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江楚楚心里是無比欣喜的,很想馬上沖下去給她一個大大擁抱,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雖然有沖動,可是雙腿并沒有受情緒支配立即邁開,好像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不許去,于是我沒動,就躲在陽臺窺探樓下的情形。
他們的距離有點遠,我只能看到肢體動作卻聽不見說話,就看見江楚楚情緒有點激動在教訓方周,方周則一臉倔強的怨念瞪著江楚楚,而江彬呢,面對江楚楚的強勢完全很無措,也有扯江楚楚的衣服讓她別激動,但一看就是和稀泥。
方周不知道說了句什么,顯然是氣得不輕,轉身就回來了,連走邊低頭用手抹眼睛,應該是哭了。
“簡直是給臉不要臉!”江楚楚還沖著她后背喊,這句聲音特別大,我倒聽見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見江楚楚這樣罵方周,心里特別生氣,轉身就想下樓,拉開門剛下了幾個臺階,方周已經(jīng)上來了,看到我她一怔:“你干嘛去?”
“我看到有人欺負你,江彬那混蛋也不向著你。”她眼睛紅紅的,我更確定江楚楚跟她說的話不好聽。
“別提他。”她小聲嘟囔一句,拉著我就上樓了。
她把快遞放到桌上,換了拖鞋進來,我跟在她身后問:“到底怎么回事?”
方周很委屈地咬咬嘴唇,“也不知道江哥哥跟那個江楚楚說了什么,她就沖來找我說要見你,那個態(tài)度簡直太讓人生氣,她憑什么呀?你是我朋友,她想見就給她見啊?她是誰啊?有錢了不起啊,我又不花她家錢,干嘛要聽她話?”
我心里其實很感動,原來是為了我,我記憶中的江楚楚可是特別乖巧有禮貌的,怎么會對方周這種態(tài)度,看把方周給氣的。
“昨天江哥哥還找我要你照片,幸好我留個心眼沒給他,結果今天江楚楚就找上門來了,看來他要照片是給江楚楚看的,誒,他們是不是認識你啊?”方周拆了快遞,把東西拿出來,紙箱子扔到陽臺上。
“江楚楚我是認識的,江彬我是第一次見。”我不想騙方周,于是就實話實說了。
看來江彬并不認識我,只是從江楚楚口中聽說過我的名字,所以那天我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我的名字告訴了江楚楚,于是江楚楚就來找我確認身份了。
我是這樣猜測的,果然就聽方周說:“她似乎不確定是不是你,說你失蹤很久了。”
“失蹤?失蹤多久,她有沒有說?”我活得好好的,沒想到竟然有人用失蹤來形容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說。”
我不由想,難道我已經(jīng)失蹤一年了,畢竟我丟失了一年的記憶,真的有點可怕,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我記憶中我來到方周家才三天。
躲避不是辦法,我覺得我應該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這樣才能了解到真相,我把想法和方周說了,方周想了一下表示支持,可是我有點擔心,對原來的事情一無所知,這讓我很被動啊,萬一遇見一個壞人想害我,我完全沒有防備。
如果她白天挑個方家夫婦不在家的時間帶人來硬闖,我和方周也攔不住,可能因為方賢達是江彬的老師,江楚楚沒敢造次。
這幾天,我想出一個招兒,我可以在網(wǎng)絡上登尋人啟事,告訴別人有我這么一號人,失憶了,找不到父母家人,求認領,這樣子一來,認識我的人無論好人壞人都會同時驚動,可能會有人想害我,應該也有人想保護我,我不可能人品差到?jīng)]朋友吧,反正不要跟某一個人走就對了。
于是我就注冊了一個微博,寫了一條關于人物認領的說說,貼上自己的照片,艾特了一些承南本地為民服務的大V號,然后坐等消息被擴散被更多人看見。
我順手搜索了江楚楚的微博,不同于別的富家女,她很少發(fā)微博炫富直播白富美日常,帳號僅限非常親近的好朋友知道,開通微博好幾年,現(xiàn)在不足一百條微博,她的微博最新一條消息是十天前。
“連老天都幫我,祝你輪回順利。”
配圖是一張比V的手。
這句話可以說是很惡毒了,也不知道是詛咒誰,我真懷疑我搜錯帳號了,這根本不像是江楚楚能說出來的話,往下看,竟然看到了幾張結婚照,新娘正是江楚楚,穿著白色曳地婚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像是有光發(fā)射出來。
而新郎簡直帥出天際,五官雕刻般完美,尤其是那種桀驁不馴的氣質,好像全天下都不放在眼里一樣,荷爾蒙爆棚了,那天江彬說,江淮南把江楚楚嫁給了白震霆的兒子,就是這個男人吧?
