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勛接到我的電話沒瞞我,說江楚楚見到我的第二天就把證據(jù)遞交給了法院,因為是刑事責(zé)任,白牧野這個受害人不追究只是可以免除相關(guān)賠償,但只要事實清楚證據(jù)確鑿犯罪嫌疑人還是難逃法律的懲罰的。
聽完這個我的心瞬間就涼了,“那,現(xiàn)在怎么辦啊?江楚楚既然敢這么放話,那她肯定是拿到了很有說服力的證據(jù)。”
“你先別慌,我已經(jīng)請了律師,目前還不知道江楚楚都掌握了哪些證據(jù),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視頻錄象,還有白牧野的傷口鑒定書,這兩者雖然很有說服力,但是只要白牧野死不承認(rèn),這兩件東西就不能坐實你的犯罪事實,你那天穿的血衣我已經(jīng)幫你處理過了,目前沒有更多的漏洞,你放心吧。”
聽完林景勛的話,我稍放松了些:“這件事不會給我造成麻煩吧?”
江楚楚的家世背景勢力雄厚,白牧野的父親又是林景勛父親的上司,讓林景勛跟這么兩個人作對,這對他的職業(yè)生涯完全沒有任何好處。
“有麻煩又怎樣?我總不能放下你不管吧?你可是答應(yīng)跟嫁給我的,可不許耍賴反悔。”林景勛笑,玩玩笑似的說。
我真的特別感動,“不,當(dāng)然不會,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給你惹了這么大一個麻煩。”
“傻瓜,別多想了,我可以應(yīng)付。”林景勛胸有成竹地說。。
接下來進(jìn)入了漫長的等待,我有想過再聯(lián)系江楚楚,可是一想到以前唐清跟她的糾葛,聯(lián)系了肯定也是找罵,算了。
關(guān)于要不要聯(lián)系白牧野,我猶豫了好久,他那天對我說的那番話,可以看出他真的很愛我,那他肯定不會忍心把我送進(jìn)監(jiān)獄,可轉(zhuǎn)念又一想,那天我跟林景勛表白的話他全都聽見了,而他痛哭流涕地挽留我,我狠心拒絕了,那么他還會無條件地保護(hù)我嗎?我不敢確定,奇怪的是,距離我捅傷他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一段時間了,剛開始江楚楚怎么沒起訴,怎么在我拒絕白牧野之后,她就起訴了呢?難道不是白牧野因愛生恨的報復(fù)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的小心肝顫抖得像篩子一樣,不能猶豫了,我得找他說點(diǎn)好話,我的大好人生可不能在監(jiān)獄里度過。
我沒通過林景勛要,畢竟白牧野是他情敵,要是知道我跟白牧野聯(lián)系為了求情說軟話,這也很打擊林景勛男人的自尊心,所以這事不能讓他知道,我偷偷地跑去找韓熠,看看他能不能能過江楚楚要到白牧野的電話。
現(xiàn)在韓熠我眼里就好像是一位法力高強(qiáng)的大師,而我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妖,他隨時可能為了正義收了我,這么危險的人物,要不是萬不得已,我真不想見到他,可是為了找到白牧野,除了通過他,我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
趁著林景勛上班,我就跑去熠熠世心的工作室,韓熠正好在,聽說我到來非常高興,親自出來迎我。
“還不到下次咨詢的時間,你怎么提前過來了?”他衣著很休閑,又手插在褲兜里,笑吟吟地看著我,明明長著一副冷相,笑起來卻迷死人。
“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呀。”我嘴甜地說。
“沒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他一眼就看穿我的伎倆,翻個白眼拉長聲調(diào)問,“說吧,什么事?”
“韓大醫(yī)生真是智慧無雙,讓我佩服得恨不得以身相許,是這樣的,你能不能幫我弄到白牧野的聯(lián)系方式?哦,你是不是不知道白牧野是誰,就是那個江楚楚的老公,那天他陪江楚楚一起來過的,你記得嗎?”
韓熠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你找他做什么?”
