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官庭那陰郁的眼神,龍泉輕聲嗤笑了一聲,說到這個地步,有些東西上官庭自然明白,而他明白了,自己便無需再說,他也相信此時的上官庭必然比剛剛的自己更加的憤怒。
事實(shí)上也的確如此,上官庭一直在摸索著踏入帝級的路,如今是感覺真的沒有辦法才走了出來,而在原先,他對于上官家族謀劃姚家的事情并不看好,畢竟一個帝級家族過去了這么多年,又能夠弄到什么寶貝呢?然而,如今卻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大巴掌。
姚家的傳家木牌就在姚家人自己手里,可他們這么多年都不知道,姚家出了這么一個擁有血脈之力的女人,他們也只是將那個女人當(dāng)做聯(lián)姻的對象,期望能夠通過血脈之力幫助上官云雀踏入帝級。
兩把打開姚家秘密的鑰匙,竟然被他們這么無視,而他們也有機(jī)會無聲無息的將這一切掌控在手中,等一切東西被他們消化之后,他們上官家族能夠走上什么樣的臺階,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的去猜測。
砰!上官庭狠狠的拍在了桌椅上,臉蛋漲得通紅:“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這瞬間的他當(dāng)真不知道該如何發(fā)泄自己的憤怒,而龍泉嘴角微微彎起,眼中帶著無盡的譏諷,一個根本就沒有傳承之地的家族,如何能夠知道帝級的秘密呢?絕大多數(shù)的人就算是知道了某個人擁有血脈之力,他也只會采取和姚家相似的態(tài)度。
這,便是他們彼此之間的差距,而此時的上官庭在他眼中更像是一個耍脾氣的小丑,他也樂的一看。
不過所幸,上官庭在一番發(fā)怒之后,他終究冷靜了下來:“那以龍家主所想,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真的如龍泉所言,他能夠斷定這后面定然有著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果然,龍泉聞言的瞬間臉色便微微一凝,除了凝重之外,已經(jīng)沒有了其他。
雙眼微微瞇起,想起這件事情的所有經(jīng)過,他心中有著莫名的躁動。
從開始的時候,這件事情看起來就像是上官家族和黃埔家族跟吳天之間的沖突,后來這兩家為了抹除吳天,而構(gòu)造了一場陰謀,只是到后來上官家族身份曝光,事情越鬧越大,更到了如今的地步。
這一切的源頭,似乎...就是吳天他們那幾個家伙。
龍泉沉默了,他不知道吳天和姚家之間的瓜葛究竟是不是偶然,不管吳天他們盯上了姚家的秘密,還是說吳天他們?yōu)榱藦?fù)仇,而做出這所有針對龍家的舉動,那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這兩個理由究竟是哪個,如今的他,依舊在徘徊不定。
若是第一個理由,那倒是還好,可若是第二個的話,吳天他們絕對不會這么善罷甘休,如此,這段時間他們的沉默,絕對是在布置著什么樣的陰謀,而他們,絲毫未知。
看了眼上官庭,龍泉微微猶豫之后還是說道:“龍某有件事情想問,希望前輩莫要怪我唐突了才是。”
上官庭微愣,更是愕然不已,不過瞬間而已,他微微點(diǎn)頭,笑道:“龍家主客氣了,有問題直接問就是,上官庭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便好!”龍泉輕聲笑道,而后卻臉色突然,極為認(rèn)真的問道:“龍某想知道,如今上官家族在對待冥獄的態(tài)度是什么樣,就從此河水不犯井水,還是如何?”
此時,他已經(jīng)不想捂住和冥獄之間的仇恨了,更何況有些事情若是別人愿意去查,也是輕易就能夠查到的,畢竟這次他們這邊發(fā)生了這么大的沖突,想要平靜的過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上官家族對冥獄也懷恨在心,那么他們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聯(lián)手將那些混蛋鏟除,豈不是一件好事?
“額...”上官庭臉色微變,似乎沒有想到龍泉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不過隨即便是哼道:“冥獄將我上官家族算計成了這樣,那龍家主還覺得我們能夠和解不成?哼,我們之間注定了會有人身亡。”
他說的極為憤怒,可余光卻落在了龍泉的身上,時刻注意著他的表情,而就在他話語落地的瞬間,他清楚的看到龍泉眼中閃爍著的一抹精光,隨后便聽到龍泉說道:“果真如此?”
“自然!”
龍泉狠狠吐了口氣,像是做了什么巨大的決定一般,最后嘆息道:“既然如此,那龍某也不瞞著你,其實(shí)我們龍家和冥獄之間...”