他癡癡地看著蒙著厚重面紗的江楚楚,嘴角上揚,掩飾不住的喜悅溢滿眼睛,或許是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他的笑容有點局促,像個突然得到獎勵不知所措的孩子,我想,他一定很愛江楚楚吧?
我盯著那個男人的臉一直一直看,眼前突然間就恍惚了一下,伴隨著尖銳的心痛傳來,我不由捂緊胸口。
幾秒鐘后,心痛消失,恢復如常,我感到奇怪,怎么會心痛呢?我不會對這個帥帥的男人一見鐘情了吧?呵,那可是江楚楚我的閨蜜的老公啊。
再看微博,已經(jīng)被我關掉了,我?guī)讜r關掉的,我沒動啊。
重新打開網(wǎng)頁,九張照片挨個點開來瀏覽一遍,那個姓白的男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隨便抓拍都帥到違規(guī)。
說真的,看到這種極品大帥哥,我還是有些羨慕江楚楚的,艷福這個東西,對男女都是一樣充滿誘惑。
再往下有一些江楚楚不開心的吐槽,還有他倆的訂婚照片,翻到最后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張我和她還有唐清的合影照,這應該是上大學時照的,那時我們看起來還是很稚嫩清純,眼中也沒那么多欲望,真懷念那時的時光。
我正看著,這時傳來敲門聲,方周在房間里睡午覺,我忙起身去開門。
我有點忐忑,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不足三十歲,穿著藏青色西裝,容貌俊秀,氣質沉靜內斂,此時他一見我,嘴角就綻放出淺淺微笑,隨即慢慢變大,眼中有亮點閃動從驚到喜。
“真的是你啊。”
他伸手想抱抱我,我后退一步,滿眼警惕地看著他,憑著直覺,這個男人不簡單。
他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目光定在我臉上深深地打量我,幾秒鐘后,笑容再次揚起,“跟我這么生分了?”
我不能隨便暴露自己失憶的事,容易被別人利用。
“從來就沒熟過。”我哼了一聲。
這話有點像是女孩子鬧脾氣,很好地掩飾了我不認識他的這個尷尬,也能引他說出更多的有用的消息。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清零重新開始。”
我假裝想了一下點頭說:“嗯,是有這么回事,那就從名字開始吧。”
他看似很寵溺地一笑,配合著我,還有模有樣地朝我伸出手,“好,我的名字叫林景勛,你可以叫我林學長,很高興認識你。”
林景勛,前幾天方賢達給江彬支招時提到過這個人,對他是贊譽有加,讓江彬抱緊他的大腿,只是他怎么來找我了?我們以前認識?沒印象。
我當然并沒有跟他握手,有點疑惑他到來的速度,也有點太快了吧,發(fā)了微博到現(xiàn)在還不到半個小時呢。
“你……看過了我的微博?”
“微博?”他愣了一下。
我瞬間明白過來,他不是看了我的微博才才找到我的,一定是江彬把我賣給他當了投名狀。
我心里是憤怒的,呯地一聲把門關了。
沒理由,我覺得林景勛不像是什么好人。
在我的微博擴散之前,為保障我自身安全,我必須秉持著不跟某一個人走的原則。
林景勛沒料到我突然抽風,在外大力敲門:“唐清,開門!”
我的腦袋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意識似乎突然停止了,等我緩過神來,方周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房間里跑出來了,已經(jīng)把大門打開,正站在門口跟林景勛很熱情地打招呼,從她的臥室到大門有十米距離吧,她是怎么過來的,我怎么沒看見?
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景勛剛才叫我什么?唐清?唐清是我的好朋友啊,我是夏越,他為什么叫我唐清,眼瞎了吧?
