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當然知道太后給的令牌用處很大。
然而太后相信她才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她，如果她隨便拿出來招搖過市，那就是對太后信任的褻瀆。
她打定主意不會再拿這個東西出來招搖。平時就用在進宮的時候，當個門牌就行了。
“你們是什么人？”刑部里面的官差見到兩人迎過來。
“我這張臉……”朱騫戳了戳自己的臉頰。“你們也不認得？”
“朱侯……不對，朱侯正在里面。這位想必是朱二公子了。”官差也是聰明人，很快明白了朱騫的身份。
“麻煩大哥帶我們去找朱侯和凌國公世子。”楚雨沁溫和地說道：“我們找他們有重要的事情。”
“兩位里面請。”
刑部里面有許多重刑犯。
剛邁進去，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朱騫舉起手掌在自己面前揮了揮，滿臉厭惡的表情。
慘叫聲此起彼伏。
“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啊……啊……”
朱騫用手掌擋住了楚雨沁的視線：“別亂看，你只管跟著走就是了。”
“我沒有這么膽小。”楚雨沁推開他的手。
然而在看見大牢里令人作嘔的畫面時，馬上趴在旁邊嘔吐起來。
“嘔……”
朱騫滿臉不悅：“不是說沒有這么膽小嗎？讓你別看，你非要看。這怪得了誰？蠢女人。”
“姑娘，要不你用手帕把自己的眼睛 蒙住，再由這位公子把你牽進去吧！”官差在旁邊建議。
“就是。既然膽小怕事，就不要強撐了。”朱騫刺激楚雨沁。
楚雨沁擦了擦嘴角，閉著眼睛 深吸一口氣，說道：“走吧！我已經沒事了。”
“姑娘這邊請。”
刑部里面很大。
官差在旁邊解釋道：“越到下面，關押的越是重要的囚犯。”
“朱侯和世子爺審問的只是一個小女子，用不著他們同時出面吧？”楚雨沁說道。
“這個就不是小的能管的事情了。”官差停下腳步。“就是前面。兩位自己進去吧！以屬下這樣的身份是不能進去的。”
“多謝大哥。”楚雨沁道謝。
兩人朝前面走去。
屬于女人的慘叫聲傳出來。
朱騫停下腳步，問旁邊的楚雨沁：“聽這聲音就知道在用刑。要不，你在這里等我，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已經走了九十九步，還差最后一步你卻不讓我走了？”楚雨沁加快步伐。“再說了，要是這個人是朱小娥，我更要聽她說什么。”
大牢外面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朱寒的手下，一個是凌盛逸的手下。
兩人見到楚雨沁和朱騫，連忙行禮。
“見過二公子，楚姑娘。”
里面的人聽見聲音，回頭看過來。
“你們怎么來了？”朱寒問。
“聽說美人齋的事情被識破了，我來看看這個案子的進展。畢竟做了這么久的替罪羊，也想知道罪魁禍首是什么下場。”楚雨沁看向被掛在墻上的朱小娥。“她的東家不管她了嗎？”
“她已經是寧王的棄子。”凌盛逸說完，看向朱騫。“如果不是你去說，雨沁不會知道我們抓了朱小娥來刑部。刑部里面是什么情況，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你把她帶過來，也不怕嚇著她。”
“她膽子大著呢，有什么好擔心的？”朱騫雙臂 抱胸。“別說這些廢話。人已經來了，說這些沒用。還是說說現在審到哪步了。”
“這個女人為寧王斂財，還用她做的玩意兒拉攏那些官家夫人。我們查出好幾位二三品的大臣就這樣成了寧王的人。不僅如此，他們之所以對你們千面閣下手，不僅是因為千面閣阻礙了他們的生意，還因為想得到你的配方。這樣就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
楚雨沁看著朱小娥：“你有什么話想說的？”
朱小娥剛受了刑，此時狼狽極了，再不見平時的嫵媚風情。
“你們說了這么多，還不是想得到賬本。我不知道什么賬本。”朱小娥一邊說著一邊吐著鮮血。“你這女人到底使了什么妖術，居然 迷惑住了這么出色的兩個男人為你賣命。就憑他們，我就輸得徹底。”
“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贏的勝算。因為你使用了卑鄙的手段獲得現在的地位和利益。你們美人齋的面膏之所以會與我們千面閣平分秋色，不是因為你們的配方足夠 好，而是因為你們添加了美人草。那是損害身體的東西。時間長了，那些使用的人身體破敗，早晚會知道你的陰謀。這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朱小娥閉上眼睛：“隨便你們怎么說。反正我落到你們手里。你們也不會放過我。想從我嘴里知道別的東西，恕我無可奉告。”
“雨沁，你先出去，這里交給我們就好。”朱寒看向旁邊的楚雨沁。
楚雨沁知道他們這是打算對朱小娥用刑。
看來朱小娥的手里還有他們想用的東西。而那個東西就是朱小娥說的‘賬本’。
這個‘賬本’應該不是美人齋的生意賬本，而是寧王那里的官員勾結賬本。
“看來我不該 來。”楚雨沁說道：“我再問一個問題，問完就走。”
“那你問。”凌盛逸舍不得楚雨沁受驚嚇，所以不想她看見這么黑暗的東西。
記憶中的楚雨沁總是陽光開朗，從來沒有接觸過那些陰暗的東西。
?? ?? ???? 她的生活環境單純，進京后反而磨難重重 。
楚雨沁走向朱小娥：“美人草是橙蘭提供的，還是你提供的？當初你是怎么找到橙蘭為你做事的？”
“那女人自己找上門的。也不知道她從哪里知道寧王需要銀子，而我作為寧王的外室，也想為寧王出力。于是她出方子，我出銀子，就這樣開了這個美人齋。”朱小娥倒沒有隱瞞這件事情。
?? ?? ???? 因為她知道根本 瞞 不住。只要稍微打聽一下，這個很容易打聽。
“我沒什么問的了。”楚雨沁看向凌盛逸。“只是，橙蘭抓到了嗎？”
朱寒蹙眉：“說起來也奇怪。原本我試著與她接觸，想引她上鉤。剛開始她還提供了一些線索給我，后來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