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后面的話未說完,蘇晚晴也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她抬手示意他就此打住,“放心,他們就算有藥方也沒啥用,制出來的效果不會太好!”
“啊——”林老頭驚訝地看著蘇晚晴,嘴唇微微顫了一下,“難道……難道你早知道他們會偷我們的藥方,所以……所以你是故意的!”這……這是什么神仙操作!廠長神機妙算,也太厲害了吧!
蘇晚晴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嘴角抽了一下,無奈說道,“我沒你說的那么厲害!”如果她身上沒有靈泉水,只怕也會和林老頭一樣擔(dān)心!
林老頭又驚又喜,“廠長,你……你太厲害了!對……就是這樣來!讓城西藥廠的人大量收購風(fēng)濕靈原料,到時候可以比藥效,踩著城西藥廠抬高我們廠……”想想就覺得特別美好,林老已經(jīng)能預(yù)見城西藥廠的衰落了……
——
早上的灘頭村籠罩著一層金色的光芒,到處喜氣洋洋,歡樂一片。
這些天村民們茶余飯后都在議論楚松柏去城西藥廠干保安隊長的事,“你們聽說了沒?楚松柏去城西藥廠當(dāng)保安隊長了!”
“就那腦子也能當(dāng)上保安隊長?沒聽錯吧!”
“前幾天我親眼見到他穿著闊綽提著不少東西回來!聽他說,是城西藥廠老板娘親自指派他任保安隊長一職的!”
“不會吧!他怎么搭上城西藥廠的老板娘了?”
喜歡八卦的村民者暗自猜測,“這毀壞藥田的事才過去多久?這小子就飛黃騰達了,不會是他搞得鬼吧?”
有村民經(jīng)常給桃花藥廠送草藥,知道不少內(nèi)幕消息,“誰知道呢!反正城西藥廠和桃花藥廠一向不對路!聽說城西藥廠廠長大半夜往桃花藥廠藥池子里下毒藥,幸虧被蘇晚晴及時發(fā)現(xiàn)抓起來報了案!”
“嘖嘖……”
“……”
楚大漢給池塘里的魚兒喂完草,正準(zhǔn)備回家,聽到村民們的議論之聲,越想越不對勁,楚松柏又懶又好吃,除了給人當(dāng)槍使,根本沒有其它本事!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當(dāng)了城西藥廠的保安隊長!
毀壞藥田的事,肯定和他脫不了干系!
一想到這里,他顧不上吃飯,拔腿朝楚大勇家的方向跑去。
邦邦邦……邦邦邦……
一陣急促激烈的敲門聲響起。
一會兒后,楚大勇慢悠悠地披著衣服走出來,打開院門,一眼瞧見楚大漢怒氣沖沖地站在院門口,忍不住冷嗤一聲,“大哥,你來干什么!是不是想看我死了沒有!你放心,就算要死,也是死在你后面!”
如今,他要不到楚大漢的錢,又忌憚蘇晚晴和楚昊天,不敢上門挑釁!
心里的怨氣是愈來愈重!
但又拿楚大漢沒辦法!
楚大漢望著醉意熏熏的楚大勇,眼底泛起滔天的怒火,單刀直入,“楚大勇,我問你,俺家晚晴的藥苗子是不是你家楚松柏毀的?”
這話一出,楚大勇酒意瞬間清醒大半,望著怒氣沖沖的楚大漢,嘴角微揚帶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大哥,你什么意思?見不得我家松柏好是不是!就許你家楚昊天和蘇晚晴能干?別人家的孩子就是一坨屎是不是?”
“我家松柏能干,被城西藥廠的老板惦記上了!關(guān)你屁事!”
說著話,楚大勇拎著手中酒瓶晃來晃去,“老子現(xiàn)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都是俺家松柏拿回來的,瞧瞧,比你家昊天孝順多了,你家昊天給你買了什么!他眼里只有他媳婦,哪像我家松柏,眼里心里都是我這個父親!”