林景勛走進門里面,看著我有些無奈地笑:“脾氣都變大了,以前你可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
“我們以前很熟嗎?”我又故伎重演來套他話,還故意翻個白眼來配合這話。
“你還做過我女朋友呢,你說熟不熟?”他寵溺地看著我,笑得一臉溫柔。
“還不是分手了?”
真的假的?我根本就不喜歡他這種類型的男人,一看就是賊聰明不好糊弄的那種。
“我是被分手的。”他苦笑,輕輕地拍拍我的后背,“別鬧了,跟我回去吧。”
雖然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害我,但是這說明,我和他關系早已沒那么親密了,不能隨便相信他,再等等。
“你三天后再來吧。”如果他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話,我相信他不介意等三天的,反之,他就是壞人。
林景勛眉頭微蹙,想了一下點頭說:“好,三天后我接你回去,好好照顧自己。”
沒想到這么快就答應,我不會是誤會他了吧?他還沒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信用卡遞給我,“身上沒錢了吧?這張卡你先拿著,沒設密碼。”
哇,這么好,金卡耶,除了我爸媽,還沒有人給過我錢用呢。
不過男人的錢可不能隨便要,我有點猶豫,他直接塞進我的手里,“先拿著吧,以后要是覺得不合適,再還給我好了,匆匆忙忙出來,身上肯定沒錢,別委屈了自己。”
說得我都無法拒絕了,還有點小感動,接過來客氣地說:“好吧,那算我借你的,謝謝啦。”
林景勛離開,我坐在桌子前,看著那張卡,將見到林景勛那一刻直到他離開細細地回想了一遍,試圖找出點他可疑的痕跡,除了江彬將我賣給他這件事讓我生氣外,似乎……他的表現(xiàn)都可圈可點,毫無破綻,尤其是離開前這張銀行卡,簡直加分,一是說明他細膩體貼,二來說明他對我很大方,這么上心,一看就不是尋常關系啊。
我有些動搖,是不是應該跟他走?
這個念頭一動,趕緊掐死,不行不行,別感情用事,再等等。
我就這樣等待著,結果三天過去了,再也沒有人來敲我的門,而我的微博無人問津,這就奇怪了,我覺得我的這條微博挺吸引人的,失憶,失蹤,尋父母親人朋友認領,而且我配了一張自以為非常漂亮的照片,就算不能成爆款頭條,至少也得引幾個人來關注啊,尤其是我艾特了本地生活號大V,結果一點水花都沒濺起算怎么回事?
我想到了林景勛,不會是他搞的鬼吧?太有可能了,他是個當官的,使用點手段和那些大V打聲招呼就行了,難怪讓他三天后再來他就爽快答應了,合著已經(jīng)算好了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三天后我還在這里等他。
這到底是保護我,還是想害我呀?
我想了又想,徹夜難眠,結果方周一語道破:“你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什么呀,人家要是想害你,還用費那么大周折,直接想辦法騙你出去套麻袋就行了,所以我的建議是相信林景勛,一個出手就是金卡的男人不會太壞。”
好像有點道理,可是現(xiàn)在除了林景勛,我也找不到別的安全進入以前生活的入口,按理說,江楚楚是我的閨蜜,我應該首選她才是,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讓我有點排斥,尤其是看了她的那條詛咒的微博之后,感覺她變了,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種單純可愛的江楚楚,那就林景勛吧,如方周所說,一個出手就是金卡的男人不會太壞。
三天后,林景勛準時回來,我就坐上他的車跟他走了,不過我還是留了個心眼。
“送我回家吧。”路上,我佯裝很輕松地說。
我不信這一年我沒地方住,肯定有,可能被我忘記了。
他看了我一眼,不動聲色地問:“不去我那里嗎?”
“不了,我想回家,好久沒回去,家里肯定堆了好多灰塵。”
他的回答說明我是有地方住的,不然他會直接否定了我的話。
“為什么這么久不回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我失憶的事只有方周知道,她并沒有告訴她爸媽,所以江彬不可能知道,肯定以為我故意用夏越的名字混淆視聽,那么林景勛也不會知道,就是不知道林景勛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
我問他的話里有坑,他的問我的話同樣有坑,為什么不回來,因為我找不到家啊,可是這話可不能直接告訴他,那我該怎么回答才不至于引他懷疑呢?
