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笑了笑:“做了娘,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
“那是當(dāng)然。”蘇慧娘摸著肚子。“對了,明天我就不過來了。你們這婚事像個鬧劇似的,到時候不知道亂成什么樣子。我大著肚子不方便來湊熱鬧。如果沒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也就罷了。童府的人對我肚子里的這塊肉沒有善意。 我要是大著肚子來參加你的婚禮,怕是要被他們抓到下手的機(jī)會。”
“你的心意我已經(jīng)收到了。”楚雨沁說道:“還是在家里好好歇著吧!反正新郎又沒有醒過來。到時候婚禮也就走一下程序,沒什么好看的。”
“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蘇慧娘說道。
接下來小玉氏母女一直幫著玉氏和楚雨沁商量著嫁妝的事情。
以楚雨沁的意思,她能嫁過去就是最好的嫁妝,哪里還需要那些身外之物?連千面閣她都寫在了楚立宏的名下。其他 的財(cái)產(chǎn)她也只帶走一部份。
可是玉氏不愿意這樣。她覺得千面閣是皇帝賜給她的,那就應(yīng)該歸屬于她。至于財(cái)產(chǎn),那些都是她賺回來的,當(dāng)然 是多多益善。玉氏恨不得把整個楚家都塞到她手里。哪怕楚雨沁根本不需要這些。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便到了楚雨沁出嫁的日子。
因?yàn)榘萏玫臅r間是晚上,所以并不是很趕。更何況新郎昏迷不醒,根本 就沒有辦法 拜堂入洞房。所以,眼瞧著到了原本規(guī)定的時間,凌家的花轎前來迎她過去。
楚立宏背著楚雨沁上了花轎。
圍 觀的百姓看著蓋著蓋頭的楚雨沁議論紛紛。
“瞧見楚姑娘身上的嫁衣沒有?那是太后娘娘賞賜的。據(jù)說是太后娘娘出嫁時穿 的。可見這位楚姑娘還真受太后娘娘的歡喜。”
“可惜嫁給了一個生死不明的人。要是她運(yùn)氣不好,那不是要守寡嗎?”
“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凌世子哪里配不上她了?只能說他們兩人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
楚雨沁聽著那些碎言碎語,緊緊抓著手里的蘋果。
這種話聽得多了,也沒什么覺得奇怪。反正也只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還不至于影響她的心情。
不過,女人一輩子一次的婚禮辦成這樣,還是有些失望 的。
哪怕她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還是覺得難受。
啪啪啪啪啪!
從外面?zhèn)鱽磬枥锱纠驳穆曇簟?br>
楚雨沁撩開簾子,掀開蓋頭看著外面。
只見朱騫手里拿著一串鞭炮,聲音就是鞭炮的聲音。
鞭炮燃盡,朱騫大聲喊道:“今日楚大姑娘出嫁。大家都來沾點(diǎn)喜氣。瞧見樓上了嗎?馬上就要下一場銅錢雨,誰抓得多就是誰的。不過有一個前提,不能搶別人手里的銅 錢,要不然我們可不會饒了不守規(guī)矩的人。”
“楚大姑娘真是豪氣。”有人興奮地說道:“朱二公子放心,我們一定守規(guī)矩。”
楚雨沁趴在轎子前,對著外面的人說道:“沒瞧見堵住了嗎?先停下,等銅 錢雨下了再走。”
“楚姑娘,吉時不能耽擱。”喜娘在外面勸道。
“哪里耽擱得了?反正沒有拜堂這個程序,省了不少時間。”楚雨沁淡淡地說道。
“凌國公準(zhǔn)備了公雞。楚姑娘也知道世子爺沒有醒,只有委屈楚姑娘先與公雞拜堂。”喜娘道。
“呵!”楚雨沁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
反正凌國公巴不得她出洋相。所以,只要找到機(jī)會讓她不自在,就不會對她客氣。
不過,她像是這樣容易妥協(xié)的人嗎?
“凌國公要是真的為我著想,大可以找個人替凌大哥拜堂,而不是找只公雞代替。古往今來有兄代弟拜堂的,也有弟代兄拜堂的,找公雞拜堂的一般都是故意羞辱人的。”楚雨沁冷笑。
“這不是沒有辦法 嘛?”喜娘見楚雨沁的語氣不對,連忙勸道:“姑娘要是不愿意,咱們也可以商量。吉時是不能耽擱的。你和世子爺?shù)挠H事可是皇上親賜的。太后娘娘還特意賜下了她的喜袍。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我們這些下人就萬死難辭其咎。”
“我現(xiàn)在就想看完了這場表演再離開。你們要是急著離開,大可以抬著空轎子回去。”楚雨沁說著就要下轎。
喜娘見狀,連忙說道:“好好,聽姑娘的。姑娘說停下那就停下。”
說完,馬上吩咐下人們把轎子停下來。
楚雨沁趴在窗口看著朱騫灑銅 錢雨。
下面一陣歡喜聲。
整個空中出現(xiàn)了大把大把的銅錢。
那些銅 錢灑在地上,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人們發(fā)出歡聲笑語。
“發(fā)財(cái)了!婆娘,快把你的背簍取下來。我們多裝一點(diǎn)。”
“老婆子,咱們有錢買米了。多謝楚姑娘……多謝朱二公子……多謝世子爺……”
“老天爺保佑,一定要讓世子爺早些醒過來。這么善良的姑娘,可不要讓她守寡啊!”
楚雨沁翻 了個白眼。
天地良心,這件事情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也不知道這是朱騫的主意還是朱寒的主意。不管怎么樣,她會記下這份人情。
“來人。”楚雨沁朝外面說道。
“大小姐。”文羿在外面說道。
“是你啊!最近太忙了,都把你忘了。”楚雨沁說道:“你在最好。你給公子說一聲,讓他在千面閣門口發(fā)米面。只要說一句祝凌世子早日康復(fù)的人,每個人發(fā)五斤的大米。直到天黑為止。”
文羿半天沒動。
楚雨沁沒有聽見聲音,說道:“怎么了?”
“每個人五斤,那得多少錢啊!”文羿一臉肉疼。“大小姐也太胡鬧了。別人家成親是男方費(fèi)銀子,怎么到了你這里就是你費(fèi)銀子?”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財(cái)迷。”楚雨沁失笑。“照我說的做。要不然我把你的銀子扣了。”
“大小姐對別人大方,怎么對文羿這樣小氣?文羿每月那點(diǎn)銀子你也舍得扣。”文羿一邊埋怨一邊離開。
楚雨沁輕笑出聲:“這小子也越來越不怕我了。我這個大小姐真是一點(diǎn)威嚴(yán)都沒有。”
外面的歡呼聲又上了一個頂峰。
楚雨沁見人群總算是散了,對喜娘說道:“行了,可以走了。”
“好勒。起轎!”急得不行的喜娘聽她這樣說,激動地大喊 起來。
或許是擔(dān)心楚雨沁改口,還不停的催促著抬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