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樣一段事實,段臨風(fēng)都有點兒承受不住了,可想而知,柳魅兒得多難受。她現(xiàn)在一定傷心死了,肯定認(rèn)為是自己害死了魯賽·肯恩。他真該死,怎么可以把這個事實在她面前說出來?但是他答應(yīng)過她,魯賽·肯恩的事不能瞞著她。所以……唉!以后,在柳魅兒的人生里,魯賽·肯恩將會是她一生的愧疚。她會記住這個男人一輩子,記住他,是因為她而死的。
“魅兒,如果難受,你就哭出來。哭出來就能好受很多,乖,聽話,哭吧!”柳魅兒聽了這話,只是楞楞的看著小喬。半天了,一言不發(fā),段臨風(fēng)很擔(dān)心她。他知道,人真正到了傷心地,她的眼淚是流不出來的。
“他真的……”柳魅兒閉上眼睛,然后就這么暈了過去。頓時醫(yī)院里人仰馬翻,邵曉瑞忙前忙后。
萊登·科比爾更加擔(dān)心,雖然身體很不好,凱恩也勸過他好幾次,可他還是堅持不離開。
秋燕想著自己還沒有跟柳魅兒說上話,她又暈了。她的這個好姐妹啊!真是多災(zāi)多難啊!
“老大放心,嫂子沒事,只是一時承受不住暈了過去。小兔,給嫂子打一針鎮(zhèn)定劑,這樣能讓她安心的睡一覺。”
“好。”易小兔連忙準(zhǔn)備藥水。
“行了,你們都別在這杵著了,都回去吧!”余光看到萊登·科比爾,他的臉色很不好,蒼白得很,忙又道:“邵曉瑞,幫我岳父查看一下身體。”
“不用了,我沒事。”萊登·科比爾連忙擺手,還是不麻煩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岳父,你的身體很重要。魅兒現(xiàn)在還沒叫你,但是她心里已經(jīng)承認(rèn)你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她交代?我知道你的情況不好,凱恩以前就跟我說過。但是你一定不能放棄,好好的活著才能補(bǔ)償魅兒這么多年來缺失的父愛。”段臨風(fēng)的一番話,讓萊登·科比爾微微一愣,對啊!如果他還有機(jī)會多活幾年,就能多陪女兒幾年。那么以后他真的離開了也沒有遺憾了,死后見到林雅,對她也算有個交代了。
“好,我配合。”
“你先跟我去做個全身檢查,我看看是怎么回事?”邵曉瑞跟凱恩扶著他,三人離開病房。然后其他人也都離開,病房里就剩段臨風(fēng)和柳魅兒兩個人了。哦不!忘了小公主了,是三個人,嘻嘻……
……
剛從醫(yī)院回來的張恩澤,一進(jìn)門就看到玉靈兒拉著個臉坐在客廳,手邊是一個行李箱。
“靈兒?你怎么了?”張恩澤蹲在她面前,拉著她的兩個手,心里有種不妙的感覺。
“張恩澤,我們分手吧!我準(zhǔn)備回去了,我的房子也不能空太久。”玉靈兒躲開他的手,拉住行李箱就要走。
“靈兒,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我們不是好好的嗎?你為什么要走?走去哪里?靈兒,啊?”張恩澤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他不能失去靈兒啊!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什么事?沒什么事,我只是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不想當(dāng)?shù)谌叨选埗鳚桑阆矚g我,我相信。但是,你必須對你自己做過的事承擔(dān)責(zé)任。”玉靈兒,兩行清淚自眼眶溢出。
“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訴我?你說的這些,我根本聽不懂,到底什么意思?”張恩澤捧起她的臉,那讓他心碎的淚水慢慢的被他親吻干凈。
“你……”
“恩澤哥哥!”玉靈兒剛要說什么,張恩澤身后傳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他渾身一震,身形都僵硬了。原來如此,就是因為她,靈兒才會這么傷心嗎?玉靈兒避開他的手,緊緊的閉了下眼睛。
“你不準(zhǔn)走,這事,我來處理。”張恩澤再次捉住她的手,眼中的認(rèn)真神態(tài),讓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張恩澤讓她坐在沙發(fā)上,然后一點點的轉(zhuǎn)過身。眼前這張臉,他曾經(jīng)夢里夢回想過多少回。總想著她早晚有一天會回到他身邊,她總會知道自己的好。那個時候她還那么小,心高氣傲那是難免的。但是一過八年,她愣是消失了八年。
看著他好像是眾兄弟中最開朗、最快樂的一個人。可是誰又能知道他心中苦呢?兄弟們勸他忘了吧!不過一場夢,可是從她小學(xué)那個時候,自己就喜歡上她了。這份十年的感情,他到底要怎么拋開?最終他開始游戲人生,開始所有公子哥都會玩的夜生活。卻絕口不提結(jié)婚,所有的人都不了解,有的認(rèn)為他是對女人失望了,有的認(rèn)為他還在等她。但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他的心死了。
直到遇到了玉靈兒,她好像是起死回生的神藥,讓他死了的心,再次堅強(qiáng)有力的跳動起來。以前的張恩澤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他是玉靈兒喚醒的,所以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他的愛非玉靈兒莫屬。不管是誰,都不能替代,即使是她,自己的初戀也不可以。
“恩澤哥哥,我好想你。”女人撲了過來,張恩澤伸手阻止,他不會讓任何女人再次靠近他。
“你還來這里干嘛!怎么?看不得我幸福,想來破壞?”
