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客廳,廚房,洗手間,所有的東西全部不翼而飛!
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第一反應是,房東阿姨把我東西全扔了?
“算你識趣,東西搬得挺快的。”房東阿姨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進門的我,然后慢悠悠站起來,四下瞅瞅,“這房子你打理得還不錯,我就不扣你什么錢了,剩下的半個月房租我轉你支付寶上,大門鑰匙還給我,你可以走了。”
“不,不是,我的東西……”我一句話沒說完,身后傳來敲門聲。
“請問是唐清小姐嗎?我是負責幫你搬家的,東西已經全部幫你搬過去了,這是鑰匙。”一個穿著搬家公司藍色制服的中老男人站在門口,手里捏著一串鑰匙,還是嶄新的。
搬家公司?我幾時請搬家公司了?我房子都沒找到!
“你把我東西搬到哪去了?”我跑上去焦急地問。
“白蘭路1100號錦繡園30幢503室。”他痛快地報了地址,把鑰匙放在桌角上,“鑰匙給你,我還有別的活兒要接,先走了。”
“等下!”我一頭霧水,這哪冒出來的活雷鋒啊,“誰讓你搬的?你是怎么進門的?”
“我來時門就是開著的,有個阿姨在幫你收拾東西,還有一個胖子,男的,在指揮。”
胖子,男的?搜索了下記憶,我身邊沒有這么熱心的男胖子啊。
“咋,你是懷疑東西被人偷了?沒有的事啊,你的東西我一件不落給你放房間了,不信你回去看看,我們可是正規的搬家公司。”
“不,不是這個意思,謝謝你,你趕緊去忙你的吧。”
房東阿姨聽了我們對話,又看我神態,知道這事很有故事,臉上的鄙夷更重了,大概在想我肯定招惹了什么不正經的男人。
我沒跟她多糾纏,把鑰匙還給她,她退了我剩下半個月的房租,我就離開了。
打了車,我就直奔目的地,我迫不及待地想去解開謎底,到底是哪個活雷鋒在幫我找了房子還搬好了家,沒讓我操半點心,我覺得我有必要送面錦旗給他!
按照搬家公司說的地址,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的“新家”。
這個錦繡園是新房,小高層,綠化特別好,挺高檔的一個小區,當然房價也不便宜,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區距離我上班的地方特別近,只有兩三公里的路程,步行上班都沒問題。
我進去后心里就開始打打鼓了,這么好的小區房租肯定不便宜,錢當然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沒錢啊,我那點工資交了房租估計就寥寥無幾了。
我用顫抖的手打開房門后,驚呆了,三室一廳,高檔精裝,風格很田園很溫馨也很少女,簡直是我夢中期待的家啊。
像走進了夢境一樣,我欣賞著這座豪宅的壯觀美景,陷入了迷醉。
可是,到底是誰給我租的房子啊?沒弄清楚之前,我不敢住啊,住了夜里也睡不好覺。
擔心歸擔心,眼下也沒有別的地方去,只能先住下,我的東西裝成了十幾個紙箱,打理得非常整齊,我只拿出自己常用的,其他的我都沒動,我得做好隨時搬走的準備。
于是我戰戰兢兢地在這個豪宅里住了一個禮拜,這期間沒有一個人打擾我。
這天下班前,林景勛又約我,說上天想給我慶賀升職結果碰到我有別的事,今天他想給我補上。
本想拒絕的,可是新房子的事一直壓在我心里,我猜想可能是哪個追求者得知我有難,所以出手相助,林景勛不是追求者,但一直對我特別好,有沒有可能是他呢?所以我就接受他的邀請了。
下班時,林景勛準時來接我,好久沒見,他很關切地問了一些我工作的情況,還有家里的事情,我一一回答并表達了感謝。
吃的是中餐,兩個人隨便聊聊,一頓飯吃得很溫馨。
我試探性地問他知道錦繡園那邊的房價吧,有個朋友想買,他報了大概的價格給,還說如果如果想買的話他有熟人,可以給內部價。
我觀察他的神態,坦然淡定,沒有絲毫的不自然,我排除了林景勛的可能性。
其實我的心里一直有一個人選,只是我不敢去想,自從上次江楚楚失蹤事件之后,我們就徹底斷了聯系,他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我幾乎懷疑之前和他的交集是一場大夢。
吃過飯,林景勛問我要不要去兜兜風,我本想拒絕的,可是一個低俗的念頭從陰暗的角落里冒出來,我就答應了。
“姐!”剛到門口,竟然遇到了唐金,他就站在餐廳門口,賊頭賊腦地探頭往餐廳里看,顯然是在等人。
他之前調查林景勛車牌號,又異想天開想見林景勛,今天在這里等候,不用說,肯定是在等我和林景勛,馬達,他又跟蹤我!
