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他至少會笑,會和兄弟們鬧。會出現在社交圈,至少會出席避免不掉的商業宴席,會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但五年后的他,沒有了笑容,沒有了生氣,不像個人。他似乎消失在了社交圈,更好像是消失在商界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二弟段臨玉在出面,他真的好像消失了。
其實不然,玉鬘商朝經過五年的沉淀,穩穩的站在了商界的頂端,他的黑道勢力更是世界難敵。這都是他五年來不停努力的結果,而他要的僅僅是更多的時間,用這些時間來思念他的柳魅兒。他是一個傳奇,神一般的存在,女人們心里絕對的男神。無數人羨慕他、愛慕他,而他要的卻不是這些。如果可以選擇,他寧愿拿這一切換回柳魅兒。
“魅兒,你到底在哪里呢?我知道你沒死,為什么不回來?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我到哪里才能找到你,或許……我需要繼續靜靜地等,不去找,等你自己回來。”段臨風坐在礁石崖上,看著海水拍打著崖壁,他淡淡的笑了出來。他的魅兒真的很調皮,一直在跟他玩捉迷藏,但是到底還需要玩多久?如果是一輩子,他認了,一輩子等她。
突然的手機鈴聲讓他不悅的皺皺眉頭,接起電話,聲音如同從雪山之巔傳遞而來,冷的人能瞬間結冰:“什么事?”
來電話的是段臨東,段臨東五年前跟這個大哥還能開開玩笑,稱兄道弟。五年后的今天,他連一個字的玩笑都不敢跟他開。倒不是段臨風怎么滴他了,只是他渾身散發著疏離冰山般的氣息。這氣息一點活人的味道都沒有,跟他在一起冷的就跟待在冰箱里似的。
所以現在,除了段臨玉沒人敢接近他。段臨玉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性子溫柔的跟女人似的,卻又是唯一不怕段臨風的人。不管段臨風的眼神有多可怕,身上的寒氣有多重,他就跟沒事人一樣,完全不受任何影響,悠然自得的坐在他身邊。
有時候段臨東是真的很佩服他這個二哥的,就連秋燕這個武功高手都受不住站在段臨風身邊超過十分鐘。而他卻能一直保持淡定,淡泊如水自然而然的笑。
“哥!我看到小嫂子了!”
“什么!”段臨風高大的身軀一震,他感覺自己渾身的精力都在燃燒。淡漠已久的心被點燃,屬于人類的氣息一點點回到他的身體里,全身的血液在沸騰。大腦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僵硬在那里。
“真的!我真的看到小嫂子了,你快點回來!到時候再說。”
“我馬上回來!”說完上了車,手機被主人扔在后車座不管不顧。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箭一般的沖出去,駛出礁石崖公路。在城市的街道如同靈活的蛟龍,橫穿而過。
煌冠會所里,段臨風推門而入。表情看起來和平常沒什么區別,但是大家明顯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不同了。
“你在哪里見過她?”段臨風走到段臨東面前,冷著張臉問到。段臨東咽了咽口水,然后指了指桌上的一本軍事雜志。段臨風疑惑的看了看他,這才拿起那本雜志。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一幅難以想象的樣子。這個是……柳魅兒?
“這本軍事雜志沒有在市面上發行,中方阻止了美方的發行,說柳魅兒是超級特工不能暴露。我替你去跟美方軍事協商軍火的事,無意中看到的。”段臨東在旁解釋。
“這是她?”
“我們一開始也不確定,但是真的是,你看名字都一樣。還有她身邊帶著一男一女一對龍鳳胎寶寶,國際刑警桑景嵩是她的學長這你也知道,這不是她又是誰?”
照片上柳魅兒一軍服的站在那,旁邊站著桑景嵩,也是一身軍服。右手邊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寶寶,只是男孩是黑眼睛,女孩是藍眼睛。白白嫩嫩的皮膚,挺翹的鼻梁,小巧的鼻子,那小嘴巴,紅紅的,特別惹人憐愛。男孩笑的像個小狐貍,女孩卻不茍言笑,一臉嚴肅的站在那,非常有氣質。段臨風看著他們,心里激動的真想長了翅膀飛美國去。
“你確定這倆真的是你的孩子?”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段臨風正跟老婆孩子團聚的幻想。他不悅的抬起頭,剛才怎么沒看到這個人?他怎么也在?此人正是消失了五年的嚴天。
“你什么意思?”