“想換一種生活。”這個回答好,告別從前,重新開始。
林景勛瞟了我一眼,突然說:“我收到了你那條微信。”
“什么微信?”我脫口問道,問完才覺得自己失言了。
林景勛好像沒察覺到不妥一樣,“你讓我?guī)湍阏疹櫮愀改福浟耍俊?
“哦,這個事啊,沒忘,怎么可能忘呢。”我打個哈哈說。
林景勛又瞟了我一眼,轉移了話題:“去你哪個房子?”
啊?我有不止一套房子?我那么富有嗎?承南房子可不便宜,我那點工資得努力十年不吃不喝才夠買一套,那么問題來了,我的房子哪來的?難道我被土豪包養(yǎng)了?哦漏!如果是這樣,我得被我爸媽打斷腿再趕出家門。
“去我常住的吧。”我假裝想了一下說,我哪知道去哪個呀,只能把球踢回去給他,他說跟我很熟悉,應該清楚。
“好。”林景勛沒再多問什么。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本想套他話,結果被他兩個問題逼得差點露餡,以后最好跟他保持距離,不然遲早穿幫。
林景勛帶我來到一套小高層,我看了下小區(qū)名字,叫書香苑,很有文化底蘊,原來我以前就住在這里啊,環(huán)境真不錯。
1201室。
林景勛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一看,精裝,歐式田園風,高端大氣上檔次,我很喜歡,等等,林景勛哪來我房子的鑰匙?
于是我就問出了這個問題,他笑笑說:“這房子是我送你的,有鑰匙不很正常嗎?”
他……他送的?哦,對,我做過他女朋友,送我一套房子似乎也沒什么不對,他是有身份的人,總不能讓女朋友租房住,說出去讓人笑話。
“我要換鎖,不能讓你進出自由,畢竟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當下就做決定。
“你高興就好。”
我先參觀了我的臥室,最近穿的都是方周的衣服,不是我喜歡的風格,我很想念我自己的衣服,可是打開衣柜,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的,一件衣服都沒有,我看著空蕩蕩的衣柜,有點失望,更多的是疑惑。
還有,這個房間里生活用品很齊全,可是感覺沒什么人氣,好像好久沒人住了一樣,而我記憶中我去方周家才半個月,不會我真的失蹤一年了吧?
林景勛進來,見我正看衣柜,嘆了口氣,很感傷地說:“在海邊找了你好多天,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以為你已經(jīng)不在了,于是就用你的衣服做了衣冠冢,以前那些瓶瓶罐罐所有的用品全部陪葬了。”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真當我死了啊。
“別失望,等會我?guī)愠鋈ブ匦沦I新的。”林景勛拉過我,在床邊坐下,看著我的眼睛格外動情地說,“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都比不上你能回來,以后千萬別再這樣嚇我了。”
我有點尷尬,訕笑一聲:“不會了,不會了。”
“我相信你。”林景勛笑,“那去商場吧,買點衣服還有用品。”
“好。”
林景勛帶著我去了附近的商場,買了幾套衣服和包包,還有護膚品化妝品,后備箱差點沒裝下,花了不少錢,他眼睛都沒眨一下,真的很舍得,本來挑兩款包包就好了,結果他把我試過的幾款他認為不錯的全包了起來,我抱著漂亮的包包心花怒放,差點給他幾個香吻,真有種被土豪包養(yǎng)的感覺。
接下來半個月,我和林景勛過著類情侶的生活,他每天會準時給我送早餐陪我吃完去上班,晚上準時下班和我一起吃晚飯,我把門換了新鎖,他每次來都是敲門,沒提過找我要鑰匙,對我也特別紳士,從來沒有對我動手動腳過,我對他的印象分不斷上漲。
如果不是他說過我們分手了,我?guī)缀跻詾槲覀兙褪且粚η閭H,他實在太溫柔體貼了,會給我做飯,甚至洗衣服,幾乎把我照顧成一個廢物,最讓我放松的是,林景勛再也沒問過一些帶有試探性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來,反正他從來沒提過,還有一件讓我奇怪的事,他從來沒叫過我的名字。
“不然請個阿姨好了,你一個人民公仆總為我做這些,我有點消受不起。”這天吃飯時,我提議說。
“人民公仆為人民嘛,你大方受著就行了。”他笑,夾了塊肉放我碗里。
