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從外面傳來爭執的聲音。
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凌秋蕓的。
楚雨沁在房間里調配面霜,聽見爭吵聲沒有出去。直到外面的聲音消失,這才喚道:“秋吟。”
秋吟迎過來,在窗口說道:“夫人只管放心。大小姐已經走了。”
“她沒說什么嗎?”楚雨沁問道。
秋吟笑道:“大小姐說還以為二嫂不是個勢利小人,沒想到與他們一樣。她錯看你了。”
楚雨沁翻了個白眼:“就因為我剛才幫她說了兩句話,她就想粘著我?我才沒有這么傻。與她結交有什么好處?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身臊。像現在這樣挺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可不是。奴婢剛才見你幫她說好話,還以為你心軟的毛病犯了呢!幸好沒有錯下去。”秋吟道。
“世子爺呢?現在還在書房嗎?”楚雨沁又問。
“是啊!一直在書房里沒有出來。大小姐在外面吵得這么利害,也沒見他說什么。”
“行了。既然外面沒什么事情了,你和朱雪就進來幫我的忙。”楚雨沁道。“千面閣那里交給了鄭大哥負責。我總不能什么也不管了。至少貨物的事情只有我能做。以后沒事我們就在家里調配新的產品吧!”
外面一片漆黑。
凌盛逸放下手里的書本,喊道:“黑桐。”
黑桐走進來,說道:“爺,你別問了,夫人還在工作間沒有出來。屬下可不敢去打擾。夫人做事的時候就像世子爺辦差的時候一樣,一旦被人打擾,那是會發飆的。夫人平時看起來溫柔,發火的時候可是人見人怕。”
“她晚上吃了什么?”凌盛逸到嘴的話就這樣被黑桐堵了回去。
“面條。還是秋吟端進去的。”黑桐答道:“聽秋吟的意思,他們正在調配一款面霜,好像失敗了。”
“他們還有失敗的時候?”凌盛逸本來有些失落,聽了黑桐的話,驚訝地抬頭。
“世子夫人又不是神仙。雖說她的事業做得挺大的,但是這一路上有多少磕磕碰碰,您又不是不知道。聽說這個新款一直沒有調配出來。”黑桐說道。“爺,你要是乏了,就先睡吧!”
“明天我就要去上朝辦差了。以后早出晚歸,怕是連和她說話的時間都很少。這種情況我怎么睡?”
黑桐嘿嘿笑道:“沒想到我們世子爺還是一個黏糊精。”
“什么黏糊精?”凌盛逸瞪向他。“對了,我讓你換的床單被子呢?你放在哪里了?”
“正在庫房里。爺你不是說放在那里不許碰嗎?屬下放在那里就沒有管了。需要屬下再做什么?”
凌盛逸站起來,說道:“玩你的吧!沒你什么事兒。”
黑桐搖搖頭:“誰會想到我們世子爺會變成媳婦奴吧!明明長了一張禍害天下的臉,卻被吃得死死的。”
工作間。楚雨沁再次聞了聞成品,眉頭皺得死緊。
“不是這個味道。”
秋吟聞了一下:“有什么問題嗎?這個味道已經很好了呀!”
“如果是這樣的味道,那跟現在的護膚品有什么區別?我想要的是比現在更好的成品,而不需要千篇一律的東西。這樣不行。明天再來吧!我需要冷靜想想哪里不對勁。”
“天色不早了。夫人早些歇著吧!明天世子爺就要回去辦差了。以后就沒有辦法看你們天天在一起了。”
朱雪在旁邊說道:“剛才黑桐來問了幾次。奴婢見你認真,不敢打擾你。只悄悄說你的事情沒做完。黑桐說世子爺什么也沒吃。您也是知道的,除了你做的膳食,其他人做的他都吃得不多。”
“他這是被我慣出來的毛病。”楚雨沁無奈。“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我們再來看看細節。”
“是。奴婢們終于可以歇著了。”朱雪伸了個懶腰。
“這才忙多久,你們就這樣受不了了,還不如蝴蝶和蘭兒。”楚雨沁一邊嫌棄地走出去一邊說道。
“是是是。奴婢們特別沒有。”秋吟與朱雪相視一眼。秋吟說道:“那奴婢們就先告退了。”
楚雨沁回頭,那兩個丫頭已經遠遠跑開了。她搖頭:“跑得比誰都快。可以去參加奧運會了。”
她沒有回臥室,而是去廚房走了一趟。
廚房的火還沒有歇。鍋里還有熱水,應該是為了防止她和凌盛逸突然要水,所以準備了大量的熱水。
這樣倒是方便了她使用鍋灶。
凌盛逸沒吃東西。別人不心疼,她這個當媳婦的自然會心疼。
她根據剩下的食材,做了一碗牛肉面。再用剩下的菜做了涼絆的開胃菜。
當她端著香噴噴的牛肉面來到書房時,黑桐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楚雨沁沒好氣地指了指廚房,壓低聲音說道:“那里還有。自己去盛。”
黑桐滿臉諂媚的笑容:“謝夫人。屬下告退了。”
楚雨沁推門走進去。
凌盛逸側了側頭,繼續翻看手里的書本。
“這么晚了,還看呢?這是打算考個狀元回來?”
凌盛逸仍然沒有放下書本,認真的樣子不變。
楚雨沁覺得好奇,將面條和開胃菜放到桌上,慢慢地走過來。
當看見他手里書本的內頁時,臉色變得特別難看。
“我當你是……原來你在這里假正經。”
凌盛逸將她拉入懷里,低頭吻下去:“我畫得不好嗎?”
“你什么時候畫的?”楚雨沁瞪著他。
“無聊的時候就畫一畫。誰讓你不理我?我只有回憶夫人美麗的樣子了。”凌盛逸將那本冊子放進抽屜里。
“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我還要不要做人了?還有,你不是說當時是閉上眼睛的嗎?哪有你這樣的……”
他手里拿著的書本是用她為原形畫的畫冊。畫冊里的每幅畫都是她的樣子。
其中有沐浴里的樣子,還有躺在床上的樣子。
當然,也不僅僅是這些只有他才能欣賞的美景,還有她站在花叢中澆花的樣子,認真做護膚品的樣子。
“不會有人看見的。這是我為夫人畫的,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樂趣,怎么可能讓別人欣賞?誰要是亂看,我就把他的眼睛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