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車到小區(qū)門口,剛下車就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向我沖過來,我還沒來得及看清相貌,他就一耳光朝我煽過來,條件反射似的我身后一靠,正好靠在了出租車的車門上,險險地避過了他一耳光。
我氣得七竅生煙,定睛一看,竟然是唐金這個傻逼!
他指著我鼻子就罵:“唐清你個賤人真是活膩了,竟然報警把我媽送進了牢房里,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氣得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上次一家人想把我殺死沉湖的事我還沒清算呢,他竟然還敢送上門來,好,既然來了,那就對不起了。
“她自找的,上次你們一家人想殺我的事我正在找證據(jù),沒想到她還敢上門來行兇,誰給她的膽子?我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她送上門來的機會我為什么要放過?呵,你也一樣,還敢跟我動手,你再動我一下試試?這次我要是不把你送進去,那我就活該被你們弄死!”
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我這么疾言厲色,唐金的臉色微變,不過他現(xiàn)在后臺硬了,住著大別墅,開著高檔跑車,還坐擁一家市值幾千萬的公司,自然不會將我放在眼里了,所以只是一剎那的色變之后又恢復(fù)不可一世的樣子。
“口氣不小,那你把我送進去試試?”
這時,旁邊的便利店里走出莊一諾,看來兩個人又和好,也是,唐金身份大漲,莊一諾自然不敢惹他,上次不是把她爸媽從學(xué)校里給開除了嗎?
莊一諾是學(xué)乖了,看到我有點不好意思,見我和唐金之間劍拔弩張的樣子,她走來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唐金的袖子,“有話你好好跟姐姐說,可能是有什么誤會,總歸是一家人……”
“誰跟她是一家人?你閉嘴!”話沒說完,唐金就狠狠地甩開她,她穿著高跟鞋,突然之下站立不穩(wěn),就向后摔去。
我大驚失色,箭步向前伸手去拉她,然而速度還是慢了,她一頭撞在旁邊的垃圾桶上,那垃圾桶還是鐵的,她的腦袋正好撞上了邊角,鮮血呼呼地往外流,疼得尖叫一聲,伸手摸到了血,就哇地一聲哭出來了。
“你先別哭,趕緊去醫(yī)院!”我扶起她,唐金還在一旁傻站,根本沒有半分著急的樣子,我催道,“你還傻站著干嘛,趕緊送她去醫(yī)院!”
唐金不情不愿地瞟了眼莊一諾,不耐煩地罵:“活該,自找的!”
說完就單手扯著莊一諾的胳膊粗暴地將她拽上了車,還不忘記回頭跟我撂狠話:“這事沒完,我回頭再找你算賬!”
我看著他開車離開的背影,心想,是時候收拾一下唐家這位祖宗了。
時間還早,回到家我呆了一會兒,打開朋友圈,恰好看到唐元發(fā)了條說說:“最美的相遇總是壓軸出場,我會等。”
附了一張自己嘟嘴賣萌的自拍。
想起她剛才說白牧野找過她游說韓謙的事,我心里的郁悶一下子就冒出來,這條說說在暗示啥?難道還想等白牧野跟我離婚?還有,白牧野竟然去找她,都沒和我提過,他是嫌我?guī)筒簧纤圆湃ビ懞锰圃獑幔?
越想越氣,也非常難過,自卑感也越來越強烈,甚至開始懷疑跟白牧野的這段婚姻到底對不對。
這一路走來,我和他經(jīng)歷了種種磨難,受到各方的打擊阻攔,懷上的兩個孩子都死了,可是我們還是偏執(zhí)地要在一起,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得到他父親的允可和祝福,我是不是真的錯了?如果我們真的是有緣人,為什么會這么多磨難?為什么老天從來沒有試著成全過我們?為什么有的人可以毫不費力就恩愛結(jié)合,而我和他卻費了那么大的勁兒,甚至差點賠上性命?
