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安心提了起來,手不自覺的拉住通叔的手臂,“他怎么了?”
“他醒來第一件事是找你,扯下針管就跑了,查房的護(hù)士發(fā)現(xiàn)不見他了,才通知的我。”通叔懊惱道,“也是我疏忽,才給了喻白雪做壞事的空檔。”
“他在哪?我想見他。”顧初安道。她的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藺易南腹部滲血的場景,那時候他傷口就裂開了,但還是有條不紊的交代完所有的事,這中間拖了許久。
通叔搖頭嘆息,不贊成她這樣做。
“你們之前起了爭執(zhí)吧,你是不是討厭他?既然這樣還是不要見他了。”
“……但是他救了我兒子。”顧初安抓著通叔而手臂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還救了我,他的傷也是我引起的。通叔,別攔著我,你要是不說,我可以問其他人。
“你一定要知道?”
“是。”
“一定要見他?”
“是。”
“那別后悔。”
“不會后悔。”說是那么說,但是通叔的語氣讓她有不好的想法,難道藺易南傷的很重?
通叔:“他在十樓最尾那間。”
顧初安得到想要的答案直奔十樓,她的心情焦急,連續(xù)按了幾下電梯按鈕,但是電梯還在底樓,她干脆跑樓梯,亂了的腳步正如亂了的心。
因?yàn)樾募保龥]有注意周圍環(huán)境,直奔房間。但是在房間里,她看到的不是奄奄一息的藺易南,而是生龍活虎……這個形容詞不對,但是看上去藺易南的精神還好。
顧初安急切的問道:“你還好嗎?”
病房里除了藺易南,還有一個護(hù)士,她是特意來vip病房來的,聽說里病房里有一位大帥哥,借著換藥的借口拖拉著不愿離開,沒想到房門被人猛地推開,嚇得她跳起來。眼睛瞪著不速之客。
藺易南甩了甩手,讓護(hù)士出去,護(hù)士臨走前還往回看了一眼,這個女人看上去氣色不好,年齡也比她大,和帥哥什么關(guān)系?
藺易南的眼眸牢牢捕獲著她,不錯過她臉上的焦急,根本無心他人。她是在擔(dān)心他么?
“過來。”
等顧初安靠近,就被人拉到懷里,深深的一個吻落下。
護(hù)士目瞪口呆看著床上纏綿的男女,這年頭長得帥的眼睛都壞了嗎?放著她這個大美女不管,去親一個素面朝天的人?
但是床上的兩人都沒人理會有空理會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灰溜溜走了。藺易南霸道強(qiáng)勢的把人撈進(jìn)了懷里,狠狠品嘗著久違的馨香。而顧初安則僵住了,想推開他,他故意悶哼一聲,“疼。”只一個字,顧初安只能任由暴君任意施為。
藺易南眼底閃過愉悅,這么乖的顧初安實(shí)在太可愛了,忍不住多欺負(fù)了兩下,手還不老實(shí)往內(nèi)探。
顧初安羞的滿臉通紅,也不知是呼吸絮亂,還是某人的毛手毛腳。她狠狠拍了他腦袋一下,告誡他適可而止。
藺易南退了一點(diǎn),額頭抵著她的,“你在擔(dān)心我。”
“沒有!”
“我真高興。”顧初安還想嘴硬,藺易南已經(jīng)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在她懷里用腦袋蹭著她。“我真的好高興。”
顧初安第一次看到他這么喜形于色的神情,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原來藺易南笑起來像個孩子一樣……
“咳,打擾了。”通叔道。
藺易南不滿看了他一眼,通叔暗自翻了個白眼,他就是故意的,怎么樣?
他現(xiàn)在是知道了,顧初安就是馴獸師,有她在,藺易南只能被順毛。不過這頭野獸真是不像話,看他進(jìn)來了還攬著人不放。
顧初安被長輩看到這副情景,總覺得非常失禮,她的臉色更紅了,紅到脖子跟,藺易南瞇著眼向內(nèi)探了一眼,才松開被掐了好幾處的胳膊。
然后通叔說他來是想解釋一下,其實(shí)藺易南沒多大問題,只是傷口崩裂,需要換藥,補(bǔ)上兩針就行了。
顧初安瞪眼:“你以前說他在急救。”
通叔很無辜:“是啊,再多做些激烈運(yùn)動就要急救了。”
通叔在激烈運(yùn)動上意有所指,搞的顧初安未散的紅云更深了。
顧初安氣呼呼的走了,藺易南不見了她的身影又回到那個百般聊賴的表情。通叔警告他,“別太過火。”
但是藺易南哪里是聽人話的家伙,直接扭頭,一副不想和你多說的樣子。
他的確沒傷到要進(jìn)急診,但是傷口加深了,需要再次治療,他是剛被推出手術(shù)室不久,處理內(nèi)出血的問題。但是還有一點(diǎn),他想把空間留給顧初安母子,沒想到能看到顧初安擔(dān)心他的表情。
藺易南面無表情看著窗外,眼神卻一片柔和。
而通叔看不慣他,也跟著走了。
一出去就看到顧初安盯著他。
通叔咳了一聲,目光游離道:“我這樣做,你才能發(fā)現(xiàn)自己心意。他比景飛鵬好多了。”
顧初安苦笑:“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我不考慮感情的事。”而且藺易南只是把她當(dāng)做床伴而已,他一開始目標(biāo)就很明確,要她做情fù,遵循他的游戲規(guī)則。
通叔換了個話題:“你知道我那里的老家具怎么來的嗎?”
