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顧老看了一眼躺在床丄帶著氧氣罐的衍航一眼,嘆了一口氣,“有可能要截肢,換上假肢,爺爺真怕到時候你大哥接受不了。”
顧衍知捏緊了拳,眸中閃過一絲寒意,要是被他知道誰做的這件事,他會讓這人死的很慘!
……
顧氏。
安蒂見總裁一直看著她拿來的資料,這都快一天了,他一刻都沒有閑著,想必因為總經理的緣故,他要開始接手公司了吧!
可是這中午不吃飯也不是個事兒啊!
“總裁,不然我給您叫份外賣?”安蒂站在一旁,雖然不想打擾這么專心致志的他,但作為秘書她還是不得不提醒。
“不用!”顧衍知頭也沒抬,手翻動文件的速度很快,簽字筆也不斷的在上面寫著,稍頃他抬頭,“把公司上個月的賬本拿來。”
安蒂沒辦法,只有聽從他說的做,她以前就知道,他說一不二,最討厭磨磨唧唧。
顧衍知將這半個月的賬本看完,心里已經有了主意,隨后開車去了警察局。
問了一些關于大哥車禍時的事,他看了一些事故現場的照片,最后笑著謝過局長才離開。
很好,有指紋,他就不怕查不到是誰!
出了警察局,他剛最近車子,就發現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走了進去,他扯了扯唇角,握著方向盤的手逐漸縮緊。
撥號給孟初,他交代,“幫我跟蹤一下顧譽……對,我二叔。”
……
幻世。
許津勒夾著公文包姍姍來遲,看到坐在里面喝酒的顧衍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路上堵車,有些晚了。”
顧衍知開了一瓶威士忌遞給他,許津勒急忙擺手,“今天開車來的,我不喝酒,不過,你交代的事情有新發現。”
顧衍知眸中多了些希望,支起身體看著他,“怎么樣?”
“陸湘言死的時候,瞳孔是放大的,據法醫推斷,死者應該是在死前見過什么人才露出這樣的表情,有可能是她丈夫蘇世淮,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就連你說的那個一米六八的黑衣女人也有可能!”許津勒將照片拿出來給他看。
顧衍知早就看過,只不過他沒二斤精通這一方面,所以觀察的點不同,“只可惜那里當年沒有設置監控,那還能問到當時的一些居民嗎?”
許津勒抿唇,“我有去過,但這無疑是大海撈針,關鍵還是要從那個女人那里入手,只不過她最近沒有再出現。”
顧衍知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問他,“老三最近怎么樣?”
許津勒神情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后聲音有些冷,“誰知道呢?”
“嗯?”顧衍知聽出了他話里的那絲不尋常,蹙眉問,“怎么了?”
許津勒冷嗤一聲,神情冷冷的,與剛才溫潤的他判若兩人,“我真是佩服紀老三……”
……
涼亭。
徐徐的秋風吹來,帶著些許涼意侵入皮膚,在石凳上坐著兩個人,此時正在下象棋。
蘇解語執起棋盤上的“馬”直接蓋在對方的“將”上,她笑著道,“將軍!”
她難得的看到晚秋有些懊惱的表情,索性不再動棋子,看著晚秋調侃,“已經下了五局了,晚秋你一局沒贏。”
晚秋伸手搓了搓鼻尖,她做其他的還好,唯獨對這棋藝一竅不通,也懶得心思去學,這下倒是吃盡閉門羹了。
“好了,不玩了,難得有你陪我下棋打發無聊時間,不然我要悶死了。”解語有些煩躁的伸手支撐著下巴,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蘇小姐會爬樹嗎?”晚秋抿唇,指著她經常會坐的一棵樹問她。
解語被問的一懵,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眸子亮了亮,這樣或許會有趣一些。
樹不算很高,粗壯的枝干大約在一米五左右,她扶著樹樁登上了枝干坐在上面,而晚秋則坐在她上面方向的一根粗樹干上。
想起小默小的時候也最愛爬樹,那時候會被母親說一頓,可他還是樂此不疲,當時她也爬過,不過后來母親解釋說女孩子爬樹不文雅,她就再沒有爬了。
“在夏天的時候,樹上會有知了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像唱歌一樣。”解語雙手扶著樹干,最后干脆一腳登在樹干一頭,頭倚在另一頭。
晚秋挑眉,“你還見過知了?”
“之前我外婆在的時候住在農村,我有去小住過幾日,很喜歡鄉間田野的氣息。”說著她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綠色的小麥,枝繁葉茂的蘋果樹。
晚秋淺淺的彎了彎唇,不仔細看看不出她唇角淡淡的笑意,其實她也喜歡農村,那是她的老家啊!