“你可看好了,這兩個孩子明顯是雙胞胎,女孩還是藍眼睛,明顯的混血兒。據我所知不管是你還是柳魅兒,都是純純正正的中國人,沒有一點混血吧?”此話一出,現場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中。因為……嚴天就是混血,而且也是藍眼睛。
“喂喂喂!我說你們,別這么看著我。不是我,我可沒有碰過她一下。好端端的別給我安莫須有的罪名,淼淼,別懷疑我。我以我的人格發誓,我對你絕對忠誠。”他的身邊坐著一身警服的南淼,嚴天已經知道她是名軍屬特工,沒任務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警察。
可是誰信他啊!南淼更是起身就走,心里難過的要命,靠!死男人,舊情人回來了,還帶了兩個私生子,有沒有搞錯?她現在成什么了?第三者,小三?媽的!她要離婚,離婚!
“淼淼,真不是我,你相信我。”嚴天急了,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怎么就嘴賤的說出這個細節了?這下好了,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用說了,嚴天,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不能給你生孩子,這是你的遺憾,也是我的遺憾。我們離婚吧!我……我不會阻止你們一家團聚。”
“淼淼,你說的什么啊?你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我怎么會遺憾?我是慶幸,慶幸老天讓我沒有失去你。”嚴天真的急了,因為這個要跟他離婚,有沒有搞錯?他真是冤死了,比竇娥還冤,正值秋季,有沒有下雪?
“喂!我再次聲明,不是我。對了,桑景嵩的外婆是意大利人。”嚴天突然想到這個,翻來雜志,那里有記者采訪桑景嵩的選段。標明著桑景嵩的外婆是意大利人,還有一張桑景嵩他外婆的照片,蒼老的皮膚很白,但也不失韻味,眼睛是藍色的,看起來就是一個外國老人。
“啊!真的啊!其實也對了。以前魅兒就一直喜歡桑學長,兩個人互相喜歡我看得出來的。現在魅兒恢復記憶,跟他在一起了,這真的太正常不過了,她……”看到段臨風那張黑青的臉,秋燕躲進段臨東的懷里。
“哥,你去哪?”段臨玉趕緊拉住段臨風,但被段臨風一下子甩開。
“去美國。”
“哥,你看看雜志吧!上面說了,嫂子乘坐飛機今天下午一點到T市。你現在去什么美國啊?”
“一點?現在都十一點了,她現在在飛機上?”一屋子的人搖著頭嘆息,這人沒救了。段臨風坐下來,翻看雜志。這是一本軍事雜志,上面都是軍隊里的事和人,柳魅兒為什么在里面,還一身軍服?剛剛只顧著看看柳魅兒和她的孩子,還真沒注意。
段臨風皺著眉看完關于柳魅兒的報道,原來她是軍隊里的一名特工。一直都是,而他卻不知道。這五年來,柳魅兒做臥底、做任務,破獲了太多太多的奇案。她和桑景嵩的合作,簡直是天衣無縫,非常的默契。
段臨風一陣惆悵,原來他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她。原來他真的是她世界之外的人,真的好奇怪,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去了解過她。他真的很失敗,很失敗。屋子里的氣氛變得凝重,多半是從段臨風身上散發。而其他人只不過是跟著他凝重,都從他眼睛里看到了無奈還有悔恨。
下午一點,飛機準時抵達。柳魅兒上身穿著一件黑色蕾絲打底衫,打底衫的領口是V形的。胸前的飽滿好像比以前更加的豐滿,那薄薄的蕾絲根本遮不住它,她就像兩只可愛的兔子,隨著柳魅兒走路的姿勢,一上一下,看的人血脈膨脹。下身一條緊身皮褲,稱的她的腿部曲線更加的修長。一雙五公分的高跟鞋,愣是走的優雅,沒有一分不適。
在她的身邊,一男一女兩個四歲大的寶寶,一左一右的跟著她。男孩依然笑的像只小狐貍,看著就覺得此子絕對是個腹黑的小狐貍。女孩跟在柳魅兒身邊,兩手插在口袋里,酷酷的走著,不茍言笑。兩個小孩兒穿著黑色的同款皮衣皮褲,腳蹬一雙半筒黑皮靴。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雙眼睛和發型的區別,男孩是一個很時尚的發型,還是燙發。女孩的長發高高豎起,直至發頂。
身后,桑景嵩推著行李箱。小人物的為柳魅兒服務,忙前忙后?
“學長,麻煩你了。”
“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我們是朋友,也是戰友,又是同事,互相幫助應該的。”桑景嵩微微一笑溫柔的說。
“桑叔叔是樂在其中,媽咪,你不用道歉的。”身邊的男孩黑眼睛骨碌碌一轉,挑著小眉頭。
“柳子建,你又皮癢了是不是?”柳魅兒揪起他的耳朵,力道不是很大。
“哎喲!媽咪,疼……你家暴,我要告你。”柳子建皺著小眉頭,明明不疼,卻顯得有多痛苦似的。
“好啊!你去告,告我知法犯法。”柳魅兒松了揪著他耳朵的手,然后握住右手邊的柳子悅的小手。柳子建揉了揉耳朵,然后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