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米羅那次,岑云世正是因為去看了米羅,后來就一去不復返了,那事她雖不再計較,但心下多少都會有些陰影的,所以她對他給凌蘇的承諾有些不安。
“史玉鏡,我不想騙你,小猴子的確是我曾經的一個遺憾,但那心動還沒來得及變成愛,她就消失不見了,而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經歷過磨合沉淀的,那是深入骨髓的愛,你明白了?”
他好脾氣的站在她身后,雙臂一環,將她脖子抱住,嘆了一聲,“不管凌蘇跟小猴子是什么關系,她是受你邀約才來這里的,若真出什么的大事,凌家會不把這怨氣算在你頭上?”
史玉鏡撐起眼睛定定看著他。“你真是因為為我洗脫罪名才承諾去看她,好哄她接受檢查?”
“不然呢?我是那種會揪著過去念念不忘的人嗎?”他掀唇一笑,捏了捏她的臉。
“好吧,這次算我小氣,那你去看凌蘇吧,她在醫務室可是眼巴巴的望著你去,久久見不到你人,可別一時激動就從醫院跑了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雖是深明大義,但還是有些醋意,在他面前她不需要刻意隱藏情緒。
“一起去。”他莞爾一笑,徑直去衣柜給她拿衣服,著實不想她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索性帶上她。
“她不會想見我!”她說。
“她不一直主動跟你見面嗎?”他強行將她從藤椅上拉進房間,強行給她換了衣服。
二人很快出門,來到了島上這醫務室,這醫務室是為預防貴賓出意外而設置的,并不向那些大醫院,會接待外人,以至于病房區整個二樓都只有凌蘇這么一個病患。
“做了全面檢查,腿摔脫臼了,其他地方有些許刮傷,并未大礙。”候在醫務室外走道上的王趙君見他二人走來,就迎了上去,匯到道。
“算了,我還是跟王趙君他們去海灘烤燒烤等你吧。”
史玉鏡想了想,最終還是做了這個決定,小手從岑云世大手掌里抽出來,見他微皺了下好看的劍眉,她吸吸鼻子,喃喃的說。
“誰都有自己不想被外人窺見的秘密,我不在,你們說話才方便些,我也希望你能把該解的結都結了,小猴子的事你早些釋懷也好,免得將那遺憾一直留在心里。”
不是她要裝大度,只是她曾經心里不也有過古宗澤么?他能包容她,她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的過去?
“史玉鏡,這輩子有你足已。”
岑云世眸子一亮,一手扣住她下巴,深深吻了一下。
史玉鏡有片刻呆愣,岑云世這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文藝范了?“別用矯情話來討好了,要是再發生米羅那樣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吐舌沒好氣的嗔他一眼,叫上王趙君去找凌蘭他們烤燒烤。
岑云世看著那背影,薄唇微微一揚,其實史玉鏡的心性跟6年前的小猴子真的很像很像,便是連這俏皮靈活的背影都如出一轍。
6年前嗎?心底那塵封多年的往事一幕幕浮在腦海,每個細節都漸漸變得那么清晰,仿佛就像是昨天才發生過一樣。
“今天參加真人CS大戰全是超正火辣的美女,保證個個都比你那個初戀情人米羅好千倍萬倍,只要有你看中的,誰都可以上,怎么樣?你失戀,哥們這樣為你拋頭顱灑熱血夠意思吧?”
那是6年前米羅背叛他上了李名柯的床,他跟米羅分手之后,他去法國散心發生的事,那時候瑞克租下一個叢林野地,隆重的為他舉辦了一場刺激的真人CS大戰以他讓發泄失戀的痛苦。
其實瑞克并不知道,米羅的背叛并未讓岑云世在感情上覺得有多受傷,只是母親死了,他就當米羅是唯一的家人,但她卻背叛了他,他心里也是明白,米羅不過是借那事爭取去美國發展,怕他不同意才出此下策。
那段時間,身邊所有人都只當他是為情傷心,而他也從不屑解釋,所以欣然接受了瑞克的“好意”,參加了那次為期三天三夜的CS真人大賽。
但因頭一晚他喝高了又吹了半夜的山風,直接導致第二天精神不佳,他頭痛,尋了塊石頭靠著閉目養神。
“呀,這還在起點,你就死了?我們這組的隊員不會這么弱吧?”
突然一道聒噪的法語在耳邊響起,那人甚至還嫌棄的踢了踢自己,他這輩子還沒被人踢過,這人可真是大膽!他想將這人看個仔細,眸子瞇開一條縫來。
只見她頭發整齊的挽成一個干凈的丸子頭,壓在軍綠色的帽子下,滿臉彩漆,只剩一雙水靈靈眼睛,跟一只大花貓沒什么區別,根本就看不清臉,身后背著一個大大的黑色雙肩包,那身上跟他穿著同款迷彩服,表明她正是他的隊友。
“咦,身上沒中槍,原來你還沒死啊。”她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嘻嘻一笑,友善的伸出一只手來,“你好,隊友!”
