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傾城，你如今有什么好神氣的？寧家倒了，你就是落魄的雞，就算打扮得再好，也只是自欺欺人，如果我是你啊，最心愛的弟弟死了，就應該撞棺陪葬，這樣才顯得你們姐弟情深。”

啪——

回答顧香凝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顧香凝沒有準備，眼冒金星下往后倒退了幾步，光鑒油亮的發絲也落下來幾縷，看起來有些狼狽。

等她反應過來，才有些不可置信：“你……你敢打我？”

寧傾城冷眼站在那里，她本身就比顧香凝高挑，昂著脖子的樣子，更是氣勢凜然：“你算什么東西？”

“我現在是陛下……”

啪——

又是一耳光。

寧傾城幫她糾正：“你只是陛下的暖床工具。”

“顧香凝，別以為你奪得圣寵就可以肆無忌憚，告訴你，既然他沒有讓本宮和寧家一并治罪，說明本宮這個皇后目前還有用，你既然想要進宮，就得懂得皇宮的規矩，就算本宮落魄，那也是落魄的鳳凰，怎么也比你這個沒名沒分的雞好。”

“好……好……你是皇后，我自然惹不起……”顧香凝氣得鼻孔冒煙：“你以為沒有鳳印我就不能封妃了？告訴你，三日后就是我兒的百日宴。”

寧傾城心口顫了顫，孩子？

顧香凝有孩子了？

自古皇室血脈大于天，這下沒有鳳印，顧香凝也能封妃進宮。

看到寧傾城臉色變了，顧香凝更是得意：“你沒想到吧？你說得沒錯，寧氏一門造反，國本動搖，如今更應該內外團結，陛下不會冒群臣之怒來廢后，可你想抱著后印阻止我進宮，那也是癡心妄想。等著吧，如今寧羽率領殘部依然在逃，等到陛下抓到寧羽之日，就是你廢后之時，到時候我看你還怎么風光？”

寧傾城：“……”

垂在身下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顧香凝拂了拂落下來的發絲，心情很好的樣子，走大寧傾城身邊，故意撞了一下寧傾城的肩。

她笑著低語：“皇后娘娘，其實我今天來也是好意，就想邀請你去我兒的百日宴，畢竟你是國母，我兒也是嫡子，怎么說也得讓你這個嫡母祝福一番。我相信你也沒心情，也沒膽量去百日宴，那你就好好在鳳棲殿里歇著，別連寧羽死的日子都撐不到就駕鶴西去，變成真正的鳳凰。”

顧香凝走了，直到門外，都能聽到她囂張的笑聲。

寧超的墳前，寧傾城擺上一束梅枝。

白梅，她最愛的花，也是寧超最愛的……

鴛鴦心疼地扶著寧傾城：“娘娘，你不要太傷心，身子會吃不消的。”

寧傾城沒說話，只是盯著墳前的墓碑看，寧家遭難，墓碑白凈一片，就連弟弟的名字都不能寫在上面。

“鴛鴦，你走吧。”她說。

寧家如今是大廈傾倒，她不遠連累身邊的人。

“不要趕我走！從三年前娘娘救了我妹妹一命，我就暗暗發誓，這輩子都要呆在你身邊，永遠不離開。”

看著鴛鴦執著真摯的眼，寧傾城心中一陣無力。

罷了。

“那就留下吧，不過你以后想走，就不會那么容易了。”

“奴婢不后悔。”

寧傾城點點頭，真不知道鴛鴦是真傻還是假傻，跟著她有什么好的？

除了受罪就是受罪。

鴛鴦見寧傾城悶悶不樂，有些急：“娘娘你不要理凝貴妃的話，她就是瘋子！我看那什么勞什子百日宴你也別去了，看了堵心。”

顧香凝依然進了宮，母憑子貴，封為凝貴妃。

“去。”寧傾城堅定：“為什么不去？她都說了……本宮是嫡母。”就應該去。

去了添堵的不止是她，相信顧香凝也不好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