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垂下眼睫,眸色黯淡,心里更是難受。
他總是這樣的,高高在上,發號施令。不得不承認,陸霆琛是天生就適合站在高位的人,他的每一句話,都飽含威嚴,讓人信服。
可是,自己不是他的下屬,而是他的妻子。
雖然,可能他們很快就會離婚了。
已經三年了,陸霆琛對她的興趣,還能有幾年?一年,還是兩年?
“怎么不說話了。”陸霆琛有些氣惱,看著她,“覺得我說的不對就反駁,對就應了一聲。”
于是蘇凝應了一聲。但是她臉上的表情,是明明白白的寫著不認同的。
陸霆琛的眸光陰沉起來,剎那間,周圍的氣壓低了好幾度。
“你到底有什么不滿意的,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事事都順著她,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大費周章,甚至為了她觸怒自己的母親。
他做了這么多,難道還不能打動這個女人嗎?這個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聽見男人這么說,蘇凝感覺又氣又委屈,她忍不住道:“你對我怎么好了,不顧我的意愿做那樣的事情,又把我囚禁在家里,陸總,這就是你眼中的好嗎?”
“所以,你對我還是不滿意了。”男人周身的氣壓越發的低,怒火也快到了臨界值,“你什么也不知道,就覺得我對你不好?”
這個女人,根本就什么也不明白,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她付出了多少。
蘇凝強忍著淚水,看向陸霆琛,“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高興,所以,你對我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來的那么大膽子敢忤逆男人,甚至去反駁對方,和對方爭吵。但是話已經說出來了,沒有收回的道理,即使她現在想后悔也晚了。
對方聽完之后會怎么對她呢?會不會暴怒,繼而打她?
陸霆琛心里難受的要命,仿佛被人拿尖刀狠狠的刺了進去,而后又狠命攪了幾下一樣。
他為對方好,對方說她知道,但是不高興。不僅不高興,現在還做出一副可憐受了委屈的表情,是在干什么?
看著眼前低著頭瑟瑟發抖的女人,陸霆琛嗤笑了一聲,繼而惡狠狠的道:“你不高興,你真是好大的本事,我還惹不起你了。”
他驟然拽住女人的手臂,將人往房間內拉,“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高興,會不會有反應。”
知道他要做什么,蘇凝驚恐的掙扎著,拼命搖頭,“不行,我還難受著,而且……而且昨天剛做過。”
這幾天男人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總會想和她做這種事?難道,他在外面和蕭雪兒就不做嗎?
“我要做什么,容得你置喙?”陸霆琛冷笑一聲,一把將人拉了進去。
李媽在下面聽見聲響,想上去看看,但是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并沒有上去。
只是她想,飯菜又白熱了。
兩個小時之后兩個人才下來,蘇凝神色枯槁,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氣。
陸霆琛見她這副要死不活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心情也十分暴躁。
“做出這副模樣給誰看?剛剛難道你不舒服嗎,或者你等會兒還要去給沈子昂或者張賀打電話哭訴一下?”男人的聲音如同刀鋒一般,冰涼刺人,“別想了,只要你還是我陸霆琛的妻子一天,他們就一天沒有機會。”
尤其是那個沈子昂,對方絕非什么好人,偏偏蘇凝覺得這人是個紳士。
蘇凝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的飯菜,緩緩流下兩行淚水。
看見她流淚,陸霆琛又忍不住心疼,焦躁的道:“你到底要怎么樣。”
然而他這副模樣落進蘇凝眼中,便是不耐煩的表現。
“沒想怎么樣,我只是想出去。”蘇凝平靜的道,“我要去上班。”
快點掙夠錢,然后還給男人,再之后她就可以安穩了。
她喜歡陸霆琛,但這不代表她愿意因此而丟掉自己的性命。如果再繼續在陸家待下去的話,她一定會瘋的。
陸霆琛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
“他們行動了嗎?”陸霆琛沉聲問道。
東凌抓了抓頭發,苦惱的道:“還沒有,我們打草驚蛇了,下一次他們行動,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
“盡快收網。”只吩咐了這么一句,男人便掛斷電話又回來了。
他沉著眸子看向蘇凝,“明天你不能出去,這段時間你都待在家里。”
“為什么?”蘇凝站了起來,“為什么要把我關起來。”
男人冷笑了一聲,“你不是知道嗎?”
是她自己說的,她什么都知道。
蘇凝愣了一下,旋即便反應過來了,這是男人在懲罰她,所以不讓她出去。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道:“把我關起來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想見我弟弟。”
“不行。”男人斷然拒絕。見弟弟,那豈不是意味著要出去?
外面現在對于蘇凝來講太危險了,不能讓她出去。
蘇凝澀然,“視頻也不行嗎?”
她抬起頭看著他,神色可憐,一雙仿佛盈水的眸子里全是哀求。
“好,如果明天表現的足夠好,我就讓你和你弟弟視頻半小時。”他說完,掃了蘇凝一眼,聲音冰冷,“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想你心里應該清楚。”
“嗯,我知道了。”蘇凝點了點頭。
她不會亂說的,因為她不能讓弟弟擔心。
因為知道明天就可以確認蘇北的安危了,蘇凝心情舒緩了一些,臉色也沒有那么難看了。
陸霆琛看了她一眼,心里想著,要不要加長她和蘇北的視頻時間。
如果這樣可以讓蘇凝高興的話,即使讓她每天都和蘇北視頻一會兒也沒什么。
不,這個女人這么厭惡他,他為什么還要去巴結她?賤嗎?
想到這里,陸霆琛的神色又冰冷下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飯,蘇凝主動收拾起了碗筷。
“我不是說了,這些不需要你做嗎?”陸霆琛語氣陰沉。
這個女人,為什么總是不把他的話放在心里?
蘇凝垂眸,低聲道:“但是我在家里,總需要做些事情,否則和廢人有什么區別。”
盡管,可能在男人眼里,她一直都是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