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韓沉剛剛看周潼的眼神,他自認不會看錯,那眼神,分明是帶了濃烈的占有欲和掠奪意味,那是殘暴的兇獸在遇見美味的食物時,恨不能拆之入腹的渴望。
他想起曾經對公司突然安排周潼進組《手術刀》的疑惑,想起王亦晨和鄭家突然的消失,他心跳加速,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樣。
張翼柯如此態度,韓沉倒沒有什么不滿,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周潼,臨走前囑咐:“好好養病!
等韓沉走了以后,張翼柯糟心的看著周潼,面色復雜。
他打開手中的保溫盒,將里面清淡的吃食拿出來,給周潼盛了一碗粥,“吃吧!
周潼趕緊露出討好的笑,一邊吃還一邊偷偷瞄張翼柯,那和韓沉如出一轍的臉色讓他心中暗暗叫苦,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做的有些過分,尤其是“明知道”自己酒精過敏還去喝酒,是,是挺作死的。
他不想啊,可誰知道“周潼”有這個臭毛?他是冤枉的!
可惜他這冤情注定沒地方申訴,不僅得憋著不提,他現在還要想想怎么說才能讓張哥不那么生氣,不生氣他是不指望了。
食不知味的吃碗一碗粥,又喝了水,干糲的嗓子終于不那么難受了,周潼舔舔嘴邊的汁水,小心翼翼地瞄一眼張翼柯面無表情的臉,任命的小聲討饒,“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前……沒這個毛病吧?”他試探說道,見張翼柯面色不變,知道自己猜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酒精過敏了,是……是我大意了,我以后不會了,真的!我就……喝了一點點,就那么一丁點兒!”
張翼柯也被他氣笑了:“你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口醉不是一杯倒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也納悶周潼怎么突然就過敏了,以前這小子天天泡酒吧也沒見他出事啊,雖然酒量是真的不行,但其他方面都正常啊,難道是酒喝多了?
他根本不信周潼說的什么就喝了一點,喝了一點兒能將自己喝進醫院?方曉宇那個臭小子,昨天竟然連個電話都不給他打一個,周潼進醫院的事還是韓沉打來電話他才知道的。
要不是這方曉宇也不知道周潼過敏的事,他今天非要把他揪過來狠狠揍上一頓再讓他滾蛋!別以為他不知道這次喝酒的事是方曉宇攛掇周潼的,周潼這陣子乖的不行,除了應劇組的要求時不時出去宣傳一波《手術刀》,這陣子都快修成宅男了,天天不是上網刷刷微博,和粉絲友好互動一下,就是老老實實的上表演課,回家好好琢磨演技,簡直乖的一批,他能主動要求去酒吧那才怪了!
除非這小子給他放□□,但他自信兔崽子的演技還沒那么高超,能逃過他的火眼金睛。要是真能連他也蒙過去,他就不會頭疼周潼下面的路該怎么走了。
《手術刀》畢竟只是低成本的現代劇,對演技要求高,但更看中顏值,周潼符合度比較高,所以才能達到導演的滿意度。周潼不差演技,但和那些大咖比起來卻還欠火候,《手術刀》的男二過后,要想再出演主演,和那些有名氣有地位的一二線演員競爭,結果不言而喻。
高不成低不就,就是周潼演繹之路的真實寫照了。
那么接下來,他該怎么安排?
他恨鐵不成鋼的狠狠賞了周潼幾個爆栗,“這兩天你給我好好休息兩天,等出了院……”
未竟的話沒有說出口,周潼卻能想象到自己出了院以后的悲慘生活,一時之間對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方曉宇恨的牙癢,又只能苦哈哈的點頭,“是,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上課,好好磨礪自己!”
“這可是你說的,再有下次……”
周潼連忙搖頭,舉雙手搭了個十字:“不會了,我以后肯定不會再碰了,一丁丁都不喝,別人灌我我也不喝!”傻子才明知道自己過敏還作死呢。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張翼柯就忍不。骸敖心愫饶憔秃龋恐苄′乙郧霸趺礇]發現你這么聽話呢?我說你是不是傻??你……”
噼里啪啦一通說,最后總算在周潼的連連告饒之下住了嘴。
張翼柯公司還有事,不可能一下午都陪著周潼,他也沒有告訴周潼,昨天晚上韓沉在他床前守了一夜的事,私心里,他并不希望周潼和韓沉那樣的人扯上關系。
等張翼柯走了,周潼暈乎乎的靠在床上,就沖張哥這張嘴,他以后也再不敢碰酒了。
他長舒一口氣,睡到日上三竿的身體并不疲累,他睜眼看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第一次懷疑自己將方曉宇留在身邊是對是錯。
他以為,方曉宇既然早就對他有所懷疑,并且多次試探,顯然對“周潼”極為熟悉,但是這是很奇怪的,方曉宇來當他助理的時間并不久,和與“周潼”母親是多年好友,幾乎是看著“周潼”長大的張翼柯來說,方曉宇對“周潼”的這份熟悉顯得更加莫名和詭異。
只有一種可能能對此作出解釋,方曉宇,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或許一直在接收“周潼”的信息,從未間斷。所以他才能在他“醒”過來時,非常迅速的發現了他的不同以往,行動力驚人的通過張翼柯來到了他的身邊。
方曉宇這樣做,有什么目的?他為何會如此關注“周潼”?
