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送你去出國深造幾年,從國外回來之后,直接回來爸爸的身邊。”
這是小姐答應(yīng)她的,只要小北走的遠遠的,她不會再為難她們,并且等小北回來之后,讓他和她們生活在一起。
小北苦笑,看著安德信的雙眼深不見底:“這是你自己的意思?”
“你現(xiàn)在也需要一個重新的開始,我認為你暫時離開這里,對你來說可能會好一些。”
“好,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去做。”安德信沒有想到小北這么爽快。
小北看了一眼他半塊面具下的半邊臉,眼神黯淡下去:“能拿下你的面具讓我看看嗎,在我心里,爸爸做事一直是光明磊落的。”不北不想問,爸爸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為什么一定要她走。
安德信的臉上閃過害怕。
他沒有想到小北的要求會是這個。
這半邊臉已經(jīng)不能看,不僅不能看,還很恐怖,他怕會嚇到她。
他唰的站起來想要走,想要逃避。
小北叫住他:“爸爸。”
一聲爸爸,讓他的腳步再出法移動,她叫他爸爸了。
小北走到他的跟前,一雙眼抬起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曾經(jīng)用他的雙手支撐起她們這個家,可在九年前,因為一場車禍,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們不一樣了,爸爸也不一樣了。
她的雙手輕輕的抬起,撫摸著安德信那半塊銀光閃閃的面具:“這些年你也過得不好是不是?”
“小北你要干嘛。”安德信后退一步,臉上一涼,他感覺臉上半邊面具已經(jīng)離開他的半邊臉,出現(xiàn)在小北的手上。
他一只手擋住自己的臉,像做錯事的孩子:“小北,不要看,這是一張魔鬼一般的臉,不要看。”
那是一張怎么樣的臉,因為長期帶面具的關(guān)系,里面看起來血肉模糊,就好像是有一塊腐肉一般掛在上面凹凸不平。
這是一種怎么樣的疼痛,她再也忍不住的撲進安德信的懷里:“爸爸,對不起,爸爸,是不是很疼。”
安德信在這一刻覺得,曾經(jīng)的痛不欲生真的不算什么,這一刻他是幸福的。
“都過來了,爸爸已經(jīng)忘記了疼痛的味道,真的。”
“爸爸,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我們一家人這些年受的這些苦日子都不算什么,從此以后,我們一家人要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沒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好的日子。
“好。”
“爸爸,當時是誰救了你,是朱家的人嗎?我們明明看見你死了,看著你變成了骨灰。”
安德信拍拍她的肩:“之前的事情爸爸已經(jīng)沒有了影響,爸爸的救命恩人已經(jīng)不在了,是一位很好的人,有機會爸爸帶你去看看她。”
“他是一位什么樣的人?”
“有機會會帶你去見她的,答應(yīng)爸爸,以后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女兒,是朱家的孩子,等朱家的祠堂修好之后,爸爸帶你們?nèi)グ葸^祖先,你們就是朱家的小姐了。”
“我不想當朱家的小姐,爸爸。”她的鼻音有些重。
“你會想通的,只有這樣,爸爸才能更好的保護你們。”
“爸爸,你的臉痛不痛,我們?nèi)フ莅伞!?
“沒有用的,爸爸問過,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整容師過來,也是沒有辦法的。”安德信搖頭:“不用擔(dān)心我,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現(xiàn)在希望你們能好好的生活,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小北在他的懷里哭的稀里嘩啦,是果果離開她之后,她第一次哭成這樣。
安德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像很多父親一樣。
小北覺得,她離開這里也許是最好的結(jié)局。
離開這里,去一個聽不到蘇成煜消息的地方,去一個感受不到果果存在氣息的地方,她一樣可以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發(fā)展自己。
直到有一天,重新?lián)碛凶约旱暮⒆樱业揭粋屬于她的男人。
也許沒有錢勢,沒有家族之爭,有的只是兩個人生活中的柴米油鹽。
“姐,你真的要走嗎?你才剛回來,才剛想起我們,你就要走,我好舍不得你。”小南與小東看著小北在收拾東西,一個不發(fā)一語,一個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以前想要出國深造沒有這個條件,現(xiàn)在手上有錢了,總不能虧待自己,總得出去看看這世界不是。”小北笑笑,抽出一生紙巾遞給小南:“搞的好像生離死別一樣,你姐我是去見識人生,高興點,等你們放假了,來找姐玩,姐現(xiàn)在有錢了,我們現(xiàn)在不差錢,想去哪就去哪,這是好事啊,我現(xiàn)在只身一人,不知道有多高興。”
“姐,對不起。”小南還是忍不住:“要不是我們拖累了你,你也不會跟蘇家扯上關(guān)系,現(xiàn)在更不會這樣。”
“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姐當初就是沖著他們的錢去的,現(xiàn)在他們也沒食言不是,給我們拿了那么多錢,不要哭了,一個一個都高興點,以后姐走了,多看著點媽,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媽。”
“姐,你放心吧,媽有我們呢,你一個人在外頭要多保重,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們。”小東沒有哭,只是臉色也是很難看,姐姐受的苦太多,原以為這次回來會苦盡甘來,誰知道……
“我走之后,爸爸會好好的照顧你們,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找爸爸,至于媽媽這里,爸爸會想辦法的。”東西已經(jīng)收拾好,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想了想拔了出來,放在了一個盒子里。
盒子里還有份她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不管他用不用得上,有些不屬于她的東西,她一并還給他。
“小北,好好在外邊生活,媽媽會好好的,不用擔(dān)心媽,啊。”
“媽,你好好保重,我會保重自己的。”
看著小北提起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小南倒在小東懷里哭成了淚人。
巧珍與藍星竹更是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只有小北一個人臉上是笑著的。
“你們一個一個都怎么了,姐姐我獲得新生,你們不祝福我呀,星竹,巧珍,走啦,送我去機場。”小北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樣子,無語了。
她真的沒事,她們……唉……
望天,心里是有些難受,難受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