我想不通,像是鉆進了死胡同,撲天蓋地的負能量將我淹沒。
白牧野回來按了好幾聲門鈴,我才起來去給他開門,他進門看見我臉色陰沉的樣子,有點擔(dān)心。
“寶貝怎么了?嫌我回來晚了?”將拐杖扔在一旁,他將我拽進懷里,關(guān)切地問。
“你這大半天干嘛去了?”我盯著他,語氣有點沖,明顯的質(zhì)問的意味。
“這是要查行蹤嗎?懷疑你老公背著你干壞事啊?”他一聽似乎覺得很好笑,半開玩笑地說。
我突然極其討厭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根本沒把我的生氣放在眼里,于是更氣了:“不能問嗎?你天天在外面忙,鬼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他任由我鬧,仍是態(tài)度溫柔:“是嫌老公陪你的時間太少了嗎?你體諒一下,等競選這個事結(jié)束了,我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你為什么不正面回答問題?是不是心里有鬼?”以前覺得他溫柔起來的樣子性感得撩人,讓我十分迷戀,可是今天我卻討厭極了,為什么要答非所問?
他臉色略沉:“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生起氣來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啊,你不說我真的猜不到。”
“我沒事。”我轉(zhuǎn)過臉去不看他,同時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坐到沙發(fā)上去。
他嘆了口氣,“你這樣子還叫沒事?”
我不吱聲。
他拉過來我的手,好聲哄道:“好了,別生氣了,這幾天為了競選的事我快累死了,你乖一點,好不好?”
“競選!競選!天天都是競選!為了競選你是不是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一想到唐元,我就莫名地?zé)┰辏瑹o法控制。
白牧野的臉色徹底陰冷下來,放開我的手,聲音也拔高了:“我干什么了?累了一天迫不及待地回到家想見到你,結(jié)果一到家你就給我臉色看,真是莫名其妙!”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莫名其妙,你去找一個家世好的,不莫名其妙的!”說完我起身打算回了房,一轉(zhuǎn)身委屈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他背著我去找唐元,他拿我當(dāng)什么了?
他腿腳不方便,想拉我,卻撲個空,我快步回房,將臥室門反鎖上,他沒來敲門。
我一個人哭了好半天,直到薛照發(fā)消息過來,問我們有沒有出發(fā),我才想起來今晚約了薛照吃飯。
去洗手間洗了臉,回房化妝,他聽到動靜轉(zhuǎn)頭看我,見我一臉冷漠目不斜視,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出門,下樓,我都沒理他,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終究是沒說什么。
我開車,他坐在副駕上。
“前幾天我見了薛照一面,他變化挺大的。”路上,他沒話找話。
我沒理,認真開車,他討個沒趣,半晌又說:“前幾天我有個朋友去了新疆和田,你喜不喜歡玉?那邊的玉很不錯,我讓他給你帶點回來。”
我硬梆梆地回:“不喜歡。”
他噤聲了。
“你速度慢點,不急,安全第一。”
其實我速度并不快,仍是沒理。
約在一家西餐廳,薛照早已到了,衣著休閑很慵懶的樣子,窩在椅子里玩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就笑了起來,看到我們也不起身,指指對面的位置讓我們隨便坐,還讓我們不要客氣,果然是沒把我們當(dāng)外人。
薛照放下手機,目光在我和白牧野之間游離一個來回,問:“你倆今天怎么看起來怪怪的?”
“哪有的事。”我笑,白牧野伸過手來,我順勢握住。
兩個人關(guān)上門怎么吵都行,出門還是得假裝恩愛維護體面,再說我跟薛照的關(guān)系可不簡單,怎么著也不能讓白牧野在他面前落了面子。
薛照笑笑,“沒有就好,還有,你倆趕緊把手松開,照顧一下我這個單身狗的感受。”
玩笑開得順溜豁達,早已沒有當(dāng)初的那種抑郁壓抑的情緒,挺好。
我打算松開手,結(jié)果白牧野緊握著不放,我不好來硬的,只好把手放到桌子下面去。
點菜,上菜,就開始聊天,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結(jié)果話題一轉(zhuǎn)就提到了林景勛。
“我聽說林景勛在獄中被人下毒了,不會是跟你家有關(guān)系吧?”薛照倒不含糊,開口直接盯著白牧野問。
我也聽說過這件事,至于原因無從得知,但以林景勛的身份卻被人索命,肯定不簡單,我也很好奇。
白牧野搖頭:“我問過我爸,他說不是他。”
薛照似乎不太信,“那就奇了怪了,在承南,誰都知道你們兩家不對付,除了你父親,似乎沒有誰有理由對他下手了。”
白牧野也不生氣,解釋說:“官場上的事誰知道呢?我們兩家只是政見不同而已,撇開這個,沒什么深仇大恨,趕盡殺絕沒必要。”
薛照想了想,又說:“我覺得林家應(yīng)該會把這筆債算到你們頭上,這次競選你們可要小心林安泰,怎么樣?現(xiàn)在有多少勝算?”