狹路相逢了,躲是躲不掉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演。
“你怎么在這里?”我佯裝不知。
“我……我路過,真是巧了,看見你就過來打聲招呼,呵呵,呵呵,你在這吃飯呢?這位是姐夫吧,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他睜眼說瞎話,邊說邊打量著林景勛,眼睛里那個興奮勁兒蓋都蓋不住。
姐夫,真想呵他一臉,我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別瞎說,是我朋友。”
林景勛聽到這個稱呼也笑了,打量了幾眼唐金,問我:“這是你弟弟啊?”
“是啊。”
“對對對,我叫唐金,是我姐的弟弟。”唐金一聽林景勛主動問起他,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話也說不利索了。
“我叫林景勛,是你姐的朋友。”林景勛笑著自我介紹,“我倒想當你為的姐夫,可是你姐不給我機會啊。”
本是一句玩笑話,唐金如獲至寶,激動得聲音都變了:“你喜歡我姐?真的嗎?”
瞧他那點出息,為了錢,什么都能出賣,我真想一巴掌甩他臉上,沒容我說話,林景勛接話:“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怎么可能開玩笑呢。”
林景勛說的很認真,與剛才開玩笑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我一陣恍惚。
“別瞎說了。”我只能當個玩笑聽,嬌嗔地推了林景勛一下。
林景勛朝我笑笑,然后掏出一張燙金名片來遞給唐金:“小伙子不錯,我一看就喜歡,這是我名片,或許你用得到。”
這個林景勛怎么跟白牧野一樣傻缺呢,白牧野上趕著想見我媽,林景勛熱情地給唐金留聯系方式,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林景勛好歹也是個當官的,怎么一點隱私觀念都沒有呢?
我嚇得趕緊把名片奪下來,可是唐金比我手快,先一步搶在手里,隨即退后兩步生怕我搶回來,雙手捧著名片如獲至寶地激動:“謝謝,謝謝,那個,姐夫,你跟我姐好好玩,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回頭我打電話給你。”
說完抱著名片就跑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氣得直想跺腳,回頭抱怨林景勛:“你怎么能把你的名片輕易給別人呢?”
“他不是你弟弟嗎?又不是別人。”林景勛見我生氣,笑了。
他真是不清楚我們一家人的德性啊,我得提個醒:“我弟弟這個人有點不務正業,他回頭肯定會騷擾你,你也不用看我面子,對他的要求一概駁回,千萬千萬別理他,他打電話給你你就拉黑他。”
“有你這么當姐的嗎?對自己弟弟評價這么差勁。”林景勛很溫和地微笑,走到車邊,幫我打開車門,示意我上車。
“他不爭氣,我有什么辦法?”我坐上車,又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理唐金,林景勛只笑笑并沒當回事。
后來的后來,我回頭看看今天的自己,真是傻得冒泡,這世間哪有什么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蓄謀已久。
和林景勛在外環個兜了一個小時的風,就回家了,我也沒瞞著林景勛我搬家的事,他有點意外,我沒多解釋。
這天晚上,公司聚餐,發起人是新來的副總孫文成,說自己最近運氣不太好,打算破財消災,所以要請我們吃飯喝酒唱k,總之呢,要把我們侍候高興了。
這個理由簡直讓人唾棄,不過他請客,又是副總,誰敢吐槽?都裝得興高采烈地接受了,還紛紛向他表示感謝,孫文成很高興,找了一家不錯的中餐廳。
吃飯的氣氛自然不可能一本正經,孫文成的一言一行都在詮釋色膽包天這個詞,敬酒的時候還故意借著醉意用胳膊去蹭女孩的胸,那個被蹭的女孩子比較內向,碰到這種情況是敢怒不敢言裝作不知。
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覺得惡心,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這種男人簡直lo到家了。
后來吃飽喝足就去唱歌,本來大家唱歌吃東西,挺和諧的氣氛,我酒量極差,為了保持清醒和安全,我是滴酒沒沾,結果孫文成突然抽風要找我喝酒,端了一個超大的杯子,還給我扣大帽子,不喝就是看不起他,結果那幫傻逼同事還在旁起哄,氣得心里直想問候他們全家。
我對孫文成所有的靠近都懷有十二分的警惕,這會兒要找我喝酒,我已經腦補出他不懷好意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