“不然我學做飯吧,你教我。”
以前都是偶爾蹭唐清的飯改善伙食,如果我自己會做以后就可以吃喝不愁了。
“不用,油煙對皮膚不好。”
他說得特別自然,沒有任何刻意討好的成分,我心想,雖然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這樣的男人簡直太適合做老公了,當初我真是眼瞎啊,竟然會跟他分手,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嘿嘿。
最近發(fā)生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每次吃完飯,林景勛都會把碗洗干凈放回原處,他每次做的飯量都正好夠我們倆吃,從來沒多出來過,所以不存在剩飯剩菜,可是驚悚的是,有天早上我起床后發(fā)現(xiàn)飯桌上擺了三菜一湯,一看就是吃剩下的,我懷疑是自己的記性出了問題,結果這件事出現(xiàn)過兩次,只要我晚上早睡就會出現(xiàn),于是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林景勛。
“你說這個房間里是不是鬧鬼啊?你找個大師來看看吧。”
“有這種奇怪的事?”林景勛聽完很驚訝,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兩次了,我快被嚇死了。”
“哪有什么鬼啊,別自己嚇自己。”
“那怎么解釋那些飯菜?你走之前可是把盤子都洗干凈了,也沒有剩飯剩菜,難道是進賊了?”
“這個倒有可能。”
“那我怎么辦?”
“我陪你住兩晚看看吧。”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雖然不太好,可是想想這個事真的很驚悚,我只好同意。
接下來幾天,林景勛帶了衣物過來,就沒再回去,可是做飯這件事再也沒出現(xiàn)過,然而別的奇怪的事卻接二連三地發(fā)生,比如我包里的現(xiàn)金會突然少了,還發(fā)現(xiàn)了半夜打車的發(fā)票,有兩天下雨我發(fā)現(xiàn)鞋柜里的鞋子沾了泥,而下雨那兩天我根本沒出門過,總之林林總總奇怪的事越來越多。
我想起第一天到方周家,她說我半夜起床去陽臺上看著天空哭泣的事,那次我懷疑自己夢游,現(xiàn)在又發(fā)生這樣的事,我更加肯定了,我一定是夢游了,不然怎么解釋這些莫名其妙的事。
“林景勛,你說我是不是得了夢游癥啊?聽說得這個病的人會把人的腦袋當西瓜給劈開,特別恐怖。”我真的很害怕啊,除了林景勛,我沒人可說。
“又瞎說,沒那么可怕,夢游癥是一種很常見的睡眠障礙,很多小孩子小時都有發(fā)生過。”
“真的嗎?可是,可是我不會做飯呀,那我夢游時怎么就會做飯了呢?”我做夢都想學會做飯,結果還真實現(xiàn)了,可我高興不起來,只覺得恐怖焦慮。
“不然我?guī)闳タ纯瘁t(yī)生吧,可能跟精神焦慮有關。”
“那醫(yī)生能治好嗎?我可不想哪天把別人腦袋當西瓜給開了。”
林景勛看著我,停頓了一會微笑問:“如果讓你維持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你會滿意嗎?”
“什么意思?”
“比如說就這樣跟我在一起,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戀愛結婚。”說完他滿含期待地看著我,等我回復。
“可這跟我的夢游癥有什么關系?”我并沒有直接回復,雖然他很好,也會讓我覺得很有安全感很依賴,可是我對他并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覺。
“沒有關系,我就是問問,你愿意嗎?”
“我可是不婚主義者,這輩子都沒想過結婚。”這算是拒絕了吧。
他點點頭,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不開心,而是淡淡地說:“不急,也許哪天你會想通的。”
我聳肩,除非真能遇見一個讓我欲仙欲死的男人,或者我性情大變,不然發(fā)生的概率太低了。
“我?guī)湍懵?lián)系醫(yī)生,過兩天去檢查看看。”
只是還沒等林景勛帶我去看醫(yī)生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