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挺大,疼得她蹙起了眉頭,握住他的手腕甩開,“陸遠(yuǎn)錚,這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的事不用你管!”
“還有,你之前去蘇家做什么了?”陸遠(yuǎn)錚瞇著雙眸,不覺得這件事那么簡單,肯定有貓膩。
“還有什么,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去蘇家或者去哪里,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只要我不做出對不起陸家的事,做什么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晚秋捏緊了雙拳,因為生氣,小臉兒都泛著紅。
陸遠(yuǎn)錚哼了一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冷笑,“好,晚秋,既然你什么都不讓我管,那以后本少爺就再也不管你的事!”
說完,他摔門而去,沒有離開陸家,而是去了父親的書房。
陸庭淵見自己的兒子連門都不敲就闖了進(jìn)來,下意識的蹙眉,怒喝,“誰讓你進(jìn)來的,出去!”
陸遠(yuǎn)錚充耳不聞,臉上的神色并不好看,他將門關(guān)上,冷著口氣開口,“爸,我有事問你。”
“如果是因為晚秋的事,你先過你媽那一關(guān)。”陸庭淵抿唇,拉開抽屜,準(zhǔn)備將手中的照片放進(jìn)去。
陸遠(yuǎn)錚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上面的一絲不同,上前就去奪他手中的照片,陸庭淵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這么做,被他得了空子,照片便被奪了過去。
搶到照片的陸遠(yuǎn)錚就著手看了一下上面,眸光驀地頓住,這是一個女人年輕時候的照片,模樣和蘇解語有七八成相像。
這……是陸湘言的照片!
“臭小子!反了你了!”陸庭淵眸子狠狠一縮,站起身就將兒子手中的照片搶了回來,目光落到上面的人上,鼻尖一陣酸澀。
“爸,到現(xiàn)在了,你還是在乎她是嗎?”陸遠(yuǎn)錚笑了,雙拳卻被他捏的吱吱作響,“原來顧衍知說的都是真的,你和陸湘言真的是青梅竹馬!”
陸庭淵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之中,也忽略了他后面說的話,稍頃,他才擦了擦眼角的淚,眸光冷冷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你來到底是什么事?”
“陸湘言的死,跟我們陸家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他見自己的父親將另一個女人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入抽屜,不禁為自己的母親寒心。
“沒有!”陸庭淵凝眉,“你是從哪里得來這個消息的,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
陸遠(yuǎn)錚冷哼,笑容里帶著諷刺,“不管從哪兒聽來的,到現(xiàn)在我只覺得我一直凈重的父親,也會做對不起我媽的事!”
“你瞎說什么!”陸庭淵薄唇抿得更緊,看自己兒子唇角露出的諷刺,像是一根針扎進(jìn)了他的心里,絲絲犯疼,“你難道以為蘇解語是我的女兒?”
這句反問倒是讓陸遠(yuǎn)錚一怔,眸子緊了緊看過去,“難道不是嗎?”
“蘇解語不是我的孩子,她是湘言和蘇世淮的女兒,跟我們陸家沒有半毛關(guān)系!”陸庭淵深吸了一口氣,皺眉解釋道。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瓷碗的碎裂聲,屋內(nèi)的兩人同時皺眉看向門外。
陸遠(yuǎn)錚反應(yīng)的最快,走過去打開門時,果然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母親,他有些擔(dān)憂的出聲,“媽。”
晚玉擦了擦眼角的淚,隨即笑道,“沒什么,本來想給你爸送點湯過來,一個不小心沒端穩(wěn)。”
陸庭淵站起身,緩緩走過來,一臉鄭重的看向晚玉,嘆息道,“這樣不累嗎?孩子早晚都會知道,你何必還要自欺欺人!”
說完,誰也不理,自己抬步走出了書房,余下的只是濃濃的嘆息。
吩咐傭人將門口處的碎片清理了,陸遠(yuǎn)錚拉著自己的母親去了客廳,小聲的安慰道,“媽,爸他應(yīng)該是太累了。”
晚玉搖搖頭,哽咽道,“我知道他心里從來就沒有我,當(dāng)時你爺爺逼婚,他才迫不得已娶我的。”
陸遠(yuǎn)錚從來都不知道內(nèi)幕,此時聽了除了驚訝就是麻木。
直到看到自己兒子離開,晚玉才擦了擦眼角的淚,眸中滲出一絲陰涼,隨后轉(zhuǎn)身去了晚秋所在的房間。
晚秋此時正在伸展被子,剛準(zhǔn)備去洗澡就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她只好去開門。
“晚秋,我想我們需要再談?wù)劇!?
