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羅聞言心下微微松了一些,然而,卻又聽得馬傲陰笑道,“可是即便沒有你,這古家的財產我還是能得到,多了一個你,還得給你分一杯羹,這生意怎么算都不劃算啊。”
米羅一凜,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但好在她天生是個演戲的,倒也能從容以對。
“古宗澤那個人有多謹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真會完全相信一個人,將美國那邊的事務全部交給你了?”
她笑了笑,又道,“我目前還是他的枕邊人,要幫你套話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對于你而言并不是無用的棋子。再說了,我有把柄在你手里,難道你還真不敢用我?”
馬傲轉了轉手里照片,瞇眸審視著她,沉思了一會,輕笑一聲,朝下屬吩咐,“給米羅小姐松綁。”
米羅被松了綁,米羅壓在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是松了一大半,她揉著酸痛的胳膊。
“古宗澤在美國那邊有個保險箱,那里面他一定藏了重要東西,我一直拿不到鑰匙,你去他那邊將鑰匙給我騙出來。”馬傲沉吟吩咐出聲。
米羅凝了凝神,道,“事成之后,我們五五分賬。”
“米羅小姐,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馬傲輕哼一聲,尖銳的看著她,“不過我喜歡跟這樣有野心的人合作,你快回古宗澤身邊去吧,出來太久了,免得惹他懷疑。”
米羅跟著那下屬準備離開,她垂著頭,掩住眼底的幽光,從容應了一聲,“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明天中午之前,我就要鑰匙,否則古宗澤就將會知道你在不夜城的一切,你最好乖乖聽話,別打什么歪主意!”馬傲這不冷不熱的警告從身后傳來。
米羅凝了凝,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那一雙眸子陰狠毒辣,好似只張開嘴正要食人的鱷魚,她不由打了個哆嗦,乖順的“嗯”了一聲,斜眼看了不遠處正被三個男人***的古夢穎一眼。
只見古夢穎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一雙眼睛早已哭腫,她絕望無助中朝米羅投來乞求的目光。
“嫂嫂,救我……”
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好似拼盡了一輩子的力氣,終于將嘴里的臟布吐出,向米羅求助。
然而,米羅也只是不溫不火的看了那么一眼,毅然決絕頭也不回的離去,那樣冷漠,古夢穎在這個善良賢淑的嫂子眼中絲毫一絲不忍和痛惜。
“啊……”
身上的男人似乎因為她這聲柔弱的叫喚越發的興奮粗暴,她的身子一瞬像被狠狠撕了裂一般,痛的撕心裂肺一聲慘叫,強撐起的希冀此刻終于徹底化成泡影。
……
米羅是被馬傲的一名下屬送出那個廢棄倉庫的,一出那里,視線頓時一陣開闊,眼前雖白雪皚皚,但還是能認出前方的位置,正是古夢穎和馬傲約好見面的別墅區,那別墅區本就在人煙稀少的郊區,而且還有一部分在建修,入住的人少的可憐,這寒冬季節,便是連搞建筑的工人都放了假。
米羅回頭看了一眼那間白白雪掩蓋的倉庫,暗暗嘆了一聲,馬傲這人果真是陰狠,將古夢穎騙到這里,別說叫破喉嚨都無法求助,便是被拋尸荒野,被野狗吃了,也難以被人發現。
幸好她不是古夢穎那般只管撒潑的蠢貨,米羅捏了把冷汗,這才膽戰心驚的離開,安全回到古家。
現在不過凌晨兩點過,古宗澤還在書房休息,米羅輕手輕腳將古夢穎放在電視柜后面的那個包裹拿出來,琢磨著燒毀。
“你在干什么?”
身后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驚的米羅手里包裹“啪”一下掉在地上,好在這包裹古夢穎有包的扎實,這一掉,里面的東西并沒跌落出來。
“宗澤,你醒了?”
米羅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盡量用著最平靜的聲音,沒敢回頭看古宗澤,只趕緊伸手去撿那個包裹。
“什么東西讓你這么失魂落魄?”古宗澤卻快她一步將地上包裹撿起。
“沒什么,是夢穎讓我回來幫她收拾點東西。她擔心你還在因為那份股權的事生氣,這不,她打算先去美國那邊呆一陣幫你看著公司,替你分擔分擔。”
米羅抬頭盈盈一笑,不知是她心虛,還是她的錯覺,古宗澤今晚說話的聲音有些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便是連那清明的眸子在朦朧黑夜里也是忽明忽暗,一眨不眨盯著她,像是漆黑森林里一只令人毛骨悚然的野狼。
她突然間有點害怕,伸手想要將他手里的包裹抱回懷里,避開他那慎人的目光,淺淺一笑,“太暗了,我去開燈。”
“夢穎她真的去了美國?”