白牧野嘆了口氣說:“目前看起來是勝券在握,不過你知道的,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都存在變數(shù),我什么都不能保證。”
我在旁邊聽著,默默不語。
薛照說:“我聽說韓謙對你青眼有加,你如果能拿下他,肯定就穩(wěn)操勝券了。
“是啊,他在承南投資了少項目,也有選票,多少人達官貴人想巴結(jié)他都找不到門路,如果能獲得他的支持,結(jié)果不言而喻了,只是……”白牧野搖搖頭,“他向來不喜歡我爸的為人,這個事不太好辦。”
我想起今天白震霆逼我去韓家找韓謙的事,結(jié)果他得了韓謙的點評后就走了,我總覺得這個事還沒結(jié)束,韓謙的能量誰都知道,拿下一個韓謙能抵大半個承南的官場,韓謙低調(diào)回國,并不代表沒人注意他,那天晚上不是還有帝都的人給他打電話嗎?那個人在第一時間通知他晉東省一把手收網(wǎng)的事,我猜想,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晉東省一案的直接參與者,還有可能是布局人,所以他才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韓謙的上頭關(guān)系,而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白震霆想得到韓謙支持的心有多迫切就可想而知了。
兩個人總聊一些政治上的問題,我聽得無聊,借口去洗手間出去打算出去透透氣。
承南的夜依如從前,這個城市悄悄地發(fā)生過無數(shù)個故事,悲傷的,快樂的,而且還在持續(xù)正在發(fā)生著。
“唐小姐,那邊有個人叫你過去一下。”
我站在餐廳門外的綠化前,仰頭看天空群星閃爍,一時間思緒萬千,想起了夏越,想起江楚楚,想起我的父母家人……
這時有個服務(wù)生過來叫我,他指了指旁邊的路邊,那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光線有點暗,看不清臉,但是這個身影我是熟悉的,是白震霆,他怎么來了?
我心里打鼓,不會又想起什么損招讓我?guī)退ビ握f韓謙吧?我內(nèi)心是拒絕的,又不能不搭理他,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白震霆的整張臉沒在樹的陰影里,看不清表情。
“白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兒嗎?”我打招呼。
“上車說。”他轉(zhuǎn)身走向車子。
“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白牧野還在餐廳里等我呢。”我真的有點怕他,只好抬出白牧野。
他卻不管,徑直打開后面的車門,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無奈,我只好上去。
我剛一抬腳進去,才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別人,竟然是李向遠,他穿著黑色T恤,身上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我和他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是白震霆的保鏢,這個時候他沒在前面開車,卻坐在了后面,還是那個最尊貴的位置,這非常蹊蹺。
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我的腳向后一撤就想退出去,然而我剛出一個退的動作,李向遠突然出手,直接抓住我的手臂向前一扯,我這小身板哪受得了他這一拖一拉,就被他大力地拽進了車廂里。
身后的白震霆在外面關(guān)上了車門。
我剛想尖叫,李向遠第一時間捂著我的嘴巴,低聲威脅說:“不想死就安靜點!”
我嚇得瞪大雙眼,朝他點點頭,意思希望他放開我,他朝司機吩咐一聲:“開車!”
白震霆并沒有上來,我歪頭看向窗外,他已經(jīng)不在了。
我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掉進了圈套里,我做夢都沒想到白震霆會綁架我,還是以自己為餌親自把我引進了車,可是他綁架我干嘛呀?威脅我跟白牧野離婚?或殺掉我讓白牧野死了這條心,然后逼白牧野跟唐元結(jié)婚?
這不現(xiàn)實啊,競選在即,首先如果我死了,白牧野肯定不可能短時間內(nèi)走出悲傷,又怎么可能接受唐元呢?再說,如果白牧野知道是白震霆殺掉我,他一定不會再為白震霆拉選票了,我篤信!
白震霆應(yīng)該也深知這些道理,那他還抓我干嘛?我想不明白。
車子啟動,開向未知的地方。
李向遠低聲說:“我放開你,你不許叫!”