門外,晚玉的身影有些模糊,晚秋咬了咬下唇請她進(jìn)來,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接下來將要談?wù)摰脑掝}。
……
世言珠寶公司。
解語正在專心致志的畫設(shè)計稿,隱約能聽到辦公室外小聲的議論。
“聽說了嗎?之前那個蘇副總聘來的秘書又回來了。”A同事目光一邊掃著電腦,一邊和旁邊的同事碎嘴。
“是啊,那個秘書看起來很冷啊,而且從她應(yīng)聘之后都沒有見她來過公司。”B同事也湊過頭和A同事討論,只不過聲音有點大。
A同事左右瞧了瞧,隨后小聲的在B同事耳邊說道,“這里面的關(guān)系你還不懂嗎?副總和秘書的關(guān)系,除了能在床……”
解語適時地走了出來,本來不想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可是聽她們討論的這么激烈,不由得想出來問問。
“在聊什么這么起勁?”
同事A和B被身后清清冷冷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訕訕的回頭,尷尬的笑了笑,“沒什么。”
解語挑眉,干脆坐到旁邊的一個空位上,笑著道,“聊得這么起勁,怎么能說什么也沒有呢!剛剛我聽到說蘇副總招聘的秘書,是誰啊?”
同事A咬了咬唇,才回答,“好像是姓晚,具體叫什么我忘了。”
“姓晚?”解語低喃了一聲,姓晚的人不算多,除了……晚秋!
眸子猛地一亮,她眉眼溫和的問她們,“那你們知道她……就是副總的秘書現(xiàn)在在哪兒嗎?”
同事B被她突如其來的興奮嚇了一跳,隨后小心翼翼的回答,“應(yīng)該在副總辦公室外的秘書處。”
直到解語走了,那兩個人才回過神來,同事B道,“原來蘇大小姐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大牌嘛!其實也挺好相處的哦!”
“哦什么哦!小心她告你狀!”同事A毫不猶豫的打擊了她一句,隨后開始忙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
解語離開了設(shè)計部,去了剛才兩位同事說的秘書處,果然在那兒看到了正在整理文件的晚秋。
有些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解語走上前晃了晃她的胳膊,埋怨道,“你回來了怎么也不來找我啊?”
晚秋冷冰冰的模樣里終于有了點點笑意,“上班時間,我可不想被扣工資。”
解語撇了撇唇,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好吧。
“這些天你去哪兒了,我都沒有看到你。”解語坐在她旁邊,瞥了一眼副總辦公室的方向,問道。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做。”晚秋將最后一份文件看完,才抬頭回答她。
“他……副總沒有為難你吧?”解語問道,對于蘇世淮的臭脾氣,她真怕晚秋應(yīng)付不來。
晚秋心里微微一暖,想起昨晚那人的交代,眉眼中略過一絲陰沉,隨后她輕聲道,“沒有,你快去忙你的,我這里你不用擔(dān)心。”
是啊!晚秋的辦事能力她一向信得過,到哪兒應(yīng)該都吃不了虧的,不過既然她來的是自己的公司,自己能照應(yīng)的當(dāng)然義不容辭。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提,中午沒什么事的話一起吃頓飯吧。”
晚秋神色一怔愣,眸子有些不自然的閃了閃,隨后回了句,“好。”
……
解語回到設(shè)計部之后,艾維爾一個文件砸在了桌子上,神色不怎么好的看了一眼她桌上的設(shè)計圖,蹙眉道,“蘇解語,畫圖畫到中途離場,還能敬業(yè)不?”
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設(shè)計圖,解語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聽說我的救命恩人來了,我去見了見。”
“不管是見什么人,都應(yīng)該選在下班后,而你現(xiàn)在是在工作期間,我交代給你的任務(wù)你完成了多少?”艾維爾坐在椅子上,眸光略過設(shè)計圖轉(zhuǎn)向她,“如果想養(yǎng)胎可以安心回家養(yǎng),如果想見人可以馬上下班!”
說完,她轉(zhuǎn)身開始忙自己的工作,也不理她了。
解語站在一旁覺得莫名其妙啊!
老師雖然以前也批評過她,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都發(fā)火了的,她咬了咬唇,猜測是不是有人惹老師生氣了。
心里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她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趕快完成老師給的任務(wù),不然只會讓老師更生氣。
下班之后,她本來想問問老師怎么了,沒想到等她忙完就不見了老師的蹤跡,她蹙了蹙眉。
出了公司門口,她本來想看看司機的車子在哪兒,卻看到一輛熟悉的賓利停在門口,而倚在車門處的男人正一臉愁容的在那抽煙。
晚秋這時候走了過來,見她正盯著一個方向愣神,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什么呢?”
“沒什么,我們走吧。”解語搖頭笑了笑,那個人不再是她能關(guān)注的,先不說她家顧醫(yī)生會介意,就說她自己已經(jīng)成為有夫之婦,也不能再去關(guān)心他的事。
只不過兩人在上了車之后,解語卻見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急忙的丟了手中的煙,朝著別處跑去。
順著他跑去的方向看去,解語怔了下,隨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