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又去醫(yī)院看了爺爺,看他的身體好了許多,才笑說他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蘇老爺子最愛聽這話,在醫(yī)院里待的,他覺得自己都快憋出毛病來了。
“對了小語,我讓你帶的象棋,你帶了嗎?”
解語嘟著唇搖頭,眸中映出茫然的神色,“我好像……忘記帶了。”
老爺子睜大眸子,氣哼哼的道。“你這孩子,怎么將我交代給你的事給忘了呢?”
就知道他會這樣,解語笑瞇瞇的從包里取出象棋,看著自家爺爺興奮起來的目光,笑道,“只能玩兩局哦!”
老爺子暗暗咬牙,“你不陪我下,我找你老公過來,反正衍知更樂意陪我,哎,真讓爺爺寒心吶!”
他的話惹得解語失笑,還真是越老越回去了,真是小孩心性。
“爺爺,我哪里說不陪您下棋了,只不過醫(yī)生說讓您多休息,我這么做都是違背了醫(yī)生的意思,”解語坐在床邊,看著自家爺爺,有些無奈,“就算您讓衍知過來,他也不會不顧您的身體和您下棋的。”
“好了好了,現(xiàn)在跟你們這些年輕人講話真是太費勁了,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能啰嗦!”老爺子哼了聲,隨即將目光放在她手中的象棋上,眸光有些深遠(yuǎn)。
“想當(dāng)年我和你顧爺爺殺棋那時候,他棋藝很精,每次贏了都說我是在讓他,真是有夠氣人的!后來聽說你贏了他,倒是為我出了口氣!”
解語怔了怔,抬頭看向自家爺爺?shù)臅r候,眼角有些濕潤,果然見爺爺?shù)纳裆镆矌Я吮瘋?
顧爺爺就這么走了,爺爺肯定是覺得少了知己,當(dāng)時什么都沒說,只是把這些都放在心里了吧?
“哎!”老爺子嘆了一聲,將她手中的象棋拿過來,微微笑了笑,“不提他了,我們來殺兩局。”
解語應(yīng)聲,想起顧爺爺,她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扶著爺爺下床,然后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解語開始忙活著擺棋子。
老爺子隨口問了句,“你和你爸現(xiàn)在和好了吧?”
解語愣了下,隨即點頭,腦海中卻再次閃現(xiàn)出他和自己說的話,那個何蕓……
“總之你們過得好好的,我就覺得心滿意足了,也不知道小漠什么時候能醒過來。”老爺子微微嘆了一口氣。
解語卻是瞇了瞇眸子,之前她懷疑是蘇世淮逼死了母親,也間接害死了弟弟,那么現(xiàn)在弟弟是怎么跌下樓梯的呢?
看她臉色有些發(fā)白也不答話,老爺子眉目沉了沉,“當(dāng)時湘言出事,小漠從樓梯上摔下來,時間太過巧合,你懷疑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是你想想,如果是小漠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呢?”
解語手指微微蜷縮,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只是覺得媽媽和弟弟的事都太過于蹊蹺。
如果說是小漠在這個時間段自己跌下樓梯,她不相信。
“爺爺,您還是好好養(yǎng)身體吧,這些事您就先不用想了。”解語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轉(zhuǎn)移了話題,“爺爺您病著,由您先走。”
老爺子低低的嘆了口氣,知道再說也是無用,索性也不和她客氣,自己拿起一個棋子開始走。
解語這局棋下得有些心不在焉,上次醫(yī)生說小漠的情況有所好轉(zhuǎn),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最近事情比較多,她是應(yīng)該抽空去看看他了。
……
正好趕在周末,解語一直知道小念對小漠的心思,這次趁她周末沒什么事,就把她約了出來。
小念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或許是太過高興的緣故,竟也化了淡淡的妝。
一見到自家小姐,小念吸著鼻子抱住了她,哭著聲音道,“小姐,我好想你啊!”
“傻孩子!”解語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心里也是很高興,輕聲道,“我覺得小念長個兒了。”
小念吐了吐舌頭,“當(dāng)然啦,感覺好久沒有見小姐了。”
解語彎了彎唇,牽起小念的手,笑道,“走,一起去看看小漠,想必他都想你了。”
小念咬了咬唇,臉色紅了大半,半是羞半是嗔的瞪了解語一眼,“小姐,你又取笑我!”