“有件小事想找他幫忙,嘿嘿,能不能幫我弄死啊?”
“需要勞駕他的不可能是小事吧?”
跟聰明人說話真是沒隱私,我只得承認(rèn),把那天夜里發(fā)生的事跟韓熠說了一遍,主要因為他是心理咨詢師,職業(yè)道德要求他必須為患者保密,再說現(xiàn)在江楚楚起訴我了,這個事已經(jīng)不算秘密了。
“你說我因為人格分裂誤傷了人,是不是不需要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啊?”
“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rèn)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結(jié)果,經(jīng)法定程序鑒定確認(rèn)的是不負(fù)刑事責(zé)任,很遺憾,你這種人格障礙不在免刑的范圍內(nèi)。”韓熠一句話毀滅了我的僥幸。
“哦,看來我病得還不夠嚴(yán)重,確實很遺憾。”我很沮喪,“所以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白牧野身上了。”
“你不用專門找他求情,他也不舍得讓你去坐牢的。”韓熠很篤定地說。
“那是以前,現(xiàn)在不一樣了,那天他哭得梨花帶雨似的找我復(fù)合,被我拒絕了,他一定會因愛生恨的,不一樣了,真不一樣了,早知道他會走極端,我那天就對他好點(diǎn)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時不待我,天要亡我,唉唉唉。”
我在這唉聲嘆息地,韓熠聽了咧嘴直笑,我很生氣,“我這都要去坐牢了,你還有臉笑,有沒有人性啊,你這種人怎么當(dāng)好心理醫(yī)生?一點(diǎn)同理心都沒有。”
“我突然覺得,你永遠(yuǎn)保持這個性格也不錯,唐清太內(nèi)向了,內(nèi)向得讓人心疼,她要是有你有一半的開朗,也不至于想不開。”提到唐清,韓熠的笑容消失了。
“你跟唐清很熟悉嗎?”我都嫉妒了,唐清身邊全是大帥哥,而且個個對她很不錯的樣子。
“她還上過我的床,你說熟悉不熟悉?”
“啊?你你你……跟唐清還睡過?”我不由地抱緊自己的身體,這么說,韓熠跟我的肉體還有不正經(jīng)關(guān)系?唐清的生活怎么這么混亂!我簡直無法接受。
“你想哪去了?”韓熠失笑,“我只是偶然一次機(jī)會留宿過她,她以前也是我的病人。”
“哦,嚇?biāo)牢伊耍瑳]有就好,沒有就好。”我就說嘛,唐清可不是那種人,她家教嚴(yán)著呢,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她跟白牧野睡過嗎?心情竟然莫名有點(diǎn)激動。
“呶,白牧野的號碼。”韓熠從手機(jī)里翻出號碼,抄在一張紙條上遞給我。
我如獲至寶輸進(jìn)自己的手機(jī),“對了,他有沒有找你問我的病情,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我是人格分裂,那天他問我時,我說我失憶了,所以忘記他了。”
“問過了。”
“啊?那你怎么說的?有沒有說實話?他對你威逼利誘了嗎?你可不能喪失職業(yè)道德和做人原則啊。”我緊張起來。
“就他?還威逼利誘?”韓熠一副很不屑的樣子。
“有沒有啊?”
