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國公夫人怏怏地躺在那里。
趙嬤嬤遞水給她，她一把揮掉。
砰咚！茶杯變成碎片。
茶水濺得到處都是。
楚雨沁剛走進來，茶水濺到她的裙擺上。
“這是怎么了？”楚雨沁 問道。
趙嬤嬤見到她，迎過來道：“世子夫人，國公夫人心情不好。不是有意的。”
“生病的人難免心情不好。這是可以理解的。我把藥煎好了。母親喝了藥，很快就能好的。”
楚雨沁說著，端著藥碗走過來。
凌國公夫人怒氣沖沖地吼道：“我沒病。你們這一個個的巴不得我有病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我沒有病。”
“沒有病吼什么？這像是沒病的人嗎？”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楚雨沁和趙嬤嬤等人看過來。
只見凌老夫人在老嬤嬤的攙扶下走進來。
“老夫人。”趙嬤嬤連忙行禮。
“祖母。”楚雨沁彎膝。
凌老夫人朝楚雨沁點頭：“我剛從寺里回來，聽說府里出了事情就來看看。大夫人既然病了，就應該好好養病，鬧騰什么？府里的事情交給逸兒媳婦處理就是了。你無事一身輕，把身體調理好了，對大家來說都好。”
“祖母放心。母親早就把府里的事情交給我管理了。”楚雨沁微笑。“雖說現在有些麻煩，但是我很快就能克服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現在有點麻煩不算什么。你年輕嘛，總需要時間學習。”
凌國公夫人只覺喉嚨發腥。
撲哧！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雖然這是她原本的計劃，可是當真正的‘生病’時，她的心里就慌了。
現在她顧不上什么爛攤子，只想恢復過來重掌大權。可是她是真的病了嗎？
不不不，肯定不是的。她在自己嚇自己。
她已經吃下‘解藥’，裝病的事情肯定很快就過去的。現在是在恢復期。
撲哧！
凌國公夫人又吐出一口鮮血。
“來人啊！請大夫。”楚雨沁朝外面喊道。
趙嬤嬤為凌國公夫人擦拭嘴角。
“夫人，你別嚇老奴啊！你這是怎么了？”
“趙嬤嬤，你給我吃的藥……真的是藥嗎？”凌國公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當然啊！夫人，我可是你的奶嬤嬤啊！你出了事情，我有什么好處？”
趙嬤嬤傷心地說道。
凌國公夫人看向楚雨沁。
楚雨沁滿臉焦急 的樣子。
在他們等大夫趕到的時候，楚雨沁為凌老夫人端茶倒水。
凌老夫人旁邊的老嬤嬤慈愛地說道：“老夫人不愛喝茶，只喝清水。”
“對不起，孫媳婦太笨了。我馬上換清水。”楚雨沁準備收回茶杯。
凌老夫人抓住茶杯，淡道：“偶爾喝點也沒什么。”
老嬤嬤笑道：“你這是喝孫媳婦茶了吧？”
凌老夫人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就你嘴碎。老了還不討人喜歡。”
“是。老奴不討人喜歡。可是老奴討您喜歡。”
楚雨沁看著這對打趣的主仆，臉上滿是笑意。
“府里的事情不好管理吧？需要幫忙的可以找這個老家伙。”凌老夫人道。
“現在還好。要是不懂的地方，孫媳會請教老嬤嬤的。”楚雨沁道。
“世子夫人聰明著呢！哪里需要我這個老東西管？老夫人就別操心了。”
大夫趕過來。
楚雨沁見到大夫，說道：“這位大夫是哪個藥鋪的？以前怎么沒有見過？”
“這是老夫人身邊的大夫。他這些年只給老夫人看診。今日大夫人病成這樣，老夫人讓下人去把他請過來的。這位大夫可是名醫，一般人請不動他。”
老嬤嬤對楚雨沁解釋完，又對大夫說道：“唐老，麻煩你幫大夫人看看。”
趙嬤嬤聽老嬤嬤這樣說，知道要壞事了。
“不用了。”趙嬤嬤說道：“大夫人一直是江大夫看診的。還是請江大夫來吧！他比較清楚大夫人的病癥。”
“像唐老這樣的名醫，就算是風寒打噴嚏都能查出來。哪里需要這么多事？”凌老夫人不悅地看著趙嬤嬤。“你們這樣支支唔唔 的，不會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吧?”
趙嬤嬤連忙說道：“沒有呀！哪敢瞞著老夫人啊？”
“那就行了。唐老，麻煩你看看。”凌老夫人淡道：“再有人阻止，那就是心虛。今天這脈不看也得看。”
唐老剛才一直沒有說話，見他們這樣，搖頭說道：“真是麻煩。老夫人，要不是年輕的時候和你有交情，真不想收拾你家的爛攤子。”
“你也說我們有交情了。那就麻煩你看看。”凌老夫人道。
“行，我來看看到底是什么病，竟讓大夫人虛弱成這樣。”唐老坐在床邊。
趙嬤嬤緊張地看著唐老。
這個時候要是還阻止唐老，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可是，真是這樣的名醫，那他們之前做的事情不是暴露了嗎？
老夫人向來不喜歡大夫人，這件事情暴露出來，大夫人還能抬得起頭來？
“怎么樣？”楚雨沁問道。
“之前開的藥方拿來看看。”唐老對趙嬤嬤說道。
趙嬤嬤訥訥稱是。
她去了后廂房，沒過多久回來了，說道：“不知道哪個丫頭把方子弄丟了，現在找不到了。”
“方子找不到了，藥渣呢？這里不是還有藥嗎？想必剛熬了藥吧？”唐老朝旁邊指了指。“藥湯給我。”
秋吟端過藥湯遞給唐老。
唐老放在鼻間聞了聞。
“藥渣還在爐子里。要是唐老需要的話，奴婢去拿過來。”秋吟道。
唐老揮手：“拿過來吧！我需要確定一些事情。”
秋吟退出去。
在秋吟去拿藥渣的時候，唐老問趙嬤嬤：“你們夫人按時吃了藥？”
趙嬤嬤撲通跪下來，朝凌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恕罪。夫人怕苦，總是不按時吃藥。老奴心疼她，就沒有強迫她。現在看來，老奴做錯了。還求夫人恕罪。”
“母親不愛喝藥，難怪病一直不好。唐老，母親的身體沒有大礙吧？”楚雨沁說道。
“等藥渣來了再說。”唐老收回手掌。
又過了一會兒，秋吟帶著藥渣回來。
唐老捏著藥渣檢查 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