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齊志輝瞬間暴怒,揮舞著手臂,面目猙獰的撲向了葉無雙。
葉無雙揚手,單手。
單手變掌,五指伸開,橫向推前。
這一掌,直直覆蓋了齊志輝的整張臉。
葉無雙踏前一步,身體前傾,順勢向下一壓。
狂暴的霸氣,強勢灌入齊志輝面門,以近乎狂野的姿態,撕扯了他整張臉頰。
轟!
齊志輝仰面跌倒,重重的砸落在地。
強橫的氣息并未就此止步,而是在其身體里不斷的撕扯。
他的整張臉血肉模糊,白骨森森,清晰可見。
砰砰砰……
忽然,強橫撕扯齊志輝身軀的霸氣,在其身體里傳出霹靂爆響。
噼里啪啦……
他的身體里像是被扔進了鞭炮,不斷炸出響聲。
直至,他化為一灘血泥!
“殺你師父?”
“不好意思!”
“本王一向喜歡好事成雙。”
葉無雙抖了抖大衣,從口袋里順勢拿出了手絹,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屬下失職,未能第一時間送上手套!”
“給您……”
荊軻貼近,將一副嶄新的白手套雙手呈上。
葉無雙接過,不緊不慢的戴在手上,側移幾步,站在了黃煙面前。
噔噔噔……
黃煙急速后退,整張臉嚇得一瞬間煞白無比。
葉無雙當著她的面,當著三大亨等人的面,一只手送齊志輝去見他師父了!
什么叫狠人?
什么叫殺伐果斷?
這就是!
前一秒,跟你笑意綿綿。
后一秒,送你歸西!
“其實,于本王眼里,你們三大亨早已是死人!”
“只不過,我一向言出必行。”
“說了讓你們大年夜那天為我至親抬棺,便不會再做出任何改變。”
“在僅剩的這些日子里,本王許你們動用所有人脈找援手。”
“希望你們能扳倒我!”
“若是不能,請珍惜這些僅剩的日子。”
葉無雙凜然放話。
黃煙:“……”
三大亨:“……”
海本樹:“……”
沒得談!
什么許配黃煙,什么推脫罪名,在葉無雙這里,統統不好使。
至于黃煙自以為是的因愛生恨,純屬無稽之談。
這份不共戴天之仇,會是因愛生恨的表現嗎?
大年夜讓你們三大亨集體上路,抬棺送行!
這是因愛生恨?
黃煙的自以為是,不攻自破!
“人們都說,死者為大。”
“無論這名死者生前做過什么喪盡天良之事,他的惡行都會隨著死亡而被人遺忘。”
“但,在我葉無雙這里,沒有這條規矩!”
“我行事,不念規矩,只念一顆心,一句公道。”
“這,就是我來這里的目的!”
葉無雙再次抬手,兩手齊動。
諸人只看到白手套飛舞,空中劃過無數雙白手。
轟隆隆……
四口擺放在靈堂里的棺材,被一股股狂暴的霸氣不斷璀璨。
木屑飛舞,殺意化作冰封的冷意,席卷了整個靈臺。
噗呲噗呲……
尸首被凌遲,化作血尸,化作血霧,漫天飄零!
“惡人不需要棺材,不需要入殮,不需要下葬。”
“只應該灰飛煙滅!”
“下去,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話落,葉無雙轉身離場。
“理想城早點脫手,本王等著接手!”
“最好聯系一尊體量巨大的人物,賈富貴這種垃圾就不要搬出來丟人現眼了。”
“活著的日子不多,盡快把真正的幕后黑手叫出來。”
葉無雙徐徐走下臺階,一番話留在了當場。
兩個意思。
其一,葉無雙要理想城。
其二,當年策劃坑害葉家一事,若是有幕后黑手,三大亨該叫出來了。
風起,刮起濃烈的血腥,直入三大亨等人的鼻孔。
現場,如冰封的死墓,讓人無限膽寒!
這就是葉無雙,殺害父母的兇手敢入殮下葬?
不好意思,沒這規矩!
死者為大?
也不好意思,不敬歹人死者!
這不叫狠!
于葉無雙這里,這才是公道!
行進間的葉無雙,呼出一口濁氣。
鐵蹄撞白骨,他戎馬沙場,摘過的人頭何止一萬?
踏足炎夏的外邦賊子,哪怕是降,也換不回活路。
作惡多端的惡人,沒資格入地獄!
……
傍晚時分。
荊軻要走了。
班師回朝是大事,上面一直再催,葉無雙不搭理。
作為下屬,荊軻得替魁首分擔一些。
班師復命,犒勞三軍,補償犧牲的將士……
這些善后工作,荊軻要忙活一陣子。
阿楚來接替他的工作,荊軻不需要擔心魁首的安全。
但,終究是朝夕相處的魁首,情分非比尋常。
“魁首,我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您要按時吃飯,按時休息!”
“津海城的冬天特別冷,下雪的時候別出門,盡量窩在家里!”
“我記得咱們背棺征戰的那一戰,您還受了傷,我這次回國府燕城,第一時間聯系溫神醫!”
“三大亨那邊別著了他們的道,這等狼心狗肺之輩,只會玩陰的,您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還有,您都二十四了,也該找個姑娘談戀愛了。”
“實在不行,把阿楚收了吧!她對您可是一直念念不忘……”
荊軻像一個老婆子,碎碎叨叨。
“滾!”
“回去查清楚第十道國門之戰的真正起因!”
葉無雙實在受不了荊軻的墨跡,打賞了荊軻一個滾字,還給他下了一道名令。
他的下屬,他了解。
這個不茍言笑的一米九壯漢,鐵血柔情,對至親的人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說葉無雙有傷在身,荊軻又何嘗不是?
背棺親征那一戰,九名直屬麾下,率領九大戰團沖在第一線。
那是用一堆堆白骨堆出來的血路,更是一堆堆連葉無雙都叫不上來名字的墳墓。
其中最小的才十六歲!
他們悍不畏死,用稚嫩的身軀扛起了這一戰的勝利。
葉無雙不愿意回國府復命,就是怕在那一刻,他會想起這些。
繼而,在那皇族大殿,拔刀怒罵一堆紙上談兵的文臣,甚至不惜踹翻龍椅。
什么處事圓滑,什么笑面虎姿態。
在葉無雙這里,不存在!
鐵蹄撞山河,不是靠文臣的紙上談兵打下來的。
拔刀怒罵又怎樣?
敢還嘴,宰了!
這同時也是荊軻執意回去復命的根本原因。
他了解魁首,不希望在山河已固的大好形勢下,讓魁首再跟皇家大院那幫人起沖突。
這第十道國門之戰,它是有貓膩的。
荊軻三步一回頭,一向浩瀚且魁梧的身影,不知為何,在這夜色下,頹廢而落寞。
啪!
一道甩臂敬禮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荊軻瞬間熱淚滾燙。
他轉身,向著那尊巍峨身姿,標準敬禮的青年,回以最崇高的敬禮。
其實,兩人都知道!
誰和誰都未曾走出彼此的心。
將與士,從來都是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