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

蘇凝往外走，開了門之后，發覺已經到的所有人都圍在了老張周圍。

“誰開了車？大一點的，我們送老張去醫院。”等救護車過來的話，會浪費很多時間的。

沒有人回答蘇凝的話，不是舍不得油費，只是怕人在自己車上出事，這樣是要負擔責任的。

“蘇總監。”助理說道，“我們還是等救護車過來吧，這里沒有人知道老張到底犯了什么病，萬一姿勢不對什么的，出事了怎么辦？”

對方說的也有道理，蘇凝冷靜下來，點了點頭，“好，所有人都離老張遠一點，不要碰到他，有人去請醫生過來嗎？”

公司內部有一個醫務室，里面有三個醫生輪流值班，還是挺靠得住的。

張珍道，“有人去請了。”

發現老張昏倒的第一時間就有人過去了。

很快，醫生過來了，說是突發性腦溢血，問題十分的嚴重。

先做了些急救措施，一群人等待著救護車過來。

“蘇總監，您要不要趁這段時間去找陸總匯報一下情況？”醫生建議道，“出了這么大的事，陸總遲早會知道的。”

對方說的很有道理，蘇凝想了想，“你和我一起去。”

對方是醫生，正好證明一下老張的情況。

“好。”醫生沒有推辭。

兩個人進去的時候，正好蕭雪兒也在。

一天內兩次在這間辦公室看見蕭雪兒，蘇凝的心情不可謂不復雜。

“蘇小姐，你……有什么事嗎？我和陸總正在談一項很重要的事情。”蕭雪兒看向蘇凝，絲毫不臉紅的道，“如果事情不急的話，請你等一會兒再過來吧。”

仿佛她是女主人一樣，直接下命令。

陸霆琛臉色沉的不能更沉，“蕭雪兒，你先回去。”

這個女人，著實是過分了。

“可是陸總，這是國際性的事情，對我們公司相當具有代表性意義……”

“出去，聽不懂人話么？”男人直接發了火，“叫白纓洛來和我談，這件事你不用參與了。”

蕭雪兒神色一僵，轉過身背對著男人，狠狠瞪了一眼蘇凝，然后才離開。

蘇凝努力忽略對方，匯報自己的事情，“陸總，是這樣的，我們部門有個人昏倒了，我來匯報一下，并且請假，今天下午我要陪昏倒的那個人去醫院。”

身為總監，請假條最后是要陸霆琛批示的。

“我知道了。”男人的臉色看起來還是不太好。

蘇凝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么，但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蕭雪兒離開了辦公室，十分的氣憤。她知道自己今天做的確實有點過分了，但是那還不是為了試探陸霆琛的態度？

現在試探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對方對蘇凝極其的重視。

再這樣下去，等到蘇凝把孩子生出來，她就真的和陸夫人這個位置徹底無緣了。

想到這里，蕭雪兒心里就一陣陣的難受。

怎么辦，難道要等死嗎？不行，一定要主動出擊。

“我一定要當上陸夫人，我哪一點不比蘇凝強？”蕭雪兒自言自語著，“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一定要做到。”

蘇凝和老張一起去了醫院，醫院診斷的結果和公司的醫生一樣，說要立刻動手術。

老張的家人已經接到了消息，但是還沒有趕過來。他子女都不在本地，只有一個妻子在，妻子的公司又和華霆方向相反，趕過來至少還需要半個小時。

“風險協議必須要簽，沒有人簽我們是不會開始手術的。”醫院的醫生頓了頓，又繼續說，“但是每拖一分鐘，病人就會多一分死亡的危險。”

蘇凝緊蹙著眉頭，“老張的妻子一會兒就過來了，不能補簽嗎？”

醫生似乎聽見了什么好笑的話，“補簽？這種協議怎么補簽？小姐，你既然不是對方的家人，那你完全可以等一會兒的，即使出事了，也不是你的責任。”

理論上是這樣的，可是如果真的因為等了一會兒讓老張出事了，老張家里人不會鬧？

“我可以簽嗎？”蘇凝想了想，最后問道。

醫生看了看這個女人，“簽也可以，但是我不建議你簽，萬一出了風險，你這就是惹禍上身。”

醫院之所以不肯先做手術，也是這個理。

“手術失敗的幾率大嗎？”蘇凝看了看還在昏迷的老張，問道。

醫生沉聲道，“我就這樣告訴你吧，手術的幾率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成功或者失敗，一半一半，不要存在僥幸心理。”

“可是……”

“又想講道理？一份彩票中獎幾率十比一，你買十份就一定中獎？”醫生挑了挑眉，聲音壓低，“我還是勸你謹慎。”

謹慎是應該的，但是現在人命關天……

蘇凝又給老張的媳婦兒打了個電話，對方聲音也很焦急，“蘇總監，我已經盡力在往這邊趕了，又坐上車了，可是……堵車堵的厲害，真的一時半會兒趕不過去。”

可以聽見那邊鳴笛的聲音，蘇凝知道，對方沒有撒謊。

“我簽字吧。”掛斷電話之后，蘇凝對醫生說道。

醫生詫異的看了這個女人一眼，想提醒，又覺得自己已經提醒的夠多了，便什么都沒說。

蘇凝簽了字之后，醫生便要進去手術，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護士跑了過來，“徐醫生，院長他請你過去。”

徐醫生，也就是剛剛一直勸說蘇凝的醫生皺了皺眉，“不去，我正要做手術。”

“這臺手術已經安排王醫生來做了。”護士說著，指了一個方向，“你看，王醫生已經過來了，院長說有急事。”

聽說是急事，徐醫生沒有再推拖的道理了，便跟著護士一起走了。

蘇凝心里有點慌。剛剛那個徐醫生雖然看起來年紀很輕，但是極為自信，實力應該不俗。

而這位王醫生，戴著眼鏡，肚子發福，唇角有三分笑，不像醫生倒像是個小官。

這個時候擔心已經沒用了，王醫生已經走了進去，紅燈亮了起來。

蘇凝坐在長椅上，有些無措。

應該再叫一個人陪著一起來的，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有些事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