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喧鬧的聲音不知道什么時候停歇了。
楚雨沁趴在凌盛逸的身側(cè),看著他沉靜的睡顏,慢慢地進入夢鄉(xiāng)。
這一覺非常沉。
砰!從外面?zhèn)鱽泶潭穆曇簟?br>“你怎么回事?世子夫人還在休息,你發(fā)出這種聲音是故意 的嗎?”
“奴婢憐兒,是國公夫人身邊的丫頭。妹妹,恕我直言,這都什么時候時辰了?你們世子夫人還在呼呼大睡。知道多少人在等著她敬茶嗎?”
“世子夫人乏了,自然要睡的。平時在家里的時候,她都是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怎么到了國公府就不行了?還是說,國公府終究不是自己家,連睡個覺都不安生。那我們夫人為了世子爺嫁過來,還真真是委屈了。”
“瞧你說的這是什么話?難道是我們國公府逼她嫁過來的不成?既然嫁了,就要守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鄉(xiāng)野丫頭就是鄉(xiāng)野丫頭,連請安敬茶的規(guī)矩都不懂。”
“你這些話敢去金鑾殿說嗎?要是不敢,馬上給我們世子夫人道歉。”秋吟生氣地說道。“我們世子夫人是鄉(xiāng)野丫頭,你算什么東西?”
楚雨沁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腦袋。
她看向外面,太陽高照,只怕有九點了。難怪那丫頭這樣乍乍呼呼的。
只怕凌國公夫人那個老婆子早就等著給她一個下馬威,結(jié)果左等右等,她連床都沒有起。要是有其他的親戚在那里,怕是更是失了顏面。
“秋吟。”楚雨沁朝外面喊道:“外面哪來的野狗,你怎么也不趕走?狗叫聲你哪里聽得懂,直接 拿把刀殺了便是了。我堂堂世子夫人,難道殺狗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秋吟看著臉色難看的憐兒,說道:“夫人,打狗還要看主人。雖說狗是最低等的土狗,但是誰知道它的主人是不是難纏?要是殺了它,它的主人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
“狗就是狗,把它殺了,它的主子最多生幾天的氣。我再陪他一個更好用的狗就是了。哪里就是多麻煩的事情?再不濟,本夫人別的沒有,銀子倒不少。到時候賠償一點銀子給它的主人,想必它的主人會非常樂意本夫人出手殺了一只不受待見的低等狗。”
秋吟得意地看著憐兒:“是。要是這只土狗再吠,奴婢就把它殺了。”
憐兒氣憤地看著秋吟:“奴婢只是來轉(zhuǎn)達國公夫人的話而已。世子夫人何必指桑罵槐?這都什么時候時辰了,世子夫人又不用伺候世子爺,怎么就不能早些起床向長輩請安敬茶了?”
“哪家的媳婦不是要起來敬茶請安的?怎么到了世子夫人這里就是天大的罪過了?世子夫人,你既已經(jīng)醒了,是不是該去敬茶了?十幾位長輩在等等著你呢!你不去,他們就等著你去。要是此事傳出去,誰也不能說是國公府故意 刁難人,只會說世子夫人連規(guī)矩都不懂。”
咯吱!門打開。
楚雨沁衣衫整齊地站在憐兒的面前。
“敬茶是應(yīng)該的。”楚雨沁說道:“不過你以下犯上,本世子夫人就罰你跪三個時辰。時辰不到不能起來。你要是不服,本世子夫人就留下來和你好好地說道說道,直到你服為止。”
憐兒跪下來,不甘不愿地開口:“奴婢愿意跪。世子夫人不用多說什么。你是主,奴婢是仆。你讓我跪,我哪敢不跪?”
楚雨沁對秋吟說道:“黑桐在哪里?你把他叫過來盯著她。你跟我去前院會會國公府的各位長輩。”
“是。”秋吟得意地看著憐兒。
憐兒找來黑桐時,楚雨沁帶來的人正好送來了早膳。
她慢條斯理地用完早膳后,又過了一刻鐘。
這時候,管家找了過來。見她出門了,他垂頭說道:“世子夫人,你快去吧!國公爺和夫人早就等著了。”
“這不是要去了嗎?”楚雨沁擦了擦嘴角:“勞煩在前面領(lǐng)路。我的人不識凌國公府的路。要是中途再迷路了,讓國公和國公夫又耽擱了,那就是我的錯了。”
“是。世子夫人這邊請。”管家做了個請的動作。
楚雨沁跟著管家朝前院走去。
還沒有踏進大堂的大門,就聽見從里面?zhèn)鱽響嵟馁|(zhì)問聲。
“這都什么時辰了?大哥,你這兒媳婦好大的架子啊!哪怕是公主也沒有他這樣的架子吧?”
“新媳婦嘛,不懂得國公府的規(guī)矩,以后教教就好了。”另一道聲音道:“不過,大嫂,你這個做婆婆的可是要辛苦 些了。年輕的媳婦難免不懂得規(guī)矩。要是沒有教好,怕是讓人笑話。”
“我的規(guī)矩是太后娘娘親自教的。 現(xiàn)在看來太后娘娘沒有把我教好,所以才會讓人覺得沒有規(guī)矩。”楚雨沁一邊朝里面走去一邊大聲說道。
滿屋子的人看著楚雨沁。
楚雨沁感受到一雙雙打量的眼睛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她。
她沒有看那些人,而是朝坐在上方的凌國公和凌國公夫人行禮。
“見過父親,母親。”
凌國公眼眸發(fā)寒:“你還知道我是誰?”
“雖然世子還沒有醒過來,但是我嫁給他,自然是以他為天。他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還是說父親糊涂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楚雨沁淡淡地說道。
“世子夫人好大的架子啊!家里這么多長輩在等你,你還不知錯?”一個中年男人譏嘲地看著她。
“其實 我不太明白大家為什么在這里等著。世子昏迷,我要照顧他,一晚上沒有閉眼睛。天亮?xí)r好不容易歇了會兒,就有個不守規(guī)矩的丫環(huán)在那里大呼小叫。從一開始我就對太后娘娘請示了,國公府太吵,不適合世子調(diào)息,我們是要去別院住的。還是說各位這么看好這次的沖喜,以為成了親世子就能醒過來了?”
“要不然這一個個巴巴的望著做什么?世子還能過來給各位敬茶嗎?要不是等世子的那杯茶,那就是等我敬茶了?”楚雨沁輕笑:“秋吟,茶水準(zhǔn)備好了嗎?我得趕快敬茶,要不然讓大家久等了。”
“好了。”另一個笑瞇瞇的中年男人說道:“逸兒媳婦也是為了照顧逸兒才會耽擱,咱們做長輩的應(yīng)該理解她。她為逸兒擔(dān)心,也不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