到了小漠所在的病房,醫(yī)生正在里面,見她們來了站起身,手指指了指門外。
解語點頭,讓小念先在里面看著,自己則隨著醫(yī)生走了出來。
“醫(yī)生,我弟弟的情況怎么樣了?”解語不由得緊張的問道。
醫(yī)生的神色有些沉重,“前些天感覺他隱約有了意識,不過最近不知道為什么,又再次陷入昏迷,你們作為家人的,一定要來多和他交流交流。”
解語有些自責(zé),這些天她自己的事也很多,倒是忽略了小漠,看來她這個姐姐當(dāng)?shù)奶环Q職了。
“當(dāng)然了,這也并不能完全怪你,只不過病人的意識時好時壞,如果我們采用美國新式療法,或許能刺激他醒來,不過有一定的風(fēng)險,你們做家屬的如果同意,我們在一周后可以為他安排手術(shù)。”醫(yī)生淡淡說道。
解語微微蹙眉,“那我考慮一下。”
醫(yī)生點點頭,沒再說什么,而是被不遠(yuǎn)處的護(hù)士叫走了。
解語的心緒卻有些沉,美國新式療法,有一定的風(fēng)險,她不想再失去一個弟弟了。
再次走進(jìn)病房,聞著里面的消毒水味,她皺了皺眉,走到床邊,看向還在熟睡的弟弟。
“小姐,小少爺一定會醒過來的。”小念站起身,把位置讓給她,眸中盡是堅定的神色。
解語坐在小漠的病床邊,輕聲應(yīng)了句,“是啊,小漠一定會醒過來的,他也不忍心看著我們這么難過的。”
說話間,她看到小漠的眼皮動了動,本來還想讓醫(yī)生過來瞧瞧,可是又想到醫(yī)生說的,她也就淡定了許多。
輕輕撫上小漠雖俊逸卻稚氣未脫的容顏,她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小漠,什么時候你能醒來看看姐姐?媽媽已經(jīng)走了,姐姐不能再失去你了,你不是想要賽車嗎,姐姐不攔你了,只要你醒過來。”
“小姐,別哭了……”小念也在一旁看的淚腺發(fā)達(dá),低泣道。
聽到小念說的話,解語才擦了擦臉上的淚,扯了抹笑,“對啊,姐姐不哭,小漠也不忍心姐姐哭的,對不對?”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轉(zhuǎn)身離開病房,只不過她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本是躺在病床上的男孩,眼角卻泛著晶瑩。
……
今晚的他格外的猛,要她的時候根本不聽她的求饒,直到二人大汗淋漓,她差點昏過去的時候,他才重重壓在她身上。
“衍知……你怎么了?”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手環(huán)上男人的后背,輕輕撫摸著。
有種直覺,她家老公今晚的情緒不太對。
“二斤送消息過來了,他說晚秋與陳媽的DNA比對結(jié)果吻合,”男人的唇輕輕的吻著她的頸,聲音低啞的要命,“或許一開始就是我猜錯了。”
解語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抱起他的頭,對上他疲憊的雙眸,輕聲道,“衍知,不管對與錯,我們都一起承擔(dān),是與不是都沒關(guān)系,你為了我的事操了太多心了,你現(xiàn)在這么說是想要我更加自責(zé)么?”
顧衍知彎了彎唇,任由她柔弱無骨的小手貼著他的臉頰,享受的哼了哼,“老婆,你不用自責(zé),這些都是我甘愿為你做的,我說過,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可以多給我點福利。”
解語愣了下,隨即伸手推了他一下,但是現(xiàn)在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只能瞪他,“你還好意思說!”
“好,不說了,”顧衍知拉過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瞧著她急促的呼吸,怕自己壓著她難受,他干脆翻了個身,側(cè)身將她摟進(jìn)懷里,“你今天心情不太好,為什么?”
解語怔了怔,隨即失笑,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這些天真的疏忽了小漠,醫(yī)生說可以采用美國的新式療法來給小漠治療,或許小漠可以醒來,只不過有風(fēng)險,我不知道該不該做決定。”
顧衍知凝眉,稍頃,吻了吻她的眉心,輕輕的說道,“這件事你可以和爸商量一下,看看他怎么說。”
“其實我這么想過,但是心里還是有些矛盾,希望小漠被治好,但是又怕手術(shù)失敗會威脅小漠的健康。”解語眉間染了一抹淡淡的憂慮。
顧衍知將她摟得更緊了些,長指摸了摸她柔順的秀發(fā),聲音輕柔的道,“你也累了,或許明天和爸說了之后就有結(jié)果了呢?”
“希望是這樣。”解語深深吸了口氣,捂唇打了個哈欠,她確實也困了,沒過一會兒就在他懷里睡著了。
顧衍知給她掖了掖被角,隨后眸子瞇了起來,他的直覺一向不會錯,那張DNA鑒定表,或許真的有貓膩也說不定,他不能這么早就下定論。
……
陸家。
晚秋拿著手機,聽著里面?zhèn)鱽淼哪腥说呐鹇暎Ьo了下唇。
“晚秋,你是不是沒有心的,你到底為什么一定要回去?”
她知道他在生氣,更氣的是她騙了他吧!
“津勒,你冷靜一點,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放心。”她瞅了一眼又被鎖起來的門,說著違心的話,眼底泛起氤氳。
“放心?”許津勒大笑一聲,“晚秋,你明明知道我這么在乎你,還硬是要回到陸家,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陸遠(yuǎn)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