古宗澤看了米羅片刻,放在她手,沒有在追究包裹里是什么東西,捏了捏疲倦不堪的鼻梁,徑直倒了一杯溫開水喝下。
“是啊,夢穎現在機場的酒店,還跟我提起什么鑰匙,說只要跟你說,你自然就會明白,讓我一同給她送去。”米羅將包裹放在玄關處,打開燈,在古宗澤身邊挨著坐下,溫婉的笑了笑。
“好,你等著,我去房間給你拿鑰匙。”她剛挨著他,他就起了身,上樓給她拿鑰匙。
米羅一時有些恍惚,隱隱覺得今晚的古宗澤似乎很介意自己的靠近,但他如此輕易就將鑰匙交給她,倒叫她有些意外,他其實是深愛著自己的,也是信任她的吧。
如果沒有神秘人給古夢穎送包裹這件事,她一定會跟他坦白馬傲的陰謀,但有些錯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頭,古宗澤不會接受不夜城那些事,他最終會拋棄自己,與其到時候搖尾乞憐,還不如賭一把,即便以后沒有他的愛,至少她還可以從他這里撈到一筆足以支撐她在美國再登輝煌的財力。
“阿羅,我當你是一家人,希望你能照顧好夢穎。”古宗澤很快就下了樓,將一個小型黑絲絨袋子交給她。
那般慎重,讓她心下不由的顫了顫,但她知道心軟成不了大事,她捏了捏里面的鑰匙,終于踮起腳尖,拉著古宗澤胸前衣襟,親了一下他的唇,“放心,我會的。”
玄關處,她換了鞋,抱著那個包裹,轉身最后一次為他留下一個最美的圣潔微笑才離開。
直到門“嘭”一聲關緊,古宗澤那平靜的臉終于暗沉的塌了下去,他幾步走進洗手間,將水龍頭打開,狠狠沖洗著被她吻過的唇,這才將那翻滾的惡心壓下去。
看著鏡子里狼狽幽暗的自己,他暴怒異常,狠狠一拂梳洗臺,上面擺放的規規矩矩的東西噼里啪啦散亂一地,他生***潔,還有些嚴重的強迫癥,此刻卻沒有打掃的心情,而是三五兩步就回到了書。
看著筆記本屏幕上的視頻剪輯,他那雙冷冽似冰的眸子好似兩把冰箭。
這段視頻是在兩個小時之前有人發在他郵箱的,里面是由很多照片合成的,經過高科技處理,畫面十分清晰,就像是在他面前放了一部電影一樣。
里面的女主正是米羅,其中以美國不夜城里她被男人們褻玩的裸照最多,其余的則是收集的一些她所做之事的證據,在M&K大賽中掉包史玉鏡的參賽作品;慫恿許柔報復史玉鏡,東窗事發,讓自己的母親如眉頂罪;其間甚至借機威脅岑云世結婚,被反算,她跟一個乞丐流浪漢做了結婚登記,如今還是已婚身份;甚至在A市聯合喬尼謀害史玉鏡,在Y城慫恿古夢穎請黑社會毒打史玉鏡,而在美國那些背地里暗算陷害同臺競爭對手的事更是罄竹難書……
他古宗澤聰明一世,一直當米羅是女神一般捧在手心,寵愛她,信任她,即便后來漸漸發現她并不是他理想中的人,卻還是因為要了她的第一次而想著對她負責,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是這樣一個骯臟不堪的勢力女人!讓他做了這天下最可笑的傻瓜!這些年他竟一個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管這郵件是誰發給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再不能容忍這個欺騙自己的女人,可他憤怒的從書房走出來,缺根本找不到米羅,甚至連古夢穎的影子都沒找到。
他異常暴躁的在客廳走來走去,正要打電話,卻在沙發一角發現一張照片,那照片就是他在視頻里看過的內容,家里怎會有這東西?這東西是被夢穎收到的,還是被米羅收了去?
他生性警惕,聯想起之前他在書房就隱隱聽到古夢穎大著嗓子吼了幾聲,隔音效果太好,他并不能聽的清楚,古夢穎那脾氣經常會這樣,他心下因為白天股東大會那事而煩躁,便也不想理會古夢穎。
是不是那個時候二人就因為這事發生了爭執,他立下撥打古夢穎的電話,卻不在服務區,待他意識道事情的嚴重性,米羅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她那樣緊張那個包裹,他心里也就有數,而她竟敢還找他要保險柜的鑰匙,這個女人不只滿嘴謊言,蛇蝎心腸,竟還是這般貪得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