我點頭。
他獲得保證才松開手。
“你們什么要抓我?要帶我去哪里?”我出來時什么都沒帶,白牧野一定不知道我去哪了,我著急又害怕,如果我就這么跟他走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別多問。”李向遠目光堅毅看向正向方。
“我怎么能不問呢?你們就這樣把我抓了,到底是為什么呀?我什么價值都沒有!”我心想,如果你們?nèi)绻麨榱诉x票,你們應(yīng)該去抓唐元啊,拿她威脅韓謙才有效,我現(xiàn)在就相當(dāng)于一個孤兒,沒家沒業(yè)的,抓我有什么用。
李向遠不吱聲。
我急得上火,看向窗外,我熟悉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可是這一刻,我卻像一只無助的可憐蟲,面對自己的處境一籌莫展。
如果大聲呼救,李向遠一定會再次對我采取暴力,打暈我都有可能,他對我可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我癱在后座上,一時間心如死灰,只希望白牧野快點發(fā)現(xiàn)我失蹤,然后開車來追我。
車子一路向外,開離了承南,開了大約三個小時,才停下來。
這是一處黑燈瞎火的地方,似乎是一幢獨棟別墅,天太黑了,看不清楚,只能憑感覺。
李向遠打了個電話,說了句我們到了,緊接著房間里就亮起了燈,果然是一幢二層小樓。
大門打開,有個微胖的中年男子走出來,對坐在車子里的李向遠恭敬地打招呼:“李先生。”然后幫我們打開車門。
李向遠先下車,然后朝我揮手示意我也下去。
微胖男子打量我,問:“是她嗎?”
李向遠說:“是的,好好照顧。”
微胖男子點頭:“您就放心吧。”
李向遠點頭,嗯了一聲,然后自顧自回到車子里,沒再多看我一眼。
“喂,你別走,把我一起帶走!李向遠,你別扔下我……”我大驚就想去追他,結(jié)果微胖子男伸手拉住我,他的手像只鐵鉗一樣孔武有力,被他一抓,我就感覺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樣,半步都邁不開,只能眼看著李向遠的車子消失在黑暗中。
我氣得差點哭了,他這是幾個意思?軟禁我?
微胖男子人狠話不多,扯著我就往大門里拽,人在屋檐下,我也扭不過人家,只得隨他進去。
很干凈的小樓,房中布置很簡單,除了幾樣大件家具外,幾乎沒有什么生活的痕跡,不像是常住人的地方。
上了二樓,微胖男人把我?guī)нM一間臥室里,這間臥室外面有窗,但是窗戶被鋼筋給焊死了,想跳樓都不可能。
“你先住在這里。”他站在門外沒進來。
“人來了嗎?”這時一個女聲響起,聽起來有點年紀,聲音里沒有什么感情,冷冷的。
“來了。”微胖男人說。
門口出現(xiàn)一個清瘦的女人,顴骨高聳,眼角微垂,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處的女人。
她伸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極冷,不起波瀾,什么話都沒說,轉(zhuǎn)身又走了。
微胖男人也沒多說什么,只讓我讓好好休息,然后轉(zhuǎn)身也走了,當(dāng)然沒忘記把門從外面反鎖上,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門上有一個洞,就像監(jiān)獄里給犯人遞飯碗的那種洞,這是把我當(dāng)犯人關(guān)押了。
我看著這個猶如牢籠一般的房子,心里灰敗了極點,怎么辦?我要怎么逃出去?
窗戶上的鋼筋一看就是特別結(jié)實的那種,一根有男人手指粗,兩根的間隔最多五公分,要想弄斷得有專業(yè)工具才行,而門……更不用想了,實木門,外面上鎖,我根本逃不出去!插翅難逃!
