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迷迷糊糊間睡著了。
也許是太累,也許是連著幾日的失眠,終于熬不住了,睡沉了過去。
這一覺可以說是睡的昏天暗地。
蘇成煜回來的時候,她還沒有醒。
“蘇總,給安小姐用的藥水,我們已經送去檢查了,檢查結果半個小時就會出。”阿槐不敢大意,蘇成煜回來時,他已經等在了機艙外面。
“盡快把結果送過來。”
“是。”
蘇成煜回到了家,聽著劉阿姨說,她中午沒有進食,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推開臥室的門,看著她的身子像是貓兒一樣卷在床中央。
坐在她的跟前,輕輕的為她捏了捏被角。
他就那樣坐著,她不醒,他不動。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嘆息,他躺在她的身側,從背后擁著她。
小北的頭有些暈,似是感覺到床上有人,迷迷糊糊間睜開雙眼,看見回來了的蘇成煜,要起來。
“睡吧。”蘇成煜抱著她,沒讓她起。
“不是說晚上才到嗎?”她記得他這次去的出差的地方也是蠻遠的,也就是說,他在那里待了兩個小時就回來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提前。”蘇成煜讓她的雙眼看著他的。
“我……”小北垂下眼,她說不出口。
現在這樣的情況,讓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老婆。”蘇成煜捧著她的臉:“下次不要這樣犯傻了。”
這件事情是她能掌控的嗎?
他以為她不想說。
可她哪知道,她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以后,她會遇到些什么樣的事情。
“是我不對。”蘇成煜輕輕出聲。
“什么?”小北抬頭。
“你的情況,賀院長與我說了,是我之前讓你吃太多避孕藥了,是我的不對。”蘇成煜說出這話來的時候,是真誠的。
他當時只有一個想法,不想讓眼前的女人懷上她的孩子。
沒有想到,這后來一系列的事情,竟讓她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小北沒有想到他會道歉。
鼻子一酸,頭一次想在他的跟前流淚。
“老公,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雖然我也很難受,但是,為了對孩子負責,就聽醫生的吧,我不想我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開始要面對各風險,更不想他在出生后,受盡百般嘲笑,我不想這樣。”
趁著孩子還小,一切都可以挽回。
蘇成煜摟著她,他的心情不比她的好。
那是她與他的第一個孩子,這才多久,就要面臨這種情況。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吃那些藥,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現在還小,數據不準也有可能,等三個月時,我們再去檢查一番,只要孩子不是死胎,我們就生下來,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沒有人敢笑,也不會讓他生活在痛苦當中。”
以蘇家的財力,別說養一個不健全的孩子,就是一百個,一萬個也養得起。
小北搖頭:“不是養不養得起的問題,是我們要對孩子負責,倘若孩子真的存在大的風險,出生之后,痛苦的只會是孩子,不會是我們。”蘇家有錢,這孩子根本不存在拖累不拖累的問題。
可是孩子自己呢,他長大了是不是會怨恨他們,明知道他有問題,卻還是要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來。
蘇成煜的房門叩響。
蘇成煜輕輕的拍了拍小北肩:“不要多想,一切有我呢。”
他站起來,打開門,阿槐拿著報告上前來。
蘇成煜關上了房門,去了書房。
“蘇總,這藥水有問題。”江市的最先進的科研設備在基地,但是蘇總吩咐,這次的數據不走基地,這份數據是送到臨市一家大醫院化驗的,但是結果沒有查出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使人流產的藥水,也不是保胎的。
“什么問題?”蘇成煜看著模棱兩可的答案,眸子里是微微的不悅。
“那個醫生言辭閃爍,讓我們送到更為先進的地方去化驗—,說這個藥水很有可能是致人終身不孕的。”
阿槐說完,就感覺屋子里的溫度降了幾度,就連脖子處,都感覺涼嗖嗖的。
“你再說一遍。”
“說有可以是讓人終身不孕的。”
他就是照那醫生的原話說啊,大總裁能不能不要把怒氣對上他。
這沒他什么事啊。
蘇成煜一個起身,眸子里滿是上位者的威嚴與凌厲:“走,去基地。”
不孕,誰給他們的權利給她注射這種玩意的。
“是。”阿槐也很生氣,怎么可能對一個女人使用這種東西呢,簡直太殘忍了。
小北已經起來,她打開房門,看著要出門的蘇成煜,再看他的臉色,是一種他沒有見過的怒顏與犀利。
蘇成煜看見她出來了,過去牽了她下樓:“我現在有事出去處理一下,你下來吃點東西,你不餓,寶寶可是會餓的。”
“老公。”小北看著他的樣子,雖然他的面容對著她已經溫和許多,還是讓人看著很害怕:“出什么大事了嗎?”
蘇成煜捏了捏她的鼻子:“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在家乖乖吃飯,等我回來。”
“好。”小北知道他身為一個大財團的當家人,手上的事沒有一萬也有上千,有些忙不是她可以幫得上的。
蘇成煜吩咐人在家照顧好她,上了車,直接殺向基地。
“老先生,不好了,事情中間出了點意外,米蘭找不見了,她要給安小北注射的不是流產的藥,很有可能是一種讓人不孕的藥,那個針管現在在蘇總的手上。”基地的負責人鄭昌榮臉色嚴肅與害怕的匯報著。
“什么個情況,你說清楚。”蘇志國一聽,就差身子沒跳起來。
“老先生,老先生,不好了。”常管家身子飛快的跑過來:“少爺帶著人直接殺向了基地,那架勢看著像是要把基地給端了。”
“唉。”蘇志國微微嘆了口氣,他還是知道了。
“全力尋找那個護士。”蘇志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也沒有想到,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
“老先生,基地那邊怎么辦?”鄭昌榮的臉色想哭,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會是那第一個倒霉蛋,誰能想到,那護士那么大膽,竟敢把藥水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