又用了極重的力氣,直踹的李揚飛心口大痛,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爹,她走了,她不要我了!崩顡P飛癱坐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臉,眼角似有淚光閃爍。

  “沒出息的東西!還不快去找人,要是思思丟了,你讓我百年之后怎么去見你沈叔!”李將軍看著李揚飛那模樣就來氣。

  人丟了,人丟了你不會去找么!男子漢大丈夫,媳婦兒跑了不去找,在家里哭什么哭!

  “爹,我找了,全京城的客棧都被我翻完了,每一間客房我都進去了?墒菦]有…。就是沒有她!崩顚④娐砸凰妓,自己的兒媳婦他還是信得過的,思思不是個笨人,如果客棧沒有,那肯定就是去了朋友家。

  “你去思思朋友家找過沒有?”李將軍怒道。

  李揚飛搖頭道:“她…。她沒有朋友!

  沒有?李將軍更是怒斥一聲道:“你這個蠢貨,到底是有多不在意自己媳婦兒,連我這個老東西都知道思思和寧安郡主交好。你居然說思思沒有朋友!”

  李揚飛一怔,立刻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再向李將軍確認(rèn)了一下道:“寧安郡主?”李將軍看李揚飛那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更是怒氣沖天,大罵道:“是,寧安郡主!寧安郡主成婚的時候,思思給寧安郡主費心思繡了一副被面,后來寧安郡主還回了一個玉鐲做為謝禮,思思自此就一直帶著那個鐲子。這事兒連你娘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個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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