他道出了龍家和冥獄之間的恩怨,也道出了關(guān)于姚萌萌的一些猜測,隨著他的話語說出,上官庭臉皮抽搐個不停,若非龍泉已經(jīng)是帝級強(qiáng)者,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了。
這一切原來是這么回事,搞了半天,他們上官家族竟然因為龍家而受到了算計嗎?而他上官庭竟然絲毫不知,這上官天更是被傻傻的利用到了現(xiàn)在,將整個上官家族搞得烏煙瘴氣。
他雙拳死死握緊,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尤其是到后面聽到龍泉說出關(guān)于姚萌萌的那些猜測。
“那龍家主覺得,這姚家的事情,是他們謀劃好的,還是真的就是一個巧合?”
若說是巧合,這也太巧了一些,可若說不是巧合,有些事情又說不通,兩人蹙眉沉思,卻也無法給出一個具體的答案。
“這個...冥王他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若是算計好的,那么他定然不會在那天將那個姚家的傳家木牌送給了武勁,因為姚萌萌擁有帝級強(qiáng)者的血脈,又有傳家木牌,他們是最有可能得到姚家秘密的人。”
當(dāng)初他們以為吳天送出木牌,是因為就像是吳天自己說的那樣,他們有木牌那又如何?單獨(dú)的一個木牌,他們并不能得到什么好處,可是如果這姚萌萌真的就在他們手上,這一切就不一樣了。
所以,在看到吳天將木牌送出去之后,他們便覺得姚萌萌應(yīng)該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只是...
猛然間,上官庭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臉色變了又變,極為低沉的說道:“你說,當(dāng)初他給武勁的那塊木牌,會不會是...”
他沒有直接說完,可是龍泉聞言渾身一震,雙瞳猛縮,甚至帶著一絲顫抖的說道:“你是說,他給武勁的那塊木牌是假的?那么...他們當(dāng)初的目的...”
莫名的,他感覺心底有著一絲冰冷侵襲全身,隨后他整個人也更加的憤怒,因為吳天他們竟然敢如此戲耍他們,也因為自己下面的人辦事那般沒有力度,那么明顯的重點(diǎn),竟然被輕易的遺漏了。
這瞬間,兩人的呼吸都莫名的變得急促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窺探出了對方的陰謀而有了一絲興奮,不久之后,他們在沒有告知別人的情況下,一起離開了上官家族,那方向赫然就是武山的坐落之處,兩人的目的,顯而易見。
殊不知,此時離開的龍影和龍五等人更加的郁悶,在開始的時候他們都只是為了調(diào)查吳天他們的真實(shí)身份而來,根本不知道其中竟然還夾雜著一個帝級家族的后裔,而很顯然,這事情的暴露,一下子就改變了他們這次的目標(biāo)。
他們也更加暗自怨恨這上官家族果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一個個隱秘都被他們掩藏了起來,因為他們的無知,才導(dǎo)致了如今無法收拾的結(jié)局。
幾人離開大廳之后,便徑直來到了他們平時討論的地方,龍影一張臉極為陰郁,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冰冷,讓人望而生畏,龍五同樣是沒了好脾氣。
“這上官家族當(dāng)真是好樣的,果真是天生的白眼狼!”
龍影冰冷哼道,若是他們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哪里會有今天的局面?
以前,他們還以為上官家族作為龍家的附庸勢力,將來回敘還有很大的作用,就像是曾經(jīng)的清澗亭一般,成為龍家手里的一把刀,只是如今看來,這些人簡直愚不可及。
不僅僅愚不可及,還沒有絲毫的忠心,若非忌憚上官庭的存在,他都要建議龍泉將整個上官家族給抹殺算了。
龍五狠狠的吐了口氣,雙眼緊緊瞇著,和吳天的一次次交鋒不斷的閃過他的腦海,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始終沒有確定那個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報仇嗎?可是在姚家的事情暴露了之后,他感覺對方的目標(biāo)是姚家的秘密。
可如今,吳天做下的事情又有了更多的疑點(diǎn),其中的瓜葛,他根本無法想通,再想到這段時間自己這些人都在暗中尋找對方的蹤跡,可到現(xiàn)在為止,竟然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這正常嗎?顯然不正常,而不正常便足以說明,這事情的背后有著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不知為何,幾人的心情莫名的變得凝重了起來。
突然間,龍脊眉宇輕佻,抬頭看向了外面,竟是看到上官坤臉色極為難看的站在他們門口,那個樣子,似乎是有事情要說。
三人眉宇瞬間蹙起,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滿,不過也就是瞬間而已,便消失不見,龍影更是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原來是上官坤先生,呵呵,這突然上門,是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