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回孩子的消息很快傳開,這是大喜事,我爸恨不得包下媒體頭條來表達他找回外孫的喜悅之情,要想拍我爸馬屁,你見他就恭喜他找回外孫夸他福氣好準沒錯,這里有一個潛在的消息,找回外孫就意味著找到了薛照,所以這事很快就將薛先生夫妻二人吸引了過來。
二人直接跑到我們家拜訪我爸,我爸倒是爽快,拒絕沒見,但是也給了二人回話,我是見到你們的兒子了,不過我要回孫子把他揍一頓就放他走了,至于去哪了我不清楚,你們得自己去找。
薛先生不放棄,見不著我爸就跑到找我,想想人生真是無常,曾經他們為了拆散我跟薛照費了不少神,即使訂婚了也被他們兩口子給否了,后來把強行把薛照帶回帝都,哪想數日之后,他們坐在我的客廳里,笑容像鍍了金一般的燦爛,對我說盡好話。
“韓小姐,令尊在哪里見到了薛照,您能告訴我嗎?”薛先生很客氣地問我,眼睛里閃動著希望的光芒。
瞧這用詞,以前瞧不上我,現在連敬語都用上了,我泰然受之,我是沒什么能耐,可我有一個有能耐的爹啊,投胎投得好也是能耐,不是嗎?
“薛先生,即使我告訴您他a在哪個國家,您也未必能找到他,因為他是流動的,就是怕別人找到他,您知道的,薛照消失得那么徹底,連容貌都換了,我都已經放棄了,但是我爸很執著很瘋狂,他這樣一個人瘋狂起來是很可怕的,薛照之前之所以不停地變動地點就是這個原因。”
我怎么可能告訴他真話,我就是要告訴他,死了這條心吧,你們是不可能找到你的兒子的,當初那樣對他,現在終于知道錯了吧,那就好好懺悔,哪天感動了薛照,薛照就回來了。
“現在令尊找回了孩子,他應該就會在某個地方安居了吧?”薛夫人不死心。
“薛夫人,我想您還沒明白我的意思,薛照之所以流動,是怕別人找到他,這個別人中也包括你們,他為什么用這種方式離開,我想您比我更清楚。”
薛夫人黯然傷神,眼圈微微泛紅,歪過頭去掩飾情緒。
薛先生繼續發問:“薛照那么喜歡你,他都沒告訴你他的行蹤嗎?”
“喜歡我又怎樣?還不是強行綁走了我的孩子?害得我爸費了那么大力氣。”他顯然是不相信我,我心想,就算告訴我了,我也不想告訴你啊,現在我的身份不同于往日了,就算我隱瞞你又能奈我何?
薛先生微微歉意:“無論如何,如果您能有辦法聯系到他,請您務必告訴我!我也會加派人手繼續尋找。”
“薛先生,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您但說無妨。”
“以我爸的能量費了那么大力氣才找到他,這還包括著運氣成分,您就可以明白他藏得有多嚴實了,您覺得您有把握找得到他嗎?”
薛先生搖頭。
我繼續說:“其實除了主動找他,您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薛夫人一聽眼睛瞬間亮了:“什么辦法?”
“等他主動回來。”
“這……這怎么可能呢?他為了避開我們不惜改頭換面……”
“您也知道他是為了避開你們?那你知道他為什么避開你們嗎?我想,你只有想明白了這個問題,并且做出深刻的反省,他才有可能回來,否則,你就算一時找到了他,他找到機會還是一樣會逃走。”
當初我還以為薛夫人很薛照,后來才明白,她的愛也是帶有綁架目的的,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薛先生的幫兇,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得一點也沒錯,這兩個人都需要反省,別整天打著為薛照好的招牌去綁架他,限制他的自由,把他變成一個沒有生命力的傀儡,大家都之所以渴望長大,就是為了獲得成年人的權利和自由,被誰剝奪了都憤怒。
薛夫人聽完默然,薛先生聽了倒是有點生氣:“這是我們的家事,就不勞您多費心了。”
我翻個白眼,你們兩個人如果還是這種態度,估計薛照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去,如果真的是思子心切,建議你們還是生二胎比較靠譜些。
送走這兩口子,我就給薛照打電話,把他爸媽來找我的事告訴了他,當然為了避免惹他傷心,并沒有提薛先生的態度。
薛夫人臨走時看我的眼神有點深意,我想她一定會很后悔當初沒讓薛照娶我,如果薛照娶了我,現在他們兩口子也不需要為了獲得利益支持而結了一門糟糕的親家,甚至還因此逼走了薛照,人啊,太勢利了往往會錯失良機。
當初我爸還用過類似的話點過白震霆,然而他卻沒聽進去,要不是白牧野性情比較摯誠,誓要愛情至上,估計我和他早已錯過了。
我婆婆最近比較消停,后來我跟白牧野提過他爸給他媽寫信懺悔的事,白震霆表示很意外,他還以為兩個人就此老死不相往來了呢,畢竟他爸移情我媽了,不過我看得出來,白牧野倒是希望他父母能重歸于好的,現在他父親倒了,母親成這個樣子,兩個人相扶走完人生的最后路程也是不錯的結局,只是現在白震霆還在獄中,不知道婆婆是個什么態度,以我的個人觀點來看,似乎不太可能。
白牧野本著家和萬事興的態度,把瑞兒抱去監獄給白震霆看了一眼,白震霆當場就老淚縱橫了,撫摸著孫子的臉眼淚就沒斷過,我聽了很感慨,當初我懷了孩子時,他還正在為他的仕途奔波癡狂,對我肚子的孩子根本不當回事,現在落勢了,倒多了些人情味兒。
總人失去一些東西,才能明白人生里哪些才是珍貴的,值得珍惜的,我想白震霆應該是回過味兒來了。
在日子一天天的流淌中,我們的婚期漸近,我爸給我買了一套別墅當婚房,我媽也從國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