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天發(fā)生的事,我見到他萬分不自在,不敢多看他,盡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江楚楚看起來很開心,還是不免埋怨我來得太慢,我拿堵車搪塞了過去。
四人同桌,我仍難免局促,但是距離白牧野比較遠,心理距離上感到很安全,只要我謹(jǐn)言慎行,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岔子。
夏越是個善解人意的話癆,很會調(diào)節(jié)氣氛,白牧野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和夏越江楚楚有說有笑,偶爾我也插句嘴,他也態(tài)度溫和地回應(yīng),這讓我心安不少。
一頓飯倒吃得很平靜,末了,夏越還是挑起了話題:“白少,上次說給唐清介紹對象,你有沒有幫忙留意啊?哎呀,她臉皮薄不好意思問你,只能由臉皮厚的我代勞了,怎么樣,有合適的人選嗎?”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白牧野,那表情好像要嫁女兒似的,殷切地期盼著白牧野能給我介紹個如意郎君。
“夏越……”我扯扯夏越的胳膊,想制止她,她跟個小鋼炮似的,一長串話都不帶喘氣的,一古腦兒全蹦了出來。
“害羞什么呀?女大當(dāng)嫁嘛。”夏越拍拍我的手,苦口婆心地安慰。
“……”我真是無法反駁,下意識地去看白牧野的表情,他嘴角微微一挑,又是那種嘲諷的樣子,掃了我一眼,說:“我看唐小姐自己似乎都不怎么上心,我們一頭熱有什么用啊?”
他是故意的吧,可是慫貨如我,仍是斂著眼皮不敢正眼看他,夏越解釋說:“我們家唐清是個很內(nèi)向害羞的姑娘,從小家教就比較嚴(yán),她父母一直不允許她戀愛,所以在這種事上,她臉皮薄,沒什么經(jīng)驗。”
江楚楚也附和說:“是啊,大學(xué)里好多男生追求她,她誰都不理,有個追求者還懷疑她是蕾絲,都把我和夏越當(dāng)成了情敵,你倆記得這事嗎?簡直搞笑死了。”
夏越一聽也笑起來:“對啊對啊,每次看到我和楚楚都是翻白眼,我當(dāng)時還納悶?zāi)兀矣譀]得罪他,后來聽他室友說,原來是把我們當(dāng)情敵了哈哈哈哈哈哈……這個段子能讓我笑一輩子。”
“都陳年舊事了,你倆趕緊忘了吧,每次都拿出來笑。“”我白了夏越一眼,卻也忍不住地跟著輕笑起來。
“還有這事,沒想到唐小姐竟是個乖乖女。”白牧野的目光在我臉上停頓了一瞬,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語氣很誠懇,可是我仍是覺得他在諷刺我,有跑酒吧約火包的乖乖女嗎?
“當(dāng)然啦,誰娶了我們家唐清那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夏越摟著我的肩膀驕傲地說。
“一定是。”白牧野笑笑。
我難為情地低著頭,心里默默地跟夏越說對不起,讓你失望了,眼前這個男人是我火包友,你被我三個月的放縱打臉了。
“哦,對了對了,夏越不提我也差點忘記了,唐清,我爸有個世交在國外,他家有兩個小哥哥,人品特別好,長得也很帥氣,都是單身狗,昨天聽我爸說,他們過段時間要回國了,回來不走了,打算在國內(nèi)找個女朋友結(jié)婚,到時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兄弟倆隨你挑,看中哪個我?guī)湍銧烤。”江楚楚一拍手,興高采烈地說。
我剛想說,你介紹的人非富即貴,我哪配得上啊,目光一掃就發(fā)現(xiàn)白牧野的臉黑了下來,還不友好地看了江楚楚一眼,江楚楚渾然不知,仍是熱情地介紹那兩個小哥哥,不過他的不愉快也只是一瞬間,我都懷疑自己眼花了。
“怎么樣,到時見見唄,人品家世全有保障,全球限量款,錯過就是一生一世了。”江楚楚鼓動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向我推薦。
“到時候再說吧。”我有點尷尬,畢竟我現(xiàn)在一身爛債,而且還有白牧野這個知情人在現(xiàn)場,我真沒辦法放飛自我。
“行,兄弟倆到時候你跟夏越一人分一個,嘿嘿,考驗我做媒技術(shù)的時刻到了!真是期待呢。”江楚楚兩眼冒光,十分興奮,好像要把我倆送出去接客的老鴇似的,看得我跟夏越一臉無語。
除了這件事,這頓飯吃得還算平靜,當(dāng)走出餐廳時,我吊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了地。
“去唱歌吧,這個時間還早,回家也沒事。”白牧野抬手看看表,建議說。
我內(nèi)心是無比抗拒的,然而江楚楚十分興奮:“好啊好啊,好久沒唱歌了。”
夏越不好意思地說:“親愛的,不好意思啊,我今晚還約了美容師,就不陪你們?nèi)チ恕!?
江楚楚有點失望,我也趕緊說:“既然夏越不去,我也不要去給你倆當(dāng)燈泡了,你倆正好過二人世界。”
雖然說這種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難堪好過吃醋,況且我根本沒資格吃醋。
我說完這話,就見白牧野背過身去,跑到一邊點了根煙,不再看我們。
江楚楚無奈地說:“好吧,只有下次再約咯。”
夏越對她又抱又哄,表達歉意。
“行,時間也差不多,你倆去約會吧,我也得走了,唐清早點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夏越的時間比較緊張,囑咐完開著車子就離開了。
我也告辭準(zhǔn)備離開,這時,有人在背后叫我。
“林先生!真是巧啊。”竟然是林景勛,自從上次江白的訂婚宴一別再沒聯(lián)系過,我?guī)缀跻呀?jīng)忘記這個人了,沒想到在這里巧遇了,他從餐廳里走出來,應(yīng)該也是在這里用餐。
“好久不見了,唐學(xué)妹。”林景勛對我笑笑,換了個親切地稱呼。
白牧野一見來人,臉色立即不友好起來,走回到我和江楚楚身邊。
林景勛先一步和他打招呼:“白少也在啊。”
白牧野皮笑肉不笑似的回:“巧了。”
“確實挺巧,吃了同一家餐廳的飯。”林景勛不再理他,轉(zhuǎn)頭看向我,“唐學(xué)妹有空嗎?最近有個大片上映,我今晚難得忙里偷閑,不知道是否有幸邀請?zhí)茖W(xué)妹共賞?”
約我看電影?我很詫異,不過林景勛這人文質(zhì)彬彬的,即使覺得唐突,也不會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