顧初安看向通叔,通叔自嘲一笑。“大小姐走后,小姐對家里的東西都很呵護(hù),但是自從小姐失蹤后,景飛鵬就霸占了財產(chǎn),還要賣掉房子,我買不起沒辦法留下宅子,想要留個家具也好,但是那個家伙寧愿毀掉也不賣!”
顧初安:“他是聽喻白雪的吧,我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喻白雪那么恨我。”
“喻白雪?你錯了,不是她。”通叔道,“喻白雪是小人,做了不少壞事,但是她不是那種會掌控大局的人。她蠻橫刁鉆,我以前也以為是她在景飛鵬耳邊吹枕風(fēng),但是后來我明白了,真正的指使者是不是她。”
通叔看著一言不發(fā)的顧初安,“依照他們小兒子的年齡,你沒有什么想法嗎?”
顧初安一陣心煩,她不想再想到那兩個人。通叔卻不給她一點(diǎn)逃避的空間。
“我責(zé)問過喻白雪,因?yàn)槟闶钦嫘拇茫蚁氩幻靼姿趺纯梢云茐囊磺校髞硭f,是景飛鵬先找上她的。那時候景飛鵬喝醉了,喻白雪半推半就答應(yīng)了。她當(dāng)時很得意,因?yàn)樽约航K于是景家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且景家父母都很支持他們。——這一切就是醉酒那晚開始的,而那之前你們爭吵過。”
“我開始調(diào)查蛛絲馬跡,后來有人幫我調(diào)查,我才發(fā)現(xiàn),景飛鵬是故意喝醉的。后面的事,你應(yīng)該可以推測了。”
顧初安不想用最壞的臆測來揣測別人,但是不得不說,通叔說的很有道理,當(dāng)年那事并不是那么簡單。
顧初安:“我一直在追求真相,但是知道真相不過是一場欺騙后,我寧愿當(dāng)欺騙是一場夢。”她望著窗外,夏天是她歸來的日子,但是秋天即將到了,天氣冷了,她不想更冷。“我只希望自己的兒子好好的,遠(yuǎn)離他們?那些身外物他們拿去就拿去吧,那并不會使我快樂。”
通叔欣慰道:“你的這一點(diǎn)很像大小姐,總是很容易釋懷。雖然我很想報復(fù)那些人,但是你回來了就好。而我的愿望是你過的開心。這比什么都重要。話說——你覺得藺易南怎么樣?”
通叔轉(zhuǎn)話題太快,剛才還一臉欣慰,現(xiàn)在就八卦起她感情來了。顧初安嘴角抽了一下,難道是年紀(jì)大了,總是不小心有這個毛病?
“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
“親的嘴巴都紅了,還說沒關(guān)系。”通叔調(diào)侃了一句,看著她使勁抹嘴掩飾,難得認(rèn)真的說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故事一直被后人嘲笑,我不希望你這樣畏畏縮縮,我認(rèn)識的小姐是很堅強(qiáng)的人。不要放棄自己,走到極端,會失去得到幸福的可能。”
看顧初安若有所思的表情,通叔點(diǎn)到為止,他才不想幫那個臭小子呢。
其實(shí)顧初安不太想景玉和藺易南見面,她不想讓兒子知道她和藺易南的關(guān)系。但是景玉堅持要見藺易南。顧初安很擔(dān)憂藺易南會把他會把他們的關(guān)系說出口,在一旁緊張的很。
出乎她的意料景玉似乎與藺易南很熟悉,景玉對言語間對藺易南很尊敬,甚至有些崇拜,這讓顧初安很訝異。難不成是因?yàn)樘A易南與景家的交集,所以兒子和他特別親密?但是和通叔的時候,兒子表現(xiàn)的都沒那么親密啊,顧初安不解。
景玉:“藺叔叔,你的傷嚴(yán)重嗎?”
藺易南淡淡地道:“醫(yī)生交代我不要隨便走動。”
景玉:“這簡單,只要媽媽陪在一邊,有什么事可以交給她。”
顧初安指了指自己,疑惑的看著兒子。“我?為什么?”
藺易南:“嗯。”
景玉:“媽媽,你照顧好我們的救命恩人哦,那我走啦。”
等會,不是你要來看望藺易南的嗎?為什么你走了,還把你媽媽賣給藺易南了?顧初安覺得藺易南是給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為什么三言兩語,她就得照顧藺易南啊?
但顧初安沒有捕捉到顧初安的電波,跑出去了門外,顧初安糾結(jié)著該不該留下的時候,他又探回腦袋,眨巴眨巴大眼眸再三叮囑,“媽媽,放心吧,通叔會陪我,但是藺叔叔沒有人陪,你就安心照顧藺叔叔。”
留下不得不面對藺易南的顧初安。
藺易南拍了拍床的一側(cè)。
“坐。”
顧初安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無視他拍的空位。坐下后,她一時不知說什么。心有歉意,卻不知如何開口,做錯事如果一句道歉就能解決,那世上就沒有監(jiān)獄了。
顧初安咬唇,“我的錯誤,你想我怎么彌補(bǔ)。”
藺易南:“首先,你坐過來。”
“……”
等顧初安依言過去后,他把人摟在懷里。
藺易南:“接著,幫我削一個水果。”
顧初安被他抱著,別提多別扭了,“這不是彌補(bǔ)的方式吧?”
“我是受害人,我說了算。還是說,景玉說的話你都我忘了?”藺易南說的意味深長,“你要好好[照顧]我啊。”
顧初安的心亂了,有什么脫離了軌跡,她想逃,而束縛她的男人抱得更緊,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而另一個地方,還有個人此刻也在惦記著顧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