楚大勇眉宇間溢滿驕傲,心里冷哼一聲,楚昊天就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哪像他家楚松柏,永遠(yuǎn)把媳婦當(dāng)外人看,在他心里家人最重要!
楚大漢都不知道楚大勇有什么好驕傲的,媳婦進了牢房,大兒媳也進了牢房,小兒媳難產(chǎn)死了……家里只剩下三個好吃懶做的男人……
楚大勇見楚大漢不說話,以為他氣到了,憋在胸口許久的濁氣終于散開了。
他家松柏終于給他爭了一口氣,這面上,有光,心里有底氣了!
楚大漢憤憤不平地看著楚大勇,“你家楚松柏是什么人,灘頭村的人誰不清楚?城西藥廠的老板是眼睛瞎了才會請他當(dāng)保安隊長!”
“……”
爭執(zhí)間,有幾個村民走過來。
自打發(fā)生祠堂事件之后,大家對楚大勇父子三人的行為越來越看不慣,言語之間,也沒有那么多忌諱了,“前段時間有人看見楚松柏和臉頰長著胎記的女人摟摟抱抱走進歌舞廳!那女人有丑又老,穿著氣派,出手闊綽!”
“聽說那個女人是城西藥廠的老板娘!”
“難不成,楚松柏跟著城西藥廠的老板娘有一腿,人家才讓他當(dāng)保安隊長!”
“城西藥廠廠長進牢房了,老板娘寂寞難耐找男人消遣……有什么好奇怪的!”
“媽呀,那么丑的女人,他怎么下得了嘴!”
“關(guān)了燈不都是一樣嗎!人家現(xiàn)在可神氣了!”
“聽知情人說,城西藥廠原廠長是他媳婦害了的!”
“不會吧!這消息是真的嗎!”
“八九不離十。”
“天啊!連枕邊人都害,最毒婦人心!”
“……”
議論聲紛紛傳來,楚大漢又羞又惱,楚松柏那個混蛋簡直是丟了灘頭村的臉!
楚大勇臉上沒什么表情,淡淡地看著大家,言語中全是諷刺,“一個個狗咬耗子多管閑事!你們以為人家老板娘是吃素長大的,俺家松柏沒有能力,她會讓松柏當(dāng)保安隊長!你們厲害,你們?nèi)ピ囋嚕思依习迥镆灰銈儯 ?br>
砰——
院門又重重關(guān)上!
村民們哄堂大笑,“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貨色!”
楚大漢愣在原地。
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心頭。
這楚松柏是靠著爬上城西藥廠老板娘的床才坐上保安隊長的位置!
可他是怎么勾搭上那個女人的!
不對,很不對!
楚大漢沒問清楚,心里很不舒服,他又舉起手邦邦地敲著院門,“楚大勇,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楚松柏是不是毀了晚晴的藥田?”
砰——
院門再次開了!
楚大勇醉意熏熏,拎著木棒腳步踉蹌著沖出來,指著楚大漢怒不可遏道,“大哥,我已經(jīng)夾著尾巴做人了!你干嘛緊逼不放?”
楚大漢一想到蘇晚晴的藥田很有可能是楚松柏毀的,心里毫無懼意,只想問清楚,他上前一步,迎著楚大勇的目光,“你要是心中無愧,就對著楚家祖宗,對著死去的父母發(fā)誓,說藥田不是楚松柏毀的,你敢說謊話,就遭天打雷劈!”
蘇晚晴為了藥廠起早貪黑,還向銀行貸了不少款,如果真是楚松柏毀了藥苗,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楚大勇迎著楚大漢的錚錚眸光,莫名眼神有了一絲閃躲,掄緊了手中木棍,強詞奪理道,“大哥,你要是再胡攪蠻纏,讓別人看笑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楚大漢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厲聲喝道,“大勇,到底是誰胡攪蠻纏?到底是誰緊逼不放?”