“你的用詞引起我強(qiáng)烈不適,拒絕回答。”
說完,他扭頭走了,我:“……”
這么任性?不說拉倒。
出了熠熠世心,我就迫不及待地給白牧野打電話。
“喂。”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聲音聽起來很冷漠。
“白大帥哥,是我。”求人得有求人的態(tài)度,我在電話這頭笑得那叫一個諂媚。
“唐清!”他的聲音瞬間又驚又喜,“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真的是我。”看到他這個反應(yīng)我就放了一半的心了,說明他對我還有余情未了,“你現(xiàn)在方便嗎?我們見個面唄。”
有事當(dāng)然是約出來說了,見面三分情嘛,撒嬌賣萌也直觀方便。
“方便!你現(xiàn)在哪里?我馬上來!”他的話音剛落,我就聽見那邊有人叫白總會議怎么辦,而他壓根不理,似乎在往外跑,拉起呼呼的風(fēng)聲。
我愉快地給他報了個咖啡廳的地址,他讓我等他,十分鐘就到。
我快速地趕到了咖啡廳所在地,還不到十分鐘,白牧野就到了,開著一輛黑色的陸虎,跟他的人一樣帥。
“唐清……”他看到我眼睛閃亮閃亮的,要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但是只是叫了一聲名字,沒有什么更激動的情緒表達(dá)。
我就朝他甜甜地笑,“白大帥哥,那天的事……”
“叫我名字!”一聽這個稱呼,他的眉頭就皺起來。
叫就叫唄,誰讓我求人辦事呢,我從善如流:“牧野,那天的事……”
他聽了這個名字,眉頭又皺起來,難道叫得不對?唐清以前不是這樣叫他嗎?難道叫野哥哥,野寶貝?哎喲,太肉麻了吧,不過我想好了,如果他強(qiáng)烈要求,我也會叫的,嗯!叫!
不過他并沒再說什么,眉頭皺了下就放松了,“哪天的事?”
“就是那天的事啦,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江楚現(xiàn)在起訴我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那天晚上烏七抹黑的,人家又不是火眼金睛沒看清是你嘛,要是知道是你,我怎么著也舍不得下手啊,憐香惜玉之心可是我的人品標(biāo)配,還有那天我拒絕你也是有苦衷的,畢竟你是有婦之夫,我不可能當(dāng)人家小三,我爸媽要是知道肯定會打斷我的三條腿的,不,不是,兩條腿,所以你要理解我,不能因愛生恨就報復(fù)我啊。”
葷段子講慣了,這當(dāng)口張嘴就來,丟臉。
以前跟客戶磨訂單的時候,實在拿不下就會用美人計,嗲聲嗲氣的,眼神里帶著幾分無辜幾分媚,男人最吃這套,這會跟白牧野不由自主就用上了。
白牧野的眉頭又皺起來,盯著我好像第一次認(rèn)識我似的,也對,唐清看起來端莊又清純,可能沒對他這樣撒嬌過,希望他有全新的愉快體驗,然后一高興就答應(yīng)我了。
他聽完這番話,沉默了一下,問:“你……認(rèn)為我是因愛生恨?”
“難道不是嗎?”
“是,對,就是因愛生怕,因為你拒絕我還要嫁別人了嘛,我不高興也正常,那,你真的想我救你?”他迅速地點(diǎn)頭承認(rèn)。
“想!我不想坐牢。”我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救你可以,不過從現(xiàn)在開始,你把我哄高興了,只要我滿意了,心理平衡回來了t,我就不恨你了,自然也就放過你了。”他笑容里有了笑意。
“怎么哄?”我一點(diǎn)也不了解他。
“你都奔三的人了,哄男人都不會嗎?”
這話真?zhèn)耍寰秃鍐h,“那我今晚先請你吃飯吧。”
反正江楚楚都要置我于死地,生死關(guān)頭,我也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了,先拿下白牧野再說。
“好。”他爽快地答應(yīng)。
只要他愿意給我機(jī)會,我就一定能拿下他,以前談客戶人家可是連面都不見你的,至少白牧野很愿意配合,不錯,我很滿意。
我選了一家西餐廳,可是他拒絕了:“我想吃你做的飯菜。”
大爺,那你只能等唐清上線時才能滿足這個愿望了,“我失憶了,連做飯手藝也一塊丟失了。”
“那我做給你吃,走,去買菜。”他二話不說,拉著我就上了他的車,體貼地給我系好安全帶。
“你還會做飯呢?你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難道不是飯來張口的嗎?”我真的很意外。
“本來不會的。”問起這個問題,他臉上隱隱有些傷感,幽怨地看向我,“為了你才學(xué)的,可是你卻把我給忘了。”
“對不起哈,我不是故意的。”聽了這話,我心里也有點(diǎn)傷感。
“那你為什么記得林景勛?”
