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送公司給唐金,贈大別墅,請保姆照顧唐家人,后來又搞垮了這家公司,還順帶讓唐金進了監獄,有種一邊報恩又一邊報仇的意思,他最討厭的就是唐家愛慕虛榮妄圖用唐元來替代我一事,最恨的是唐家母子三人想將我沉湖殺死,所以他才將唐金送進監獄,因為唐金是唐父母心尖上的寶貝,讓唐金受苦受罪就是對唐家最殘忍的報復。
不過我爸是一個恩怨十分分明的人,無論怎么說,唐母好歹養大了我,所以在唐母病入膏肓時他就想辦法把唐金弄出來了,為的就是讓唐母在臨死前安心,不過唐金明顯對此沒有任何感恩之心,從那天晚上在太平間門口的一見就可以看出來,他看我的目光里都是冷箭,恨不得將我射出千萬個窟窿才解恨。
不過經歷了一場牢獄之災,他明顯不像以前那樣上躥下跳了,他變得內斂隱忍,即使怨恨我,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惡語相向,是真的成熟了。
唐母的葬禮辦得很體面,我猶豫再三,并沒有為她披麻戴孝,我感恩于她對我的養育,但也僅僅是感恩,我爸我老公我媽都在為我還這個恩情,我想這已經夠了,我沒必要再執女兒之禮去送她,我并不情愿。
依如她生病時,我爸承擔了她所有葬禮的費用,并給她選了一處不錯的安息寶地,算是盡了最后一份心。
大別墅他們是住不起了,我另買了一套房子送給他們住,寫的是唐父的名字,唐金唐元都是白眼狼,這套房子算是給唐父養老的,自然不加他們的名字。
辦完唐母的葬禮,我才想起薛照,他還在我爸手上,也不知道我爸有沒有折磨他,我提出要見他,我爸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帶親自開車帶我去。
沒想到去的地方竟然是薛照原來的房子,在那里,我和他共度了幾個月,發生了很多故事。
只是門口有人看守,薛照失去了人身自由,這簡直是他最痛恨的事。
我爸在樓下等我,我一個人上去。
打開門,客廳里沒人,熟悉的桌椅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有積塵,被打掃得明亮清爽。
薛照房間的門虛掩著我,我推開,就見他正在打游戲,恍惚間,又回到了幾個月前我和他的生活,那時他沒事的時候就愛打游戲,這是我對他最熟悉的場景了。
“別煩小爺,忙著呢。”他聽見身后的聲響,頭也沒回。
“忙著玩物喪志呢。”我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回頭,眼中驚喜閃跳,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握鼠標的手都忘記動了,“你終于來了!我盼星星盼月亮,你知道我等你多辛苦嗎?”
“過得還好嗎?”我看他的臉色,光彩照人,看樣子伙食不錯。
他把鼠標一推,轉動椅子面對我,苦著臉說:“你爹真狠啊。”
我一緊張:“他打你了?”
“比打我還難受。”
我忙問:“怎么了?他懲罰你了?”
他一臉的生無可戀,瞟了眼房間的擺設,嘆口氣委屈地看著我:“他把我扔在這個房子里,你說我是什么心情?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你爹的孫子兵法學得真溜啊,這個房間里都是你的影子,我過得是生不如死啊。”
“你想太多的了吧,他可能怕委屈你,所以才特意讓你住你熟悉的地方的,是一片好心。”我安慰說。
“你是不是對你爹的為人有什么誤解啊?”他一臉唾棄的瞪著我。
“他為人正直善良有愛心。”我不管別人怎么看,反正我心中的爹就是這樣的。
他翻個白眼冷嗤一聲:“用老謀深算來形容他,我覺得更貼切。”
我不滿:“我不許你攻擊我爸!”
“哼,不讓說也改變不了事實。”他氣呼呼地,向我告狀,“那天你剛走,他就讓人把我給抓了,然后帶我直飛M國,路上對我是各種威脅,說我要不把孩子交出來,他就讓我……我爸的前程灰飛煙滅,還說你自從聽說孩子沒死后,每天是以淚洗面痛不欲生希望快點找回孩子,你說他動之以情軟硬兼施,我哪受得了?最后只好妥協了。”
“不過這幾天我才想明白我上當了,他要是真想對我爸動手的話,他早就對著全球發布尋子消息了,這樣我就可以看到,或者直接動手,然后把我爸落馬的消息撒出去,我同樣會得知,可是他都沒有,可見他根本不可能這么干,還有,那天我見到你,哪有半點痛不欲生的樣子,明明被白牧野給滋潤得越來越動人了。”
我一想也是,反正我爸就動用人力去找,從來沒想過從薛先生的身上動手過,其實這個損招兒白牧野都有對我提過,可是我給否了,我說如果我爸想用,根本不需要我們提醒,他不用就說明他不想用。
“你跟我告狀有什么用?要不是你搶走我的孩子,他至于滿世界找你嗎?你是活該!”明明就是他自己作死在先,這筆帳我都沒找他算,他倒先委屈上了,我才不吃他這套。
果然被我一懟,他就不吭聲了,見他這樣子,想起他被我爸關這么多天,也確實挺郁悶了,于是我又心軟了:“算了,都過去了,孩子還回來了,我爸不會再為難你了,我等會就讓他把你放了。”
想想我爸把他安排在這個房子里,可能真有懲罰他的意思,薛照對我的喜歡我爸是深知的,把他扔在這里一定可以讓他難受,嗯,我覺得我爸這個方法不錯,不能打不能罵,還不能讓他難受一下了?
“那你趕緊勸他放啊,我在這里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要趕緊離開這里,滾遠遠的,滾到一個沒有你的地方!”他煩躁地站起身,打開窗戶向樓下看,突然又轉身問我,“對了,我干兒子怎么樣了?怎么不帶來給我看看。”
我正想回答,就見我爸開門進來,看著薛照笑問:“想看干兒子啊?”
薛照見我爸有點怵,氣勢瞬間就弱了下去,乖巧地問好:“韓叔叔好。”
“關于你的干兒子,我有一個更好的建議,你要不要聽一聽?”我爸往薛照的電腦椅上一坐,看著薛照笑得一臉狡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