“恩澤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那個時候那么小,我什么都不懂。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保證,我再也不離開你。我愛你,這八年來,我天天都在想你,就是回不來。恩澤哥哥,我除了你,沒有跟過任何人。你相信我,我跟著的那個男人,他沒有性能力。所以……所以我的身子一直都是你的,干干凈……”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過去的一切我都不想再提,靈兒是我的未婚妻,你不過就是我的過去。請你出去,以后不準(zhǔn)再來這里。”張恩澤連忙打斷她,他走到沙發(fā)那坐下,抱住玉靈兒。這個女人,她怎么可以在靈兒面前說什么身子給了他,這不是存心讓靈兒難受嗎?他輕柔的拍著她,給她安慰,希望她不要怪他。
“恩澤哥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為了你受了很多苦。我知道這些是我自找的,要是我好好的跟在你身邊,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但是恩澤哥哥,當(dāng)時我是沒有辦法啊!我家里需要一大筆錢救命,而你當(dāng)時除了這棟房子什么都沒有。所以我只好……但是我說了那個男人,他沒有性能力。他只是想我做他有名無實的太太,迷惑外界而已。恩澤哥哥,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真的!你可以去查,我們定居到加拿大。后來他因病去世,他的這個事才被傳開。那邊的人幾乎都知道的,你相信我,我很干凈,真的!”女人拉著他的手,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那又怎樣?不管怎么說,你還是不信任我不是嗎?你連問都沒問過我,怎么知道我沒有給你爸的救命錢?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跟你爭辯,請你立刻出去!”張恩澤覺得自己必須決絕一點,這樣對他對靈兒都好。
“可是,可是……”
“爹地……”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走過來,看著他。玉靈兒閉上眼睛張恩澤卻是愣住了,他,他?他在叫自己?他連忙摟緊玉靈兒,他明白了,明白玉靈兒為什么這么決絕的要離開了,還說什么怕壞了他的家庭。原來是這樣,他就說啊!就算這女人是他以前的初戀又怎么樣?就算她知道,只要自己的心在她這里,她有什么好在意的?原來是這個孩子。
“你什么意思?”張恩澤瞇眼看著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八年前,他們都是青春年華,他二十二,她只有十八。他們確認(rèn)關(guān)系后,張恩澤就要了她,他記得他們在一起的第一次,是兩個人都喝的酩酊大醉。而且他們根本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難道……慘了!真是他的孩子,他該怎么辦?
“我們的那一次后,我就有了他。跟著那個人后我發(fā)現(xiàn)我懷孕了,我想要離開他,但是他不準(zhǔn),讓我把孩子生下來他養(yǎng)。一樣,他也只是用他來迷惑外邊的人,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了他沒有性能力,沒有子嗣,他的地位就會不保。所以我們的孩子也被他利用了,我試過了,我怎么都回不來。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女人越哭越兇,而一旁的小子半點上去安慰媽媽的意思都沒有,只是一直看著張恩澤。
“你說的我就信?少在這里胡說八道!帶著這個孽種,給我滾出去!”張恩澤暴怒了,不管什么情況,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認(rèn),不是他和玉靈兒的孩子,都只是孽種而已。
“張恩澤,你別這樣。大人的錯別怪在孩子身上,孩子還在這里,你這樣說讓孩子心里多難受。”玉靈兒沉默了好一會,實在聽不下去他說的話了,趕緊走到孩子身邊,抱了抱他。
小男孩抬著頭,看著這個只比他高了一個頭阿姨。小小年紀(jì),心被她觸動了。自己可是她情敵、也是她愛的男人的兒子,她居然會在意他的感受,這個女人真的很善良,至少比他那個媽……男孩又看了看女人,然后低著頭,隱去了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