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杜阿姨,不用了,因為是雙胞胎的原因,所以就大了些。”史玉鏡垂著眸子,下意識攏了攏風衣外套遮了遮肚子,對外她瞞了一個月,實際上孩子的確已經是五個多月了。
“財迷,反正又不用你出錢,找個醫生好好檢查檢查,免得搞錯。”季悅抱著快要呼之欲出的肚子,慫恿著史玉鏡,她是巴不得出了錯,那孩子變成了岑云世的才好。
“花瓶,這能有錯嗎?如果不是封以紳的,他能讓這孩子留到現在?”史玉鏡知道季悅的心思,干脆狠一些將話說死。
“看來是我們想多了。”杜敏惋惜的微嘆了一聲。
“也是,如果是岑云世的,這孩子怕早就沒了。”季悅一臉的沮喪和感嘆,“我還想跟你定個娃娃親呢,這孩子是封以紳的,這事就成不了了。”
“你思想能別這么迂腐傳統?你沒見過我小時候,那時我整天被人小胖妞,小胖妞的叫,這孩子可是有我的遺傳基因,萬一以后也是個小胖妞,你兒子看不上我女兒可怎么辦?”
史玉鏡打趣的調節著氣氛。
封以紳和岑家早已到了不可共存的地步,景榮是岑云世的人,他的孩子自然不會跟封以紳的孩子親近了去。
“雖然翻了春,但外面站久了還是會冷,你們兩個孕婦都快進房間里去吧。”杜敏很體貼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呀!”
可季悅方被杜敏攙扶著走了兩步就突然支呀了一聲,頓住了腳步,臉色都變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杜敏和史玉鏡一時都警惕起來。
“痛痛痛……”
季悅雙手抱住肚子,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她從小就怕痛,哪怕是被螞蟻給夾一下都得痛哭一場,這生孩子的痛哪里能忍受得住?“景少夫人,你放松,放松,深呼吸,咱們慢慢走。”
VIP房隨時都配著高級護士,不肖杜敏她們吩咐,護士幾乎是同時就走了過來,扶住季悅,讓她慢慢的走進產房。
“不行了,不行了,痛死我了……”
季悅學著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但還是痛的她呼天搶地,幾個人好不容易將她扶進房間,她痛得縮在了床上,直是站不起。
“快讓醫生準備!”杜敏也是心急,立下吩咐,讓醫生隨時候命,又急急的給景榮打了個電話。
“什么?預產期不是還有兩天嗎?怎么就要生了?我馬上就過來!”
電話里景榮的聲音都變了,那般焦急的掛了電話。
“啊!好痛啊……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
季悅那痛苦的聲音果然是在整層樓回蕩,痛了好大一陣,她滿頭大汗一手緊緊拽著史玉鏡的衣袖,哭了起來,“痛了這么久了,怎么還不生?我是不是要死了?有很多產婦就是因為難產死掉的。”
“你福大命大,跟那些人不一樣,你不要急。”史玉鏡也是初次遇見這生孩子的情況,看著季悅難受,她也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安慰著季悅。
“景少夫人,你不要緊張,陣痛是分娩過程的必經階段,你的胎兒胎位一直很正,相信很快就能順利產下的。”護士也在一旁勸。
見她說的這般專業,季悅倒是信了她,睜大著蓄了一灣水霧的烏亮大眼睛問道,“那我還要痛多久?”
“這個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陣痛正常不超過24小時,一般在8到12個小時,景少夫人放寬心,你現在是正常情況,不會有事的。”護士很是耐心的跟她說著話,一邊教她助產。
“你身體也不方便,去外面等著吧。”
護士見史玉鏡也是個孕婦,直接將她勸了出去,聽的季悅那痛苦的大嗓門,史玉鏡站在走廊也只能干著急。
“越越怎么樣了?”
景榮終于趕來,在走道一見史玉鏡就迫不及待的問。
而史玉鏡的目光幾乎是同一時刻落在了景榮的后面,那正是跟景榮一同而來的岑云世,當然還有岑云世的新歡小詩,媒體都在傳岑云世***了小詩,岑云世出席很多場合都會將小詩帶在身邊,二人如膠似漆,曾一起在維都拉斯瘋狂了三天兩夜。
此刻這三人皆穿著正規的禮服,應是從某個應酬中脫身趕來。
其實跟岑云世分開也沒多久,卻好像是好久好久沒見過面了一般,史玉鏡渾身都有些僵硬,腦子空白了片刻,才垂下眸子冷靜的回道景榮,“已經推進產房了,醫生和護士說情況很好,建議順產。”
“謝了,嫂子!”