“我也不記得他,只是他第一個找到我的,后來一直對我特別好。”
“他好個屁!怎么跟以前一個德性,別人給塊糖就覺得人家多好多好,你知道人家給你糖背后的目的嗎?”提到林景勛,白牧野有些動氣。
“真的挺好的,無微不至,從來沒有人像他那樣對我好過。”
“你都失憶了,怎么就知道沒有人比他更好?怎么就知道我以前不比他好?你就這樣把我記得一干二凈,還在我面前夸別人多好!”我一夸林景勛,他更氣了,聲音拔高,眼圈又微微泛紅,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不再看我。
“你別……別生氣,你也很好,你比他帥呀,可是你是別人的老公,我來晚了呀。”這不是說好要哄他高興的嘛,怎么一轉(zhuǎn)頭把他給氣哭了呢,我趕緊哄,他不理我,我扯了扯他衣袖,“別氣了嘛,你最好啦,”
他似乎氣消了,認(rèn)真開車,不看我,嘟囔一句:“我只想做你老公。”
我的心吶,就被他這一句嘟囔,咚地一聲,撞出了山崩地裂的響動。
怕他看出異樣,我也趕緊歪頭看向車窗外,邊想,一個貌美如花的男人,天天跟你甜言蜜語,你就算是個鐵石心腸也被融化了,難怪唐清會喜歡他,江楚楚為了他還想送我進(jìn)監(jiān)獄,他如果是我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惦記上了,我也得沖冠一怒為紅顏血流飄杵,同時警惕自己,要守好自己所心,等這個事過了,遠(yuǎn)離他,有多遠(yuǎn)離多遠(yuǎn)。
陪他去超市買菜,他也不問我愛吃什么,就自顧自地拿了往購物車?yán)锶樱乙豢促徫镘嚕际翘魄迤綍r愛吃的菜,雖然有點(diǎn)不爽,但一想人家愛的人是唐清,了解唐清的喜好沒毛病。
他帶我回的小區(qū)叫錦繡園,我看了看周邊,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天晚上我夢游到這里的地方嗎,當(dāng)時我嚇得魂不附體沒看小區(qū)名字,不過林景勛帶我出來后并沒有走,等了半天的救護(hù)車,這周邊的環(huán)境我有印象。
“記得這里嗎?我送你的房子。”白牧野觀察著我臉上的表情,可能不太信我的失憶的事,畢竟我半夜跑來過這里。
我搖頭,“沒印象了。”
“你半夜來過這里好幾次,那天晚上,我也是剛進(jìn)門,緊接著就聽見有動靜,還以為是小偷呢,沒想到……是你。”他臉上出現(xiàn)那種纏綿的神色。
將車子停在地下車庫,他一手拎著菜,另一只手習(xí)慣性地伸過來準(zhǔn)備要牽我,結(jié)果我下意識地躲開了,他一愣,苦笑:“看來是真的失憶了,以前,你的身體可從來不會抗拒我的。”
這話我沒法接,干笑兩聲:“我們趕緊上去吧,我好餓了。”
“走吧。”他沒勉強(qiáng),一起進(jìn)了電梯。
到了門口,他也沒用鑰匙,從鑰匙串上取了一根細(xì)鐵絲之類的東西,插進(jìn)鎖孔里頂了兩下,大門就應(yīng)聲開了,看得我都傻眼了,簡直神乎其技啊。
“喂喂喂,你這個技能教我好不好?”我兩眼冒光似地看著他。
“可以,不過有條件。”
“什么條件?”