房間里只有床,一臺電視機,一張床頭柜,還有一個小衣柜外,幾乎再沒有多余的東西,旁邊是一個小的洗手間,說是洗手間,其實特別簡陋,就是用簾子臨時隔出來的,有一個淋浴頭,一個馬桶,還有沐浴露之類的用品。
打開衣柜,里面有兩套換洗的衣服,一條浴巾,沒別的了。
這顯然是打算讓我在這里長住。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閉上眼睛,就想白牧野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不知道有多著急,又后悔不已,為什么要一個人跑出來呢?剛才白震霆叫我干嘛要過去?不理他不就完了嗎?都怪自己一直想著他是白牧野的父親要與他為善,所以才把自己賠進去了,太笨了,太傻了……
我把自己從頭到腳罵了一遍,可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沒有后悔藥。
我最想不通的就是白牧野為什么要抓我,根本沒道理啊,他唯一能威脅的人就是白牧野,問題是威脅白牧野沒用啊,他想娶讓白牧野娶唐元就能娶到嗎?上面還有韓謙呢,他不同意,誰敢忤逆他?別說唐元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韓熠,就算她真的喜歡白牧野,也不可能冒著跟韓謙決裂的危險而義無反顧嫁給白牧野,她舍不得失去韓家大小姐的身份,再說如果失去了這個,白牧野娶她就失去了意義了。
真是世界難解之謎啊,不知道白震霆打的是什么主意,不過有一點值得欣慰,目前來看沒想要我這條小命。
就這樣,我在這個別墅住了下來。
每天我就趴在窗臺上向外張望,希望窗外會出現(xiàn)一個活人,我好把消息傳遞出去,然而除了小鳥飛掠過外,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這個別墅建在一片在田地間,四周沒有鄰居,入眼是看不到邊的耕地,只有兩三百米外有一戶人家,也是兩層小樓,太遠了,我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只能等。
心里想得最多的當(dāng)然是白牧野,那天我們還在吵架,現(xiàn)在回頭看看,自己真是矯情啊,到底為什么要生氣啊?直接問他不就行了嗎?他對我那么好,什么事都以我為先,怎么可能會背叛我?我怎么就受了唐元三言兩語的挑撥回來跟他發(fā)火呢?他最近為了他父親競選的事焦頭爛額,我什么忙幫不上,還給他添亂,我真是太過分了。
如果我還有命見到他的話,我要給他道歉,跟他說一聲對不起,沒有和他說明白事情,只顧著無理取鬧了,以后……如果還有以后的話,我不會再因為可憐的自尊心跟他玩猜謎游戲了。
我被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自己的結(jié)果是怎樣的,生?死?都有可能。
想到再也見不到白牧野,就特別難過。
那個清瘦的女人姓張,微胖男人稱她為張嬸,她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每天從那個門洞里遞進來飯菜,一天三頓,準時準點,三菜一湯,每天不重樣,飯菜燒得還蠻可口的,要不是我心神不定,估計半個月就能養(yǎng)胖了。
我哭過,鬧過,威脅過,一概沒用,那個男人只扔一句話給我,讓我消停點,不然死得更快,我只好安靜下來。
唯一獲取消息來源的方式就是電視了,我每天都會看承南新聞,時刻關(guān)注著競選動態(tài),一周后競選終于開始了。
我以為白震霆費了那么大的勁兒一定會競選成功,然而結(jié)果并沒有,他落選了,成功上位的人是林安泰,他意氣風(fēng)發(fā)地上臺演講,感謝同僚的大力支持,感謝人民的信任,他將為承南的經(jīng)濟發(fā)展和文明建設(sh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總之,春風(fēng)得意好不威風(fēng)。
沒有白震霆的消息。
他落選了,即使他抓了我!
雖然我至今還不知道我的作用是什么。
當(dāng)天晚飯時,張嬸送完飯給我離開,在走廊上就聽見她跟那個微胖的男人說:“今天有個人來家里借打氣筒,說自行車走到這里沒氣了,我說沒有,他就走了。”
“應(yīng)該只是一個路人,沒大礙的。”
“可看著他的面相有點不善,我開門后他故意向樓上張望。”張嬸有點擔(dān)心。
微胖男人說:“那最近兩天你再多注意一下,如果有可疑的人,就趕緊給李先生打電話。”
張嬸答應(yīng)著。
我心里大喜,難道是白牧野找到我了?那他趕緊直接讓人攻進來啊,怎么還只是打探消息呢?
無論怎樣,競選結(jié)束了,白震霆落選了,我是生是死,也應(yīng)該有個結(jié)果了,我想,他應(yīng)該很快就來找我了。
于是我就等啊等,結(jié)果一連等了一個禮拜,沒見到白震霆,也沒有人攻進來救我,我好像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