他心下暗暗一笑,原來又是一個上來搭訕的女人,他身邊女人多如牛毛,她們接近他的方式總是腦洞大開,各出奇招。即便他此刻也涂了彩漆,但要認出他來并不難,媒體新聞頭條他出現的次數并不少。
那時在他眼里女人不過是解悶的玩物,所以他并不介意她們的靠近,只要看著順眼,你情我愿,他就一并收下,是以他什么都沒說,紳士的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
“拿到戰旗就有十萬塊獎金,我們一人一半,合作愉快!”
她很快就甩來他的手,抱著激光槍靈敏的走在前面,左顧右盼,背上那大雙肩包也不知裝了什么東西,滿咕咕一大包,有種要壓彎她纖細的背的錯覺。
他跟在她后面,不動聲色端看她玩什么把戲。
“砰!”
“砰!”
“砰!”
……
突然幾聲槍響,她一驚,拉著他便縮在及腰高的野草里。
他長這么大,還沒幾個人能拉得動他的,他看著手腕的上的幾根紅印,第一個感覺是:這個女人真是他見過的力氣最大的一個!那時他常常跟一群混世魔王在一起鬼混,滿腦子都是荒唐淫穢,他邪惡一想,這個女人在床上的功夫肯定也不賴!倒是勾起了他想要領教一番的興致,反正瑞克說過,這些美女隨便可以挑的。
“喂,你會不會爬樹?”
那女人突然拍了拍他,壓低著聲音,像是生怕被人發現了似得。
“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回答她那么無厘頭的問題。
“你看,前面全是敵方的人,根據我的經驗,估計后面肯定還有他們隊打掩護的人,我們得先爬道樹上去避一會,等他們走了,我們再下來。”她頭頭是道的分析。
“既然是打CS拼的就是實力,大不了跟他們火拼一場。”他漫不經心,絲毫不肯合作。
“有勇無謀!就你這種腦子還打CS?”她翻了個白眼。
“那請問小姐,你這種爬上樹當縮頭烏龜的就叫智慧?”第一次被人懷疑之上,他有些新鮮的打量著她。
“槍打出頭鳥,你懂不懂?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等他們全部都被打死了,而我們還活著,那不就贏了,姐這叫能屈能伸!”她說著就刷刷刷的爬上樹。
那樣高的樹,現在想來,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她是個女人。
而當時他也不過覺得新奇,抱著涉獵的心思跟她玩上一玩,所以就跟著她爬上了那樹。
但事實證明這個女人的招術真是笨拙得讓他想掐死她,在上面坐了好大一陣,她都沒對他使用那些女人們所謂的迷惑招術,她就那么乖乖的縮在一個樹杈上,注視著周圍的環境,直到天際收了光明,夜幕降臨,她幾乎都快要睡著了,這才提議,“我們下去吧,這黑黢黢應該沒人了,我們得找到大部隊,不然就完了。”
他但笑不語,應了她,他想看看,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怎么撲倒他。
“砰!”
“啊!”
可剛一下樹,一聲槍響響起,她尖叫一聲,毫不猶豫將他身子推了出去,他臉色一沉,這個女人居然敢拿她擋子彈!敢情連打個CS都被人給出賣了?好在他曾在部隊呆過好幾年的,那身手可是非一般人能比,他一個翻身,迅速出槍,不止成功躲開了那子彈,對方也被他一槍擊中要害,背后冒了青煙。
“哎,臨到收功卻挨了槍子,不玩了,不玩了。”那種了槍的人很是郁悶的離開。
“你看,我激發了你的潛能!”
驚慌躲在草叢的女人見他一臉怒氣的盯著她,這才尷尬而愧疚的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誓言從來不可靠!”他伸手一把將她后衣襟抓住。
那時他本就因為痛恨著米羅的背叛,此刻對身邊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越發的憤怒。
他厭惡被背叛,即便知道這只是一場游戲,但他卻較真了,他想一定要給這個女人點苦頭嘗嘗,比如將她捆起來掉在樹上,讓她自生自滅。
“玩游戲而已,你不要當真!不要當真!那十萬塊獎金對我真的很重要,就算你因為我歇菜了,我也會給你分一半的,我當時真的是這么想的,我發誓!”
許是被他面如寒霜的凌厲模樣嚇唬住,她有些手足無措,討好解釋,甚至舉手發誓。
“你不是喜歡當縮頭烏龜嗎?那我先把你困在這樹上,那十萬塊獎金我親自去拿,得手再來分給你。”他擰住她,就要將她五花大綁起來。