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于晴了,也終于亮了。
這是寧染有生以來過的最漫長的一夜,看著湛藍湛藍的天,她苦澀的彎了彎唇角。寧染,你沒有被打倒,你還好好的呢。
可是腿早就麻木的失去了知覺,全身上下,也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也許人心都是肉長的吧,保鏢們甚至都一反常態(tài)的帶著同情的目光看她了。幾面之緣的保鏢都能同情她,她愛了十年的男人,折磨起她來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寧染,你看你,真是瞎了眼吧。
寧染用手撐著身體,好不容易爬起來,忽然頭昏眼花的朝旁邊直直的栽了下去。
她沒倒,而是靠上了一副結(jié)實的身軀,晃了一下才勉強睜開眼,就聽到一聲冷冷的嘲諷:“真是病急亂投醫(yī),想靠一個保鏢保護你嗎?如果我是你,脫了衣服再來勾引我一次,說不定還能少受點兒折磨呢。”
寧染哪里知道自己靠在了誰的身上,聽到柳承嗣惡魔一樣的聲音,她才注意到,確實是一名保鏢接住了她。
看出大少爺不高興了,保鏢趕緊撤了手,寧染差點又一次摔倒。
穩(wěn)住身體以后,寧染沒看柳承嗣,轉(zhuǎn)身就想走,卻被柳承嗣一把扯住了胳膊。
該死的女人,每次他出現(xiàn)的時候,她的眼神都會亮一下,今天她竟然看都沒看他一眼。為什么會因為她沒看他,而感到煩躁,柳承嗣沒有細想。他只是皺著眉,死死凝視著她,沉沉地問:“你這是聽話的態(tài)度嗎?”
“柳先生,請問你還想怎么樣?”
柳先生?柳承嗣挑眉,柳先生算是什么稱呼?
不是說一輩子愛他嗎?不是說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此生都非他不嫁嗎?不是寧愿背著背叛好朋友的罪名,也要給他下藥跟他上床親熱么?
這是要跟他劃清界限,還是欲擒故縱?
這個女人的套路,玩的還真順溜啊!
大早上的,就在大門口拉拉扯扯!當(dāng)她死了啊!付思思受不了的把手中的牛奶杯重重的放下,隨即走了出來。
“染染,你一大早怎么在這里,衣服怎么還濕了呢?”付思思假裝關(guān)切地問寧染,還順勢把寧染的胳膊從柳承嗣的大手中拉出來。
她會沒看見嗎?寧染苦笑。無論是柳承嗣,還是付思思,她的真心都是錯付了。
不想和付思思虛以委蛇,寧染甩脫了她,淡淡地說:“付小姐,再見。”
付思思的眼淚說來就來,梨花帶淚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很無辜。
“染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卻設(shè)計和承嗣……我們的孩子因為你都沒了,我不怪你,難道你還要怪我嗎?”
“夠了!”寧染低喝了一聲,“戲演的差不多就行了,是誰做的手腳,孩子是怎么沒的,你比我心里清楚。”
她是什么意思?柳承嗣再次抓住寧染的胳膊,狠狠的盯著她,“孩子是怎么沒的,你為什么說思思演戲,給我說清楚!”
寧染戚戚一笑,“我說清楚,你就信嗎?我說我跟你在一起是第一次,你信嗎?我說在我們兩個人喝的酒里下藥的是她,你信嗎?我說她被抓起來跟我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你信嗎?我說我寧染從前,從頭到尾,只愛過你一個人,只跟你一個人有過瓜葛,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