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去接她上來。”小北把纖細的手從蘇成煜的手中抽出來,推開車門下去。
今天的秦蘭穿的很優(yōu)雅,是一種知識女性的優(yōu)雅美,以前瘦柔的體格也強壯了不少,臉上的臉骨不再凸也來,不再讓人看著害怕。
她站在那里,眼睛都含著笑,雙眼笑瞇瞇的在車隊中找尋著什么。
小北下了婚車,朝秦蘭走去。
“小北,小北。”秦蘭朝她招手。
“媽。”小北提著裙擺跑過去。
“小北,你今天真漂亮。”秦蘭看著近在眼前的女兒,眼里是那種溫柔的笑。
真好,她的女兒就要出嫁了:“你爸呢,他來了沒有,這個死老頭子,也不等我,讓我一個人在這里等這么久。”
小北的鼻子一酸:“媽,爸爸早來了,就等你了,走吧,我們上車。”
“嗯,好,好,我女兒就要嫁人了,我怎么那么高興呢。”秦蘭像個孩子一樣笑的燦爛。
蘇成煜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她的視線在走,看見她們途經(jīng)一處花壇,緩緩的朝這邊走來。
“砰。”花壇那里突然放射出一股黑煙,接著就聽見砰的一聲,是炸彈爆炸的聲音。
濃煙滾滾,現(xiàn)場有無數(shù)的血肉與碎片飛出。
“不。”蘇成煜的瞳空放大,心臟在這一秒驟停,他瘋了一般打開車門身子搖晃著跑向爆炸處。
“快,攔住蘇總,攔住他。”爆炸還在繼續(xù),根本沒有辦法上前,阿槐幾乎是吼著對保全隊的下命令。
蘇成煜只知道誰攔著他,他就跟誰拼命,可他的保全隊不是吃素的,縱然他身后再好,也不是保全隊這么多人的對手。
“姐,姐。”小南與小東已經(jīng)從車上跑了下來,臉上是錯愕,神情悲痛對著濃煙大喊:“媽,媽,姐姐。”
“媽,媽,姐,姐。”小東瘋了一般跑向爆炸源頭。
爆炸沒有再繼續(xù),濃煙過后,除了一地的狼藉就是碎片。
“媽,媽。”地上除了燒糊了的人肉,就是正在燃燃燒起的衣服碎片,哪還有人?
“不,不,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小南捂著自己的腦袋,她的頭好疼,好疼,不該是這樣的,不是。
“媽,姐。”昵喃了一句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小南。”藍星竹一看:“快,小南暈過去了,馬上送醫(yī)院。”
“媽,姐,姐。”小東看著地上的一只斷了的血肉模糊手,軟軟的跪倒在地。
上天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們家,她們到底做錯了什么。
“安小北。”蘇成煜看著地上那只白暫的手,她的手上還佩戴著他送給她的那只粉鉆,這只手剛剛還在他的手心,他能真實的感受到她的溫度,她的柔軟。
轉(zhuǎn)眼之間,只剩下這么一只手剩在他的跟前。
他顫抖著拾起那只手放入他的掌心,雙眼腥紅。
他的眼里不再有溫柔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寒冷。
他的神情猙獰,第一時間扼上最近的一個保全隊的脖子:“為什么要攔著我,為什么要攔著我。”
“蘇總,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責,我愿意承受任何懲罰。”阿槐對著蘇成煜跪了下去,沒有做好沿路的安保工作,就是他的失責。
“給我查,給我查,馬上去查。”蘇成煜大吼一聲之后,再也沒有聲音。
他的喉嚨里像是有什么聲音堵住了一般,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看著這樣的子失態(tài)而猙獰的蘇成煜,誰也不敢上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抱著一只手臂,半跪在花壇邊。
……
六個月后。
據(jù)中夏國財富榜的最新數(shù)據(jù)顯示,本年度位列全國第一的大財團依舊是蘇成集團,蘇成集團今年有望蟬聯(lián)世界首富的位置,蘇成集團的當家人被譽為世界最大的鉆石單身漢。
隨之公布的就是蘇成集團當家人的一個側(cè)影。
他的身影看起來形影孤只,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的眼眸下是數(shù)不清的疏離與冷漠。
縱然是這樣,還是有無數(shù)的女子為其折腰。
“蘇總。”楊威推開辦公室的門:“這是老太太讓我交給你的,讓你抽空時,一定得看看。”楊威拿進來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四個老人為他挑選的女人。
這些女人身份都不菲,有高官的女兒,有女強人,還有大家族,大財團的女兒,也有清苦人家的小家碧玉,大概意思很明白,讓他從中挑選一個女人,只要他看上哪個就娶那個,不管對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燒掉。”蘇成煜看也不看一眼,冷冷的出聲。
他的袖子挽上去了一半,露出他麥色有力的肌膚,他坐在那里,像是來自上個世界的修羅,讓人望而生畏。
“是。”楊威不敢有二話,拿了照片出去。
他從心里同情蘇總,六個月前的一場莫名其秒的爆炸,不僅炸掉了太太,連同蘇總的心也一同炸掉了。
這六個月,他都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待在蘇總的高氣壓下生存的。
拿了照片趕緊出去,然后和無數(shù)次的情況一樣,放入粉碎機,把這些漂亮養(yǎng)眼的姑娘們的照片,粉碎,然后倒進垃圾桶。
半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可以讓一個人從天堂到地獄,也可以讓一個人從地獄到天堂。
蘇成煜看了看時間,起身,下樓,直接進入了地下停下場。
又是每月的一日。
“沒有重要的事情,在未來的24小時內(nèi)不要打擾我。”
“是。”看見他出來,外面的人立即站起來,卻都知趣的沒有跟上去。
所有的人都知道,每月的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大家嘴上知道,心里不說,因為這是一個禁忌,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每月的今天,蘇總都會把自己關(guān)起來,不吃不喝,待夠二十四小時就出來。
蘇成煜開著車,一路狂奔,直接停在了桃園,上樓,關(guān)門,一氣呵成。
蘇成煜在床上躺成一個大字,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都說她死了?可他不信。
他相信,她一定還活著。
點開手機屏幕,她最后的笑顏,還在他的心里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