他把東西放在桌上,視線在我臉上流連一圈,笑容浮上嘴角,指指臉龐:“你親我一下。”
“呵呵,算了吧,我不學(xué)了。”這簡直是趁火打劫的嘛,我的初吻怎么能隨便給他呢。
“不想哄我開心了?”他的臉色一沉。
“不能我違背做人原則啊。”我理直氣壯地回。
“坐牢和做人原則,你選一個。”他雙手抱胸,無賴地說。
“你……”我怒視他,他毫不退讓的回瞪我。
我慫了,誰讓我有求于人呢,我看著他那張俊臉,臉上突然發(fā)燙,轉(zhuǎn)開視線低聲說:“就……就一下哦。”
“來吧。”他直直地站著,一動不動,等著我送吻上門。
我心里那個氣啊,卻無可奈何,默默地走到他面前,抬頭想親,可是他太高了,我只好踮著腳尖去夠他的臉,他卻故意把臉往后仰開,我親了個空。
“你故意的!”我氣得跺腳。
“親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懂不懂?”
“為什么呀?”
“你眼睛瞪那么大,我不害羞啊?”
“好吧。”我真是哭笑不得,明明是他先不要臉讓我親他,又跟我說什么害羞,呵,男人。
白牧野坐到椅子上,于是我閉上眼睛,他的煙草氣息繚繞在我鼻尖,我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山響,我憑著感覺準(zhǔn)備去親他的臉,這時我就感覺嘴唇上一熱,柔軟的嘴唇就覆蓋上我的,同時腰間被一雙大手緊緊抱住,稍用力,我就坐上了兩條堅實的大腿上。
第一次,我被男人親吻,大腦里有什么東西嘣地一聲炸開了,隨即是一片空白,身體上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過了半天,我才緩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身子酥軟癱在他的懷里,還有情欲在身體里蠢蠢欲動,而他正笑吟吟地低頭看著我,一臉的滿足。
“你耍流氓!”
我又羞又氣推開他,他卻將我緊緊地抱住,挺了下身子,似乎有什么硬硬的東西頂在我的屁股上,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壞壞地笑,在我耳邊低聲說:“對啊,怎么辦?看到你就忍不住,感覺到了嗎?想你了怎么辦?”
溫?zé)岬臍庀⒋翟谖业亩H,小腹有一股火騰地燃燒起來,隨即也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我狠狠的推開他,站起身怒視著他:“回家找你老婆去!”
“能不能不提她?”聽了這話,他瞬間蔫了,然后又補(bǔ)了一句,“我從來沒碰過她,她那個孩子肯定不是我的。”
啊?他……被江楚楚給綠了?也沒什么了,他找了唐清綠了人家江楚楚,人家報復(fù)回來很公平啊,一點(diǎn)也不值得同情。
“去做飯吧,餓死了。”
不想跟他探討他的家務(wù)事。
他很聽話地拎了菜去廚房,開始洗碗洗菜,我則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
“你過來一下。”
“什么事?”我正在打游戲,敷衍地問一句。
“大事,快過來!”他急不可耐地催促。
一聽有大事,我就趕緊起身往廚房跑,一進(jìn)廚房見他正在切菜,我問:“什么大事啊?”
“過來陪我!”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說。
嗐,矯情,不過說好了要哄他開心,要把這個準(zhǔn)則時刻銘記,于是我就把游戲關(guān)了,在旁邊認(rèn)真地陪他,他非常滿意。
等菜洗完切好,他打開油煙機(jī),轉(zhuǎn)頭對我說:“你出去吧。”
“不要我陪了嗎?”叫我來的是他,趕我還是他。
“油煙大,對皮膚不好,你去玩手機(jī)吧,做好飯了再喊你。”他一臉寵溺地笑看著我。
真是體貼,如果以前他也這樣對唐清,那林景勛還真不是最好的,我朝他甜甜一笑就出了廚房。
本來說好是我請他吃飯的,結(jié)果變成了他為我洗手調(diào)羹湯,不過這么一大帥哥為我服務(wù),我挺受用的。
白牧野的手藝真不是一般的好,色香味俱全,我贊不絕口,吃了兩碗米飯,他非常開心,說如果我喜歡,以后他常給我做。
長得帥,又會做飯,還有錢有勢又溫柔體貼,這樣的男人比傳家寶還可貴,可惜了是有婦之夫,等這事了了,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
陪他吃完飯,他去洗碗,把一切清理干凈,我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太晚了林景勛會擔(dān)心。
我提出回家,他似乎不太樂意,不過并沒有執(zhí)意要求,要了我的手機(jī)號,加了微信,然后就送我回家。
“你搬回你自己的房子里住吧,那里才是你的家。”臨下車時,他說。
我猶豫了下說:“以后再說吧。”
我以前比較習(xí)慣獨(dú)居的,不過我總覺得有人要害我,現(xiàn)在跟林景勛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為了小命,還是忍忍吧。
他沒說什么,“明天一起吃晚飯。”
我還以為他會執(zhí)意要求我搬離林景勛的房子,讓我跟林景勛保持距離不要嫁給他以當(dāng)成他救我的條件,然而他一條都沒提。
“好。”目前和他保持良好關(guān)系對我有利,“那你今天高興嗎?”
