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說些什么,就看見陳樊仁走到沙發(fā)旁邊,起草了文件,然后,干脆利落的簽上他的名字。
“這是你應(yīng)該得的。”
陳樊仁沉著聲音開口,對他來說,沒有什么比果果更重要!
既然蘇凝是唯一能夠走進(jìn)果果世界的希望,就算是整個公司,他也愿意付出。
蘇凝跟著陳樊仁回到陳宅,她雙手抱著孩子,根本沒察覺到手機(jī)正在震動。
本來把果果送回來,蘇凝要就回公司的,卻不想還沒走出大門,就被陳太太給叫住。
“蘇小姐,你能不能先別走?”她語氣中帶著幾分的急切,“果果一離開你,就大發(fā)脾氣,我們怕她出事。”
話未落音,樓上傳來一陣玻璃摔碎的聲音……
蘇凝顧不得其他,連鞋都來不及換,趕緊跟著陳太太走了上去,一地的狼藉,從走廊一直到果果的房間,散落著不少的花瓶,里面的水漬浸在地毯上。
這是怎么了?
她皺緊了眉頭,避開腳下的碎片,門口圍著管家和幾個傭人,看見蘇凝走上來,陳家管家迎上去,趕忙攔住蘇凝,“太太,蘇小姐,果果小姐正在發(fā)脾氣,您還是等會兒再進(jìn)去吧。”
蘇凝不清楚里面的情況,更是著急,不顧陳家管家的阻攔,直接一把推開門,猛地一個東西就砸了過來,她來不及閃躲,直接撞了上去。
好在,只是一個枕頭。
管家有些為難,蘇凝卻擺了擺手,表示并不在意。
她走進(jìn)去,抬眸就看見一個人坐在窗臺前的果果,小丫頭面無表情眼神一直緊盯著地面,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才有了動靜,視線看過去。
“果果,是我。”
蘇凝彎下腰把枕頭撿起來遞給管家,示意他們都先出去。
陳太太擔(dān)憂的往里看去,卻被陳樊仁安慰的拍了拍肩膀,離開。
蘇凝試探性的輕輕走過去幾步,看果果并沒有過于激烈的反應(yīng)才靠近,蹲在小丫頭的面前,溫柔的開口,“果果,這是怎么了?”
果果只是看著蘇凝,雖然仍舊沒有表示,但蘇凝知道她在聽,房間里很安靜,只有蘇凝說話的聲音,她掃了一眼小女孩手上的腕表。
那是剛剛她親手戴上去的,上面可以隨時查看果果的狀況。
此時顯示著心跳頻率和呼吸,蘇凝只一眼就看出來跟平常人的不一樣,即使表面看不出來,但很明顯的是小丫頭在煩躁不安,蘇凝低垂下眼眸。
果果坐在窗臺前,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蘇凝。
她沒有任何的動靜,像是一個精致的洋娃娃,剛剛的一切都不是她做的一樣,除去眼眶里的紅血絲,很難想象小丫頭在一分鐘前還大發(fā)雷霆。
只不過在蘇凝的面前,卻格外的安靜……
蘇凝伸出手撫上孩子的頭發(fā),很軟很細(xì)膩,這讓她心頭一暖。
腳下都是碎片,一不小心都可能扎到腳心,蘇凝伸出手,“這里不安全,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出乎意料的,果果沒有拒絕。
隔壁房間,蘇凝始終陪在小丫頭的身邊寸步不離,果果不愿意說話,卻愿意讓她觸碰,或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蘇凝覺得小丫頭跟她格外的親近。
“還不舒服么?”
蘇凝的指尖輕輕的捏著果果的虎口,可以暫時緩解她的暴躁,她定定的看著懷里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果果,有些束手無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么可愛的孩子,怎么會變成這樣?
門外自始至終都站著兩個人,陳太太依偎在陳樊仁的懷里,眼眶微紅,在看見蘇凝把果果抱回家的那一刻,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微妙。
“老公。”
陳樊仁安慰的看了她一眼,一把攬住陳太太的肩頭,輕輕的開口,“不要擔(dān)心,會沒事的。”
其實,他也不知道此刻里面是什么狀況,但這是第一次果果跟別的人待在一起這么長時間沒有吵鬧,陳樊仁皺緊了眉頭,他覺得有必要請果果的主治醫(yī)師來看看。
“啪嗒——”
門輕輕的打開,蘇凝走了出來。
陳太太趕緊圍上去,她焦急的往里看去,聲音里帶著幾分急躁不安,“蘇小姐,果果她怎么樣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果果每發(fā)一次脾氣,性格就更加的古怪,就連著名的心理醫(yī)生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陳太太,她已經(jīng)睡著了。”
蘇凝抿了抿嘴角,站在原地挺直了腰板。
陳樊仁眼底劃過一絲的隱晦,陳太太也有些吃驚,這么快?
直到陳太太看見果果安睡的容顏,才忍不住低低的哭出聲來,趕忙跟著陳樊仁走出房間,一把拉過蘇凝的手,哭訴著,“謝謝你,答應(yīng)做果果的老師。”
其實這個老師也不需要教什么,只是更多的是陪伴。
蘇凝頓了頓身子,“陳太太,別這么說,我應(yīng)該的。”
……
“蘇小姐,剛剛我請來了果果的主治醫(yī)師。”
陳樊仁介紹著身邊的男人,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蘇凝卻對她沒有好感,雖然看著他戴著一副眼睛,卻總覺得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斯文。
“你好,我叫張穆逸。”
張穆逸停頓了一下,緩緩的開口。
果果睡了一覺,已經(jīng)醒過來,手上還抱著早上跟蘇凝在一起時的那個玩偶,她一看見蘇凝,就趕緊依偎過去,身子卻在微微的發(fā)抖。
蘇凝皺緊了眉頭,就聽見張穆逸的聲音,“蘇小姐,看來你對果果還真的很特殊。”
她只是禮貌的笑笑,心底存著疑惑為什么孩子突然顫抖得這么厲害?
是在害怕么?
蘇凝壓低聲音,盡量安撫著,“果果,別怕,是我。”
果果抬起眼眸,雖然還是在顫抖,臉色卻已經(jīng)好了不少。
張穆逸走了過來,對果果伸出手來,聲音很低,帶著幾分引誘,“果果,乖孩子,咱們要去玩游戲了。”
張穆逸把對跟果果的單獨(dú)治療會說成玩游戲,陳樊仁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除了蘇凝,果果只會對張穆逸有反應(yīng),所以即便果果的病情沒有什么好轉(zhuǎn),但陳樊仁還是會高薪聘請他來為果果診治。
果果沒有說話,也沒有抬眸看過去。
“聽話,不乖的話叔叔要生氣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