“周潼”身上,到底有什么惹得ZH和方曉宇競追不舍?最主要的是,ZH和方曉宇是不是一起的?
ZH和“周潼”的失蹤有關,如果方曉宇同屬于ZH,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周潼”留給他的那張紙條,直指自己的失蹤,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自己的到來,和ZH絕對脫不了干系,那么身為ZH一員,或者“周潼”紙條中的這兩個字母單單指一個人,方曉宇,在他身邊的目的不言而喻,利用他和“周潼”來達到某種目的。
如果方曉宇不屬于ZH,或者不是ZH,能時刻掌握“周潼”的動向,也許和ZH抱有的目的相同,也許單純的在阻止ZH的活動?傊綍杂钍煜ぁ爸茕保煜H。
所以,對他來說,不管是敵是友,方曉宇都是他能獲得信息的第一渠道。
從昨天方曉宇將他灌醉的行為上來看,對方顯然是想從他身上知道些什么,或者試探出什么,蟄伏了這么久,最終卻采取這樣溫和的行動,對方是友方并且和ZH敵對的可能非常大。
就在周潼在病床上分析著方聿的一系列行動時,那邊方聿也在和孟子墨分析。
“周潼肯定有問題!孟隊你不知道,他以前可從來不會酒精過敏的!我就知道我那天的感覺沒有錯!”方聿肯定道。
孟子墨聞言,溫潤的表情不變,“過敏并不能說明什么,好多人也會突然過敏,從正常體質變為敏感體質!
“不,”方聿堅決相信自己的判斷,為此找出更有利的證據,“他的身上,多了一個胎記!”
孟子墨瞳孔猛縮,“你說什么?”
“他的右手肘窩向上,有兩只獸型胎記。他謊稱是紋身,可是那樣的獸型,根本就不是任何店里能找出來的圖案,而且,我親自找人驗過,那根本就是胎記!”
孟子墨的呼吸亂了,極力穩住情緒,沉聲道:“你確定?”
方聿見孟子墨還不相信他的話,只好說道:“你可以親自找人驗證,我給你提供材料!苯咏茕,并在其胎記部位用指甲刮去一些細胞組織,對于他來說,的確不算難事。
孟子墨沒有不相信方聿的話,他只是,感到難以置信,方聿心心念念的只有找出周潼不是普通人的證據,卻沒想到,發現了這樣重要的線索。方聿今天說出的話,足夠引起整個玄組的震動!
“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方聿再次肯定道。
孟子墨坐在木制靠椅上,一雙手青筋暴起,“這件事,我會報告給上面!”
五年前,他為追查父母慘死真相,又因為自身某些特異的改變而被人找上,親自讓他了解到自己身上的某些特殊之處,并聲稱,玄組才是他們這種人的最終歸宿,最重要的是,他父母的死因,和玄組正在調查的某些事件不謀而合。
于是他加入玄組,并在其幫助下隱姓埋名,斷絕過往,一心追查父母當年死因,然而進入玄組他才知道,事情遠比他想象中的復雜。
玄國作為大陸第一大國,秘密建立這樣一個特殊小組,并以一個玄字為其命名,就能知道它的特殊和神秘,但就是這樣,對于某些組織,它卻也無可奈何,ZH就是這樣的存在。
ZH,建立于玄國,壯大于玄國,玄組和ZH,就如同光明和陰影,彼消此長,生生不息。
為了消滅日益壯大的邪惡組織,玄組百年前傾巢而出,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代價,將在玄國扎根的ZH幾乎鏟除殆盡,但還是有ZH成員僥幸落網,逃出,并且在局勢混亂戰爭不斷的斯坎納半洲如蛆覆尸,百年間迅速衍生,成為玄組更為痛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