楚大勇聽到楚大漢接連質(zhì)問的聲音,就像是蒼蠅繞著耳朵嗡嗡直叫,他面色徒然一沉,酒醉壯人膽,掄起木棒照著楚大漢的腦袋劈過來。
“楚大漢,這都是你自找的,去死吧!”
趁著蘇晚晴和楚昊天不在家,狠狠收拾這多嘴的老東西!
村民們驚呼一聲,“大漢,大勇動殺機了!你快跑啊!快跑!”
“楚大勇下手這么狠,想吃槍子!”
“……”
砰——
木棒帶著冷冽的風(fēng)直直劈過來,落入來人手里。
楚大勇抬頭一看,呼吸一滯。
蘇晚晴!
她怎么回來了?
蘇晚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嘴角微揚帶起一抹冷酷的笑,攥緊木棒的手微微用力,一步一步走向楚大勇,直接將他逼到墻角。
楚大勇步步節(jié)退,眼神驚恐望著步步逼近的蘇晚晴,“你……你別過來!”
蘇晚晴眼神如刀望向楚大勇,聲音似淬了冰,寒意刺骨,“藥苗,是你們毀的?”
最近楚昊天一直在找越獄之人,她一直在忙藥廠的事,根本沒有精力去找尋兇手。
楚大勇看著面無表情的蘇晚晴,腦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只是一個勁的搖頭,“不是……不是我們,你……你少在這里冤枉人……走開,走開,我家不歡迎你們……”
蘇晚晴眼里毫無波瀾,繼續(xù)逼問,“到底是誰毀了藥苗?”
巨大的驚恐之下,楚大勇脫口而出,“是是……”突然,又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嘴角緊閉,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可怕!太可怕了!
楚昊天娶了個母老虎!
緊隨而來的楚佳人扶著楚大漢,望著原地裝暈的楚大勇,怒不可遏,“嫂子,他裝暈!是楚松柏毀了我們的藥苗!是他們……”
蘇晚晴冷冷看著楚大勇,向楚佳人招手,“我們回家!”
楚佳人一驚,“嫂子,難道就這么放過他們?”
蘇晚晴瞥了一眼氣急敗壞的楚佳人,淡淡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有些事,心里有數(shù)就行!再說,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
藥苗被毀已成事實,現(xiàn)場并沒有太多證據(jù),難以追究楚松柏的責(zé)任。
找到證據(jù)才是最重要的!
她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會浮現(xiàn)出來的!
——
楚海平聽說蘇晚晴回村了,立刻趕過來向她匯報藥苗生長情況,“晚晴,這藥苗長勢喜人,摻了你指定的肥料之后,見風(fēng)就長。我估計比預(yù)定的生長周期短上一個月!”
以秋播板藍根為例,年后開春便可以收種。
楚大漢早已恢復(fù)心情,笑著說道,“我養(yǎng)的魚也長得快!晚晴真是我們家的福星啊!”
蘇晚晴淡淡一笑,“都是你們用心做事,才有好收成!”
為了不讓大家覺察到異常,她只在肥料里和水里摻了些靈泉水。
又簡單地聊了幾句,蘇晚晴望向楚海平,說起了一直記在心里的正事,“平叔,你應(yīng)該知道大江在藥廠跑業(yè)務(wù)的事吧?”
一說起楚大江,楚海平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小子,真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些什么東西!一天到晚沒個正行,這次不知道能做幾天!”
蘇晚晴,“平叔,大江性子急得磨磨!我個人覺得他在藥廠表現(xiàn)挺好的!不知道你對他未來打算如何?”
如果平叔一門心思想送楚大江去國營單位上班,她就斷了楚大江想在桃花藥廠長久干下去的念頭。
如果平叔尊重楚大江的個人意愿,她就打算等到合適的機會,讓楚大江去外省跑業(yè)務(wù),練練他的性子。
------題外話------
三章下午五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