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和靳氏還想借著這場婚宴收點禮,結(jié)果邀請了全村的人,只有幾戶人家過來。
這幾戶人家都是家境艱難的,送的禮不是幾把青菜就是一斤玉米面,最體面的是五個雞蛋和一斤玉米面。
原本方氏和靳氏還拔了不少時蔬,做好了置辦十幾桌的準備。結(jié)果只有五桌,還是專程來蹭吃蹭喝的。
“方嬸,恭喜你啊,三兒媳婦也有了。接下來就是大胖孫子了。來來來,這么好的日子,快來喝兩杯。”
方氏拍掉那人的手,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喝夠了沒有?喝夠了就回去了。我這里還要收拾東西。哪有時間和你磨嘰?”
楚光松瞪著方氏。
“行了,你這女人,喝幾杯就開始犯渾是吧?別理她,咱們喝咱們的。今天不醉不歸。”
方氏氣得不行。
送這么幾把青菜就讓她損失了二十個雞蛋,三斤玉米面,還有不少蔬菜。
虧大了。
可是在別人面前,她還是要給楚光松留幾分面子。要不然楚光松生起氣來,她也扛不住他的怒火。
房間里,楚子寧將蒸蛋端給坐在床邊的女子。
女子穿著艷麗的紅衣,頭上戴著一朵絹花。燭光下,化著妝容的她嬌滴滴的,讓人情迷。
“荷花,你今天一直沒有吃東西,快吃點蛋羹填填肚子。”
女子抬起頭來,嬌羞地看著楚子寧。
“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時胃口不大。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難免有些嬌氣。”
“是是是,你不吃,孩子還得吃呢!更何況委屈你了。你是不是吃不慣這些?明天我去給你買肉。”
荷花拉著楚子寧的手,為難地看著他。
“剛才聽大哥說要分家。明天你哪有時間去買肉?咱們還得好好勸勸大哥呢!”
“他要分就分唄!咱們過自己的日子。你那里不是有幾百兩銀子嗎?咱們?nèi)コ抢镔I房子。誰想呆在鄉(xiāng)下地方?我能受這個委屈,咱們的孩子能受嗎?”
“可是,咱們剛成親就分家。別人會說是我挑唆你。還是勸勸大哥,先不要分家吧!聽說大哥經(jīng)營著一個店鋪,生意還不錯。這沒有分家,他那里的生意是不是也應(yīng)該有我們的一份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便問問。”
“按理說應(yīng)該是。當(dāng)初我們沒有分家,所有的銀子都是在一起用的。包括楚大山家賺的銀子也是一樣。這個楚康澤,他真是打的如意算盤啊!現(xiàn)在分家,他就可以得到店鋪,我們就只有家里的田地。他還真是狡猾。”
“大哥應(yīng)該沒有這個意思!我瞧著他還是挺關(guān)心你的。算了,這些事情以后再說。你兒子餓了,我先喂他。”
老宅這里看似熱鬧,其實就像個鬧劇。
楚雨沁家里氣氛和諧。
雖然楚立宏不在,但是有朱家兄弟陪著,還是很熱鬧的。
“今天你三叔成親,我們也沒有去參加婚宴。只怕這次把他得罪狠了。”
飯后,楚大山憂心忡忡。
“爹,沒有去的又不止我們一家,村里有九成的人家都沒有去。楚子寧娶個煙花女子,我們不去才是對的。”
“就算分了家,他也是你的長輩,哪有直呼他名字的?以后不要這樣無禮。”
玉氏教訓(xùn)楚雨沁。
楚雨沁聳聳肩:“行。明天我要進城,先去睡了。”
第二日,楚雨沁又帶著朱寒朱騫進了城。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們直接去了蘇媽媽那里。
朱寒和朱騫不方便與那么多女子單獨相處。畢竟那些女子看著他們兄弟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是要把他們吃了似的。于是他們兄弟就去采買東西,與楚雨沁約好了什么時間來找她。
“楚姑娘,用了你的東西,我的皮膚真的嫩了不少。說句不怕你笑的話,雖然媽媽沒有說,但是我知道她已經(jīng)在培養(yǎng)新人接替我的位置。做我們這行的,年輕的時候誰都捧著,等年老色衰,就像雨后的殘花,人人都能踩。”
“一代新人換舊人。不管是你們這里,還是權(quán)勢后院都是一樣的。茉莉姑娘在這行做了這么多年,什么場面沒有見過?你應(yīng)該早些為自己打算才是。”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我的贖身銀子是五萬兩。除非找到一個愿意為我花這五萬兩銀子的人,否則僅憑我自己的能力是做不到的。只是外面的小姑娘那么多,又有誰愿意為一個煙花女子花費這筆巨款呢?”
花名冊上的女子共十二人。楚雨沁照顧了茉莉,又要去照顧其他姑娘。
在所有的女子里,有名叫牡丹的格外出眾。同樣的,她的脾氣也格外的怪異。
“你動作快些。我等會兒要見客人。”
牡丹打扮得非常隆重,只差還沒有化妝。
楚雨沁沒有計較她的態(tài)度,還是按正常過程給他做護理。
“你有這樣的手藝,當(dāng)初在鄭家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哄夫人開心?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吧?”
牡丹躺在那里,閉著眼睛享受楚雨沁給她的按摩。
楚雨沁淡道:“牡丹姑娘的好奇心很重啊!”
“我每個月給你一千兩銀子,以后你只給我一個人做護理怎么樣?”
楚雨沁挑眉:“牡丹姑娘就不怕蘇媽媽生氣嗎?”
“你只說不想這么辛苦,到時候我單獨找你,她怎么會知道?”
“只怕要讓牡丹姑娘失望了。一千兩銀子對我來說,好像還不值得讓我扔棄職業(yè)道德。”
“姑娘,客人已經(jīng)到了。”婢女在門外喊道。
“你先在這里等我。我要去招呼客人。”
牡丹對楚雨沁說道。
“那我先照顧水芙姑娘。”
“你連我都沒有伺候好,還要去伺候水芙?那不行。”
牡丹坐起來,不悅地看著楚雨沁。
楚雨沁輕笑:“牡丹姑娘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不是你的婢女,更沒有賣身到你們這里。要是我告訴蘇媽媽,就說不想伺候你這位尊大佛,你覺得蘇媽媽會強迫我嗎?牡丹姑娘做了這個行業(yè),眼力勁兒還得好好練練才行。”
“楚姑娘好大的架子。其實以你的姿色,要是愿意加入我們的話,肯定能成為這里最紅的姑娘。”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愿意做這行?我明明有其他的選擇,為什么要來這里受委屈?牡丹姑娘真愛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