景榮這才舒了口氣,拍了拍急促的胸膛,那樣順口的一聲“嫂子”,越發的叫史玉鏡難堪。
“我要去看越越,她最怕痛了,我要是沒在她身邊,她一定連孩子都不想生了。”
景榮心急,卻也沒注意到自己的口誤,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趕著去護士站協商著要求進產房陪產。
綿長空蕩蕩的走廊里頓時就只剩三個人,很怪異的組合,史玉鏡雙手不知所措的護著肚子,背靠著墻壁,美麗而氣質的小詩則挽著岑云世的手臂站在對面,一時誰都沒開口說話。
“我去買飲料,你們先休息一會。”沉默一會,小詩先開了口,笑著走開。
史玉鏡暗笑這才是岑云世需要的女人吧,任何時候都這么的知情識趣,可留下她和岑云世兩個人在這里豈不是更尷尬?
“那個岑云世先生,你坐一會,我去下洗手間。”史玉鏡笑了笑,也只得找個借口避開這尷尬。
轉過身去臉上堆起的笑容就沉了下去,她越走越急,暗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了一些。
她也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間,所以只得這么漫無目的在醫院閑逛,也不知逛到了那里,手一下被人強力握住,大步流星拉扯著她急匆匆的穿梭在人群里。
速度那樣快,她連氣息都有些喘,前方的人是那樣熟悉的氣息,她甚至不抬頭看,都知道他是誰。
“岑云世,你這樣粗暴的對待一個孕婦合適嗎?”
她有些氣惱,一只手腕早已被他捏出一片淤青,她顧及不了那痛楚,另一只手護住肚子,只怕被他拽著再走快一些,那小東西就給流出來了。
“別再跟我提這個,只會讓我想一腳踢爆你的肚皮!”
他聲音只比她更加惱怒暴戾,叫人聽得有些膽戰心驚,目光犀利的掃視著周圍,不知在尋找什么東西,拉著她快速行走。
她總是執拗不過他,也不知他要發什么瘋,她要護著孩子,又使不出蠻勁,便只得被動的被他拽著走。
“你這個瘋子!把帶我來這里想玩什么花樣?”
當她被他強行拉扯進附近的一家賓館摔上那架大床之上時,她渾身都在輕顫。
“玩你!”
他聲音冷如寒冰,居高臨下站在床邊,雙目一眨不眨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犀利的宛如一把鋒利的刀,他甚至不用對她動手,她后背就有些毛骨悚然,如果這里有一碗墮胎藥,毫無疑問岑云世一定會給她灌下去。
“岑云世!你要報復我隨你,但孩子是無辜的,你高抬貴手先放過我吧。”她有些害怕這樣的岑云世,連開口求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們走到這一步,他也只剩下恨了吧。
“要我放過你,就讓我玩高興!”
他粗暴的一下壓在她身上,那重力撞上了肚皮,她皺眉悶哼一聲,根本躲不開,他一手將她雙手鎖在頭頂,一手探進她衣內,有力的大手掌緊緊捏住她圓圓的肚皮,仿佛她一個不合他意,下一刻他就要將她肚子里的小東西捏碎一般。
“岑云世,你缺女人缺到這個份上了嗎?連一個孕婦你都要上?你不介意用別人用過的東西,盡管拿去。”
她心下有些害怕,卻平靜而麻木的盯著他,用最惡毒的話來還擊他。
“殘花敗柳!”
他覆在她身上笑,邪肆的薄唇一開一合,像是一朵朵有毒的罌粟花,“我對你的身體是迷戀過一陣子,但你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女人嗎?比你美,比你身材辣的多得去了,就你被封以紳用過的身子比得過那些沒開過苞的更能叫我興奮?”
他眸子里是那般刻毒的笑意,仿佛一字一句都帶著鋒利的刀子,好似越能將她傷得體無完膚,他就能越痛快一般。
“岑少如果還想玩殘花敗柳就盡快,我還趕時間回醫院看季悅。”她卻跟個沒事人一般,沒臉沒皮輕笑一聲回看著他。
“真惡心!”
他終于忍無可忍,最是看不得她這副嘴臉,嫌惡的松開她,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滾!”
她將外套一攏極快的滾了出去,出了酒店,那完美的笑意終于垮了下來,他是真的厭惡她了,就跟當初的米羅一樣,她在他眼里只有一個惡心的殘花敗柳。
耳邊依稀回蕩著方才岑云世的那些話,眼淚悄然滑下,她緊緊咬住一只手背才沒有哭出聲來。
她一手緊緊拽住肚子上的衣襟,他方才很粗暴,那壓下來的一刻并沒有惜力,撞了她的肚子,那一下真的很痛,感覺似乎有股熱流快要滑出身體,她一時有些慌了,仿佛靠自己的力量走不到醫院去,她立下招來出租車。
“送我去醫院。”她臉色已有些發白。
“哎呀,你可別把孩子生在我車上,這是會倒霉的!這里到醫院才幾步路,一個起步價都不到,你別耽誤我做生意,下車下車!”
那出租車司機嫌晦氣,很是不耐的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