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雪天,那個女孩落下去的一剎那,就讓這個男人的心也跟著墜落。
他以為自己會守護那個女孩一生,卻發現因為自己的錯認,而把那個女孩給逼死了,其實他的愛一直沒有變,依然是下雪天里的那一點點溫暖。
如今那一點溫暖消失了,他無所適從,只能用這樣的惡趣味來麻痹自己,欺負她的旁人,他讓他們都生活在地獄。
其實,他也在地獄,后悔自虐的地獄。
因為他自己虧欠她的,這一輩子都還不起了。
只能好好的守護他和她的唯一連續,就是小皇子生活下去。
小皇子從咿呀學語,到開始走第一步路,第一次識字念書,每一個第一次都讓龍楚燁熱淚盈眶。
如果傾城在,該是多溫情。
她是那么愛孩子,寧愿自己摔得頭破血流,也怕兒子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爹爹這兩個字是什么字?”
小孩奶糯的聲音拉回了龍楚燁的思緒。
“傾城。”
“傾城是什么意思。”
“傾城就是娘親的意思。”
以至于小皇子到五歲,真正懂傾城兩字的含義,都混淆以為傾城就是娘親。
五年的時間,朝局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文武勢力都在龍楚燁一手掌握中。
就連屢次侵犯邊境的梁國,也已在龍楚燁唯一弟弟壽王的攻打下,繳械投降,派他們的公主前來和親。
“皇兄,梁國公主明日就到達紫金城,皇兄完婚之日定在何時?”凱旋歸來的壽王,比龍楚燁小七歲,是先帝最小的兒子,因為在八王之亂中被乳娘抱出了皇宮,所以幸免于難。
而等到龍楚燁找到這個最小的弟弟,他已經從軍,少年稚氣的他經過五年的磨練,已經是能夠撐起一方的大將軍,也是因為軍功第一個被封王的弟弟。
龍楚燁正在看太傅剛剛呈上來小皇子新學的字,聞言頭也沒抬,淡漠問:“梁國的公主就一定要朕來迎娶?”
壽王暗暗抹了一把汗,皇兄的意思太難猜了,前腳才答應和親,怎么人家到了都城,又變卦了?
“皇兄,那你的意思,是讓公主原路返回?”
“朕堂堂一個華國,還容不下一個女子?你讓人原路返回,豈不是落人口實,徒生事端,到時候受罪的,還不是朕的邊疆百姓?”
壽王一陣無言以對。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以皇兄看,臣弟應該如何好?”
“仗是你打的,這人也該是你娶。”龍楚燁冷著臉道。
壽王一個頭兩個大,為難道:“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臣弟的府中早已經納入了正妻,光如夫人和小妾就有三四位,如今已讓公主嫁于臣弟,不是要委屈公主做臣弟的妾?”
壽王功勛赫赫,風流的名聲也在外,家里嬌妻美妾成群,不過讓他娶一個公主回來當小妾,那跟娶一尊佛爺回來一樣,隨時說話都要客氣拘謹。
想要皇兄收回皇命,誰知道龍楚燁只是篤定般問:“有何不可?”
龍楚燁沒想到的是,剛打發完壽王,納蘭塵就八百里傳回來一封急信,看到消息的他,整個人都懵了。
……
車輪滾滾,黃塵漫漫。
梁國公主的車攆最終還是落在外交府驛,鴻臚寺。
驛館內。
香煙裊裊,布置得異域風情十足。
“公主,我們到了。”
一只素白如玉的手撩開車簾,盛裝打扮的梁國公主款款而下,娉娉婷婷,婀娜生姿。
只是覆蓋的紫色面紗,為其增加了幾分神秘的色彩,只看得見一雙濃眉大眼,卷兒孑翹的睫毛,好比秋水明月,媚而不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