高興的話是不是可以履行承諾了?
“我明天中午來接你,到時告訴你答案。”
目送我上樓,他才開車離開。
林景勛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家里看新聞,我開門進(jìn)去,他頭都沒抬一下,問:“去哪了?這么晚才回來。”
這語氣,很平緩,卻讓我沒來由地心虛,要不要告訴他呢?正當(dāng)我糾結(jié)著,他起關(guān)了電視起身回房,扔下一句話:“早點(diǎn)休息。”
留下有點(diǎn)無措的我站在客廳里,看著他緊閉的房門有點(diǎn)郁悶,我也沒錯啊,如果白牧野一口咬定是我捅了他,又有其他證據(jù)佐證,我肯定得坐牢了,韓熠說了,精神分裂癥不能免刑范圍內(nèi)。
不過我不想林景勛誤會我,我走到他臥室敲門,他打開,淡淡地問:“什么事?”
“我今天跟白牧野見面了。”真想跟他走下去,還是不要隱瞞的好。
“我猜到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害怕他會在法庭上承認(rèn)我捅他刀子的事,所以找他談?wù)劇!?
“結(jié)果呢?談得怎么樣?”
“明天中午和他一起吃飯,他說到時告訴我答案。”
林景勛點(diǎn)點(diǎn),還是沒多說什么,讓我早點(diǎn)休息。
人家明明沒怪我什么,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種態(tài)度讓我莫名的憋屈,你要是我男朋友,我跟別的男人吃飯,至少你得有點(diǎn)情緒表達(dá)吧,可是人家沒有,什么也不說,要是根本不介意,你干嘛態(tài)度這么冷淡?
不管了,愛誰誰,反正我又不想跟他談戀愛,只是為了保持完整的人格控制權(quán)的一種手段。
打開手機(jī),收到白牧野一條微信:“你的吻還像以前一樣甜。”
我看到這條信息,臉上頓時像著了火似的,心里有只小鹿在撞啊撞,這個男人簡直太會撩人了。
打開他的朋友圈,跟他的臉一樣干凈,一條消息都沒有。
第二天,像往常一樣,林景勛買早餐,我們一起吃完,他去上班,我去查看手機(jī)錄象,幸運(yùn)的是,最近兩天我挺乖,沒再半夜出去瞎晃悠。
中午,白牧野準(zhǔn)時來接我,看見我就笑。
“去吃什么?”我問。
“我定好了。”他看來心情很好,他的心情一好,我也跟著開花。
這次去的還是一個小區(qū),停好車就帶我上樓。
“這是哪?”出了電梯,我問。
“我家。”這次他表演開鎖神技,用的是鑰匙。
我大驚,見父母嗎?
