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看著對面的女人,心里升過煩燥。
“朱小姐,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爸都去世八年了,八年了,你現在出來跟我說,你知道他的身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爸的車禍與朱小姐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關系呢。”她如果沒有記錯,前天她還跟小南小東說,說她是爸爸的情人。
怎么,這么快就打算攤牌了嗎?
這個朱恩行事還真是讓人逐磨不透。
“八年了啊。”朱恩一臉的可惜:“你爸的車禍當然與我沒有關系,不過,我八年前就查出他與朱家的關系了,看他當時一家五口過的幸福美滿,想來他也是不愿意回朱家的,就沒有來打擾,沒有想到,他竟出車禍去了,真是好可惜,說起來,我還要叫他一聲哥哥的。”朱恩的眼里透著打量。
說起來,對于安家的三姐弟,八年來,她可沒少了解她們的信息,其它兩個她不太感興趣,不過這個安小北,卻是個有意思的。
這不,她不過就是隔了幾個月沒有關注她了,她就攀上了朱家的死敵蘇家。
“對不起,我爸除了有一個人渣一樣的弟弟,我從來不知道我爺爺什么時候給我生了一個這么年輕的小姑。”言外之意,她承認她是安家的人,不承認她是朱家的人。
朱家對她而言,一點關系都沒有。
“沒關系,以后你會知道的。”朱恩撩了撩自己的長發,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著下面居高臨下的景物,果真美不勝收,還是在自己的國土上,更讓人覺得心安理得。
“蘇成煜,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朱恩淺笑,笑意不達眼底,目光所到之處,更是生出一種朦朧之感。
“我不記得我們兩家還有什么交易可以做?”蘇成煜冷笑。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啊,你看,我們朱家這么有誠意,都把女人送到你身邊了,蘇家是不是也該拿出點誠意表示一下。”朱恩身子俯在蘇成煜的跟前,露出她雪白的脛項,妖嬈的紅唇。
沒等蘇成煜回話,小北蹭的一下站起來:“我不姓朱,我姓安,希望朱小姐能夠明白。”
“小北,你姓什么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現在可是懷了蘇家的孩子,這個孩子,說實話,我們朱家也是很期待的呢。”朱恩無視小北的話,繼續。
小北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冷靜:“朱小姐,沒有想到百年大族朱家竟這么自以為是,你說你是朱家的人就是朱家的人,請問,我還是我爸,或者我們家人,從小到大吃過朱家一口米一口水嗎?”
在小北心里,朱恩今天的行為讓她非常不喜。
朱恩卻是笑笑:“安小北,你還是太天真了,如果不是因為朱家的關系,你以為安老爺子會收養你爸爸,并把一個公司傳給一個收養來的兒子,而不傳給自己的親生兒子?”
小北蹙眉,看著朱恩一張一合的雙唇,感覺腦袋在發暈。
蘇成煜雙目同十二月的寒冰:“我沒有興趣知道你們朱家的家史,說,目的。”
“我就喜歡與爽快人打交道。”朱恩咯咯的笑聲似銀鈴般回蕩在辦公室:“希望蘇家的生意能退出東南亞的市場。”
蘇成煜凝視過去,朱家的人厚顏無恥,他實打實的近距離的感受著,嘴角輕扯,延伸出無限的冷意,像清冷高貴的王子:“朱家要是有能力,可以憑本事把我們蘇家的份額擠下去。”
意思是朱恩現的語氣與手段實在是令生意人不恥。
朱恩不以為然:“只要能讓你們退出東南亞的市場,誰在乎會用什么手段呢。”
兵不厭詐,適合用在戰場上,也適合用在商場上。
商場跟戰場一樣,只會記住成功的一方,只要你成功了,你用的什么手段,用的什么方法,幾十年過后,歷史統統會幫人忽略掉那些不光明的黑歷史,就像現在繁榮強大的蘇家。
“我要是不答應呢?”
朱恩敲了敲桌子,嘴角的笑意是繼續擴張:“不同意就不同意嘍,這有什么啊,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畢竟,安小姐可是我大哥留下來的孩子,是我們朱家的一脈。”
小北被氣的心跳加速:“朱小姐,請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信口開河,我與朱家沒有關系。”打心底里,她對朱家很是排斥。
“有沒有關系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那得你身上流的血說了才算。”朱恩對著小北的頭發輕輕一拽就拽下來一跟:“你不承認沒有關系,等結果出來會讓你心服口服的。”
“那就等結果出來再說。”小北看著她的動作,嘲諷道。
“好吧,讓我們試目以待。”朱恩踩著步子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朝蘇成煜看了一眼:“蘇成煜,記得好好考慮我說的話,我等著你的回答。”
“好走,不送。”蘇成煜沒有抬頭。
辦公室里出奇的安靜,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小北坐在沙發上,雙手不知該放向哪里,她不知道在緊張什么,也不知道在家怕什么。
“過來。”蘇成煜清冷的聲音。
“啊。”小北的大腦不在同一個頻道。
蘇成煜起了身,朝她走了過去,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不用理她,不管是你是不是朱家的人,對于我而言都不是問題。”
小北苦笑了一番:“我不是在糾結這個,我是在想爸爸的車禍到底是不是朱家的人所為,如果是朱家的人所為,那這個朱家,就是我的仇人。”
蘇成煜看著她,嘴角微勾,看著她因為氣憤而氣呼呼的小臉,幫她攏了攏前額的碎發。
小北看著蘇成煜,想到兩家之間的恩怨,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如果我真的的朱家有什么關系?你……我……是不是就沒有可能了。”
蘇成煜眉頭挑高,眼眸深處似大海深處一般蒙上了一層朦朧:“沒有哪種可能?”
小北看著他的黑矅石般的雙眸,突地笑了,攀上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耳根子呼氣:“就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