“也不知道那陸大少是撞了什么邪了,這幾天時不時來這兒逛蕩,你說我現在扮演的就是一傻子角色,還成香餑餑了?”她這會兒坐習慣了,干脆雙手枕在腦后,緩緩閉上了眸子。
“我覺得,蘇小姐你可以在夢里成為香餑餑。”晚秋輕咳了兩聲,用手掩住自己想要笑的唇角。
解語撇了撇嘴,“沒想到晚秋你也會開玩笑,話說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剛問出聲,她便覺得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突兀啊,卻聽到晚秋說沒有,她頓時來了興致,正兒八經的坐在枝干上看她,“那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你前男友?”晚秋在樹上掰了一根小樹棍兒,無聊的用手掰成一半一半的。
解語挑眉,雖然不是她前男友,但也算是她曾經心動過的男人吧!不過怎么感覺晚秋什么都知道啊!
“我沒有前男友,不過,應該是你想的那個人。”解語眸光清涼,一眨不眨的注意著晚秋的神色。
晚秋扯了扯唇角,搖搖頭,“我不打算談,緣分來了再說。”
解語不再說什么,倒是很喜歡晚秋的性格,灑脫又不失風度,如果是個男的,說不定她也會相中呢!
顧醫生今天回來的有些早,車子一開進紅楓別墅,他就瞧見了坐在樹上的兩個女人。
暗中咬了咬牙,晚秋這是帶著他的女人在干什么!
“都下來!”將車子開入車庫后,顧衍知臉色不好的走到大樹下面,朝著上面的人說道。
本來坐在樹上假寐的解語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手胡亂的往旁邊一摸,結果撲了個空,一下子栽了下去。
幸好顧衍知眼疾手快,急忙接住了掉下來的她,可也險些被她的大力撞倒。
解語驚呼一聲抱住了他的脖子,一句話還沒說,就對上他眸子里懾人的視線,“真是膽子夠大的,要不是我及時過來,你不得摔個鼻青臉腫!”
蘇解語咬了咬唇,這是她家顧醫生生氣時的表現,不過這次不是她的錯好不?
于是,她小聲的囁嚅了一句,“要不是你嚇著我了,我也不會掉下來了。”
“你說什么!”顧衍知眉頭一皺,抱著她往客廳走,中途沒忘向晚秋投了一道警告的視線。
“沒什么……”就他現在這兇神惡煞的樣子,她敢說什么啊!有些懷念以前時而高冷時而溫暖的顧醫生了,現在的他越來越讓她摸不懂了。
進了臥室,顧衍知順帶著將門關上,將她抱到床丄,唇就印了上來,最后在她唇角用力咬了下,才喘.息著松口,“看來你最近太閑了,正好我給你請了珠寶設計老師,明天她來給你上課。”
解語蹙眉摸著被咬疼的唇角抱怨著,聽他這么一說,頓時來了興致,“老公,你說的是真的?”
她輟學了將近兩年了,按時間來說,如果沒有那件事發生,她或許現在已經在自家公司實習了。
之前設計婚戒還是因為時不時愛看書,才沒將原有的知識忘干凈。
那款婚戒其實是存在著一定的小問題的,如果不是十分懂行的人應該瞧不出什么來,可是對于著名的珠寶設計師來說,那是一件瑕疵品。
艾維爾是她最欣賞的珠寶設計師,設計大膽開放,不拘泥于元素的變化,而是以各年齡和階段人們的喜好為主,被稱為珠寶設計界的創新女王。
而她的目標就是向她進軍!
“所以說,以后你想偷懶都不可能,她可是一位十分嚴格的珠寶設計師,就只收過一個徒弟。”看她有些走神,他伸手輕輕在她頭上敲了敲,面容嚴肅。
“我很期待。”她出奇的沒有跟他唱反調,刻苦算什么,喜歡學的東西根本不需要被動,她倒是希望那位老師嚴格,不都說嚴師出高徒嘛!
“呦呵?”顧衍知被她這么認真的神色震了一下,隨后攬住她的腰,在她的頸間吹氣,“先滿足我一個條件。”
蘇解語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用力推了推他,“這兩天大姨媽,你別想了,不行用你的五指姑娘。”
顧衍知有些煩躁的撓了撓碎發,捏著她的下巴瞧了瞧,“經常用五指姑娘,我怕你會吃醋。”
蘇解語,“……”
……
夜漸漸的深了,皎潔的月色映襯下,晚秋的面容有些蕭瑟。
“了解的怎么樣了?蘇先生那邊等著你的匯報呢!”蘇世淮的助理站在她身后,有些不滿的蹙眉,他懷疑他自己要是不主動開口,他們會不會在這里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