他打開門,房間里干凈明亮,一見門就看見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子菜,葷素搭配,還有水果拼盤,漂亮極了,絲毫不亞于星級大廚。
紅酒,燭光,光線迷蒙,氣氛浪漫。
“怎么樣?喜歡嗎?”他看著我。
“為我準(zhǔn)備的?”我確實有點(diǎn)震撼。
他微笑點(diǎn)頭,這時門鈴響了,他轉(zhuǎn)身去開門,門外一個小哥抱一個長方形盒子,問了姓名就把東西給他了。
我一看那盒子就明白了,鮮花。
他打開,從里面抱出超大一束玫瑰花,艷紅似火,遞到我面前,什么都沒說,只是眼睛亮亮地看著我。
我猶豫著,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他走近我,伸手緩緩地?fù)崦业哪橗嫞V癡的目光像羅網(wǎng)一樣罩住我,突然間,我的腦袋有些懵,意識似乎消失了。
當(dāng)我再次緩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他的懷里,而且兩個人都光著身子,輕薄的被子只蓋到我胸口上方,大片風(fēng)景裸露在外,被子里,我的雙腿和他的雙腿纏在一起……
我懵了,我竟然和他上床了!
轉(zhuǎn)瞬就明白過來,是唐清,剛才一定是她出現(xiàn)了,她是愛白牧野的,所以她會感動,她才會和白牧野上床。
我就說,我不應(yīng)該距離她喜歡的人太近,否則一定會刺激她出現(xiàn)的,果然不假。
這下好了,上次半夜見面捅了人家一刀,昨天見面接了吻,今天更勁爆,直接上床了,次次不消停。
這就尷尬了。
我拉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推開白牧野,淡淡地說:“去吃飯吧,我餓了。”
“不是吃過了嗎?”白牧野不解地問。
“啊?”
吃過了?看來唐清出現(xiàn)的時間不短,吃了一頓飯,還啪了一場炮,這讓我怎么收場。
“我有點(diǎn)迷糊了,不是腦袋不好使了嘛,經(jīng)常健忘,呵呵。”我扯扯頭發(fā)掩飾尷尬。
“你的身體可沒有忘記我,剛才你可是激情似火……”他滿足地笑,翻身將撈進(jìn)懷里,他的溫度通過肌膚傳過來,我不由顫抖一下。
他低頭吻上我的肩膀,脖子,然后是臉頰和嘴唇,有一種原始的沖動在我的身體橫沖直撞,我分清它是我的欲望還是唐清的……
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允許,猛地推開他,爬起來就套衣服,邊套邊說:“那個……剛才只是一時擦槍走火,你別放在心上,對不起,我先走了。”
套完衣服,我就往外跑,拿了包,像是被狗追一樣沖出了門。
估計白牧野傻了,在我閉上大門的一瞬間,他才清醒過后,在背后咆哮:“唐清!你站住!”
慌不擇路,只能順著模糊的記憶往大門方向跑。
我不知道白牧野有沒有追出來,反正他狂打我電話,我沒接,于是給我發(fā)微信:“你睡完我就想賴賬是不是?”
我沒回,他就繼續(xù)發(fā):“你知道你今天對我有多熱情嗎?連叫床節(jié)奏都和以前一樣,你敢說你真的失憶了?就算你失憶了又怎樣?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你忘記我也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重新認(rèn)識,我知道你對我有感覺,你的身體騙不了人。”
“你一直說我是有婦之夫,其實我跟江楚楚只是舉辦了一個婚禮而已,沒有領(lǐng)結(jié)婚證在法律上根本不承認(rèn)的,她肚子的孩子十有八九不是我的,我沒有碰過她,從來沒有,唐清,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之前是我錯了,不該說那些話傷害你,這次失去你讓我真正懂得了珍惜,沒有你的日子你不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唐清,別逃了,好嗎?你說你也愛我的,你忘記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這些話,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一沖動就把他的微信號拉進(jìn)了黑名單。
心情久久無法平息,在外面逛了很久才回去。
家里空蕩蕩的,林景勛不在,他應(yīng)該回家了,這里只是一個臨時落腳點(diǎn)。
男人,真是個麻煩的東西,我堅持不婚,就是人生中一項最智慧的舉措。
白牧野打過我電話,但是我沒接,我特別害怕他來找我,然后遇見林景勛,兩個人會發(fā)生矛盾,然而并沒有,這讓我放心不上。
林景勛呢,回來過兩次,不過只是陪我吃飯,并沒有再留宿過。
我很快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開庭時間是三天后,實在是太迅速了,正常人的訴訟怎么著也得等上一兩個月,甚至半年,到底是上頭有人,效率讓人驚嘆。
可能是林景勛的背后運(yùn)作,并沒有人來傳喚我配合調(diào)查,倒讓我落個輕松。
林景勛知道后安慰我不要緊張,還安排了律師跟我見面,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事情經(jīng)過林景勛全部都知道,已經(jīng)跟律師交待過了,而這次見面只是為了給我打一針強(qiáng)心針。
我邪惡地想,白牧野特么都睡過我了,到時不至于還想把我送進(jìn)監(jiān)獄吧,那他也太沒男人風(fēng)度了。
想起這個事,我就郁悶。
轉(zhuǎn)眼到了開庭這天,林景勛開車過來接我,他自然會陪我一起去。
在法院門口,好巧不巧地,碰見了江楚楚,她本來就瘦,雖然懷孕了,根本看不出來,再加上她穿衣寬松,看上去跟以前沒什么變化。
一見我,她就朝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心里非常難受,近七年的閨蜜,如今對薄公堂要置我于死地,我心里恨唐清的作死,可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去了。
“上次你在方周家,是不是以為我沒強(qiáng)闖上樓去找你,就是放過你了?想得真美!要不是我堂哥說你還有用,我早找人直接弄死你了,你本來就是一失蹤人口,就算我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呵呵,是不是應(yīng)該感激我沒有痛下殺手?”趁著別人不注意時,江楚楚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齒地對我說。
我看著她因恨而扭曲的臉龐,一陣恍惚,江楚楚變了,那條“祝你輪回順利”的微博應(yīng)該就是罵我的,從來沒想到她變得如此歹毒,雖然能理解,但是無法接受。
見我不吱聲,她繼續(xù)罵道:“我不會讓你輕易死的,我讓要受盡非人的折磨,讓你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我要讓你后悔,后悔奪了我的男人,后悔自己的貪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面前,痛哭,懺悔!”
她給了我一個惡毒的眼神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我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第一次進(jìn)法庭,我真的很緊張,幸好有林景勛一直在旁鼓勵才好些。
白牧野早已到了,沒想到旁聽的人還有韓熠,倒讓我意外。
白牧野一見到我就對我微微一笑,這一笑,我讀出了別的意味,讓我微平靜的心瞬間又緊張起來,不會真的要對我趕盡殺絕吧?
也沒人讓我站在嫌疑人的被告席上,而是坐在旁聽席位上,很怪異的一場庭審。
10:00分,庭審開始。
我腦袋里陣陣發(fā)懵,也不知道程序是怎樣的,審判席上有人確認(rèn)了所有人員全部到場,然后描述了案件發(fā)生經(jīng)過,就請被告人上臺,念的正是我的名字。
我剛想站起來,這時就聽見白牧野那方的律師說:“我方有話要說!”
審判長自然允許,就聽律師字正腔圓地說:“我方所告并非唐清小姐,傷害我原告人的也不是唐清小姐,而是另有其人。”
一聽這話全場嘩然,我也很意外,傷害白牧野的人就是我啊,怎么可能是別人呢?
我轉(zhuǎn)頭看向白牧野和江楚楚,他倆坐在一起,看得出來江楚楚也非常意外,不明所以地看向白牧野,白牧野則嘴角帶笑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
“那此人是否在現(xiàn)場?”審判長見過大場面,雖然臨場換了嫌疑人,他仍很淡定。
“在。”律師轉(zhuǎn)頭看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隨著他的目光,所有人全部看過來,我心里有了一個非常不妙的預(yù)感,不會是……
我側(cè)頭看向林景勛,發(fā)現(xiàn)他臉色微變。
就聽白牧野的律師大聲宣布:“我方所告人就是林景勛先生,今天他也來到了現(xiàn)場。”
怎么會是林景勛?
我大感意外,看了眼林景勛,又看向白牧野,他正好也看向我,在目光對視中,他只是暖暖地對我